Chpater 21 陸蜃的抉擇
儘管好奇臨走前爸爸對陸蜃的話，但從小的成長環境，穆睿宸知道公事相關的事不適宜在外面談，也就沒在車上問。
兩人回陸家時外面已是華燈初上。
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一路的霓虹燈組成數條漂亮的燈帶，商業樓牆面上播放著當紅小生的MV，這一切的一切讓穆睿宸有種不真實感。
重生回來后就一股腦的撲進將陸蜃拐到手的計劃里，根本沒時間去感受這份驚喜。
現在人就在他身邊，十指交纏著的手，溫熱的屬於陸蜃的體溫從緊貼著的掌心傳來，穆睿宸閉上眼，後腦勺抵著皮質的座椅靠。
兩天時間，現在的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自己活著。
他，活過來了。
而陸蜃也成了他的伴侶。
他們和前世不一樣了。
腦海里閃過前世的一幕幕，有被背叛時的痛楚，有和親人陰陽相隔時的撕心裂肺，更多的是魂體的他跟在陸蜃身後的所有。
穆睿宸沉浸在回憶里時陸蜃的心情也不平靜。
臨走時穆赫然說的話一直反覆著在陸蜃耳邊迴響，小會議室里的談話並不是穆睿宸以為的翁婿間的「切磋」亦或「警告」。
當然，作為父親的穆赫然多少在言語上會刺兩句剛把自家寶貝搶走的陸蜃，但主要還是關於軍部的一些事情。
其實即便沒有這次的突發事件，穆赫然也是要上門去找陸蜃談談的。
和穆睿宸的想法一樣，軍部也同樣覺得即便不良於行，幾乎失去了域，但陸蜃依舊是軍部最強的存在。
這不是力量上，而是智慧。
幼小的孤兒在沒人護著的情況下只能冒險去爭去搶，而在D級星球，邊境的魔獸森林是這些孩子餵飽肚子的最好選擇。
即便死亡率其高。
陸蜃自小的生存環境造就了他的臨戰反應能力非常迅速，在突發事件上的冷靜以及小細節分析的敏銳讓他屢建戰功。
這些不僅是天賦，更是幼年期一次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間領悟出來的。
陸蜃是軍部不可多得的智慧與力量並存的高級軍官，何況如此年輕，軍部大佬自然不肯這麼輕易放棄。
但有人看好，自然也有人恨不得他這輩子就這麼廢了。
文人有派系，武人也不妨多讓。
聯邦起源的最初是古星球的末世，人類打破了國與國間的間隙，共同合作，融合了各國的科技打造了當時最大的諾亞方舟找到了人類延續的可能。
聯邦兩字便是取自各國聯合的意思。
借著諾亞方舟存活下來的古人類找到了一顆適宜人類生存的星球，也就是現在的S級星球。
經過數十年的努力，當時的聯邦政府驅逐了星球上的原住民——魔獸，將其盡數趕入邊境森林，人類正式在這裡紮根生存下來。
最初百年致力於人類的發展，不論執政派系還是軍事派系都相當團結。
只是隨著日漸安穩，聯邦的版圖擴散至多個星球時，不論是執政和軍事兩個派系，還是各自派系內部的爭鬥都開始激烈起來。
人終究是自私的。
而華裔傳承的三大家族更是爭鬥間的重中之重。
穆家，秦家，趙家，是古人類時期起傳承了幾千年的世家，在兩方都各有很深的根基，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古時歐盟留存的世家。
世家間的鬥爭混合著軍政兩方的爭鬥，讓聯邦的內耗相當厲害。
即便面對著外界多個種族的針對，在上位者眼裡，權利永遠大於一切。
談話間，穆赫然給陸蜃仔細分析了目前的形式，以及一些他曾經從未注意過的權利間的交鋒。
眼下聯邦仔細劃分就是保守派和激進派。
穆家就屬於保守派，他們並不覺得侵略是國家發展的重點，他們更希望的是發展好現在的聯邦，讓人民過得更好。
當然，有敵來犯也不慫，替換下華裔的古語就是：明犯聯邦者，雖遠必誅！
現在的軍方領導者就是保守派。
而激進派主張擴展版圖，覺得老祖宗可以為聯邦爭得如此之多的星球，他們作為後繼者就該學習老祖宗為後輩爭得更多的生存星球。
兩方撕扯數千年，只是近四百多年，保守派一直穩坐釣魚台。
陸蜃再厲害，也不過單打獨鬥爬上來的新貴，沒有底蘊不說，在掌權者眼裡依舊不過一枚棋子。
只是棋子在有時候也會有反噬。
陸蜃進入軍隊時就跟在了穆赫然的手下，在外人眼裡自然屬於保守派。
千百年來一直都只是五個軍團，陸蜃花了十年時間硬生生的讓軍部多了一個第六軍團。
儘管這支軍團下只有三支艦隊一個補給隊一個醫療隊，但不防某些人將第六軍團視作眼中釘。
這事在執政派或者軍部派系都不是秘密。
陸蜃也有感覺到，但沒放在心上。
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一向保持中立，他是軍人，他要的很簡單。
他要成為最強，不僅保護國家，更要保護好他最愛的人。
不僅是他，大部分軍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邊緣星和坎塔星人一戰，陸蜃這顆軍部新星一下墜落神壇，不論他是不是是保守派的人，都不礙激進派人瘋狗似的針對。
第六軍團在陸蜃離開的一年被各種打壓，如果不是正處上風的保守派保著，或許早已解散。
這些事唄被穆赫然掰碎了，揉開了，一點點的給陸蜃分析，最後，他說出了目的。
保守派並沒有打算要陸蜃做立場上的選擇，但是希望陸蜃可以重回軍部。
腿傷對軍人而言並不是大事，軍部二線也有些因傷從一線退下的軍官。
域的問題也不大，畢竟二線多數是處理文件上的事務，以及一些決策上的制定。
另外他們還希望陸蜃可以兼職後備軍官的教官。
陸蜃在實戰經驗和戰略決策上都是佼佼者，如果只是頹廢在家，無論對軍部還是聯邦都是很大的遺憾。
『這些爭鬥都只是上層，你需要知道，但是不要太過在意。』
『秦委員長希望的不過是聯邦的軍官能儘可能的在戰場活下來，也讓他們手下的軍人儘可能的活下來，你能明白嗎？』
穆赫然說這兩句話時眼裡的痛惜是讓陸蜃最為感觸的點。
他也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這位前長官，現在的岳父對他遭遇的可惜，以及對他的期待。
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裡那相對他的而言偏小的手，陸蜃微抬了眼眸看向身旁假寐的人。
或許是車內有些熱，小Omega白皙的臉龐染上了層緋紅，連著眼尾稍都染上了些許熱意，漂亮的鳳眼此刻閉著，一副安然的模樣。
陸蜃看著這一幕，之前還只是隱隱的想法終是堅定下來。
不論將來如何，那樣優秀的人，他總得努力配得上才是。
「好看？」
落在臉上的視線那樣炙熱，穆睿宸又怎會感覺不到？
睜開眼看向視線的主人，眼尾勾起月牙的弧度，一雙漆黑的眸子里滿是笑意。
「嗯，好看。」
第一次，陸蜃沒有逃避，眼裡唇角都是似水柔情的愛意，沒有一絲掩飾。
又或者因著夜色里車內的昏暗光線，陸蜃以為無需刻意去遮掩。
可是他忘了，他的Omega是稀有的S級，看不清卻不代表無法感知到。
磁性的嗓音詮釋著這一切，低沉的，是叫人控住不住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