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1 要親親，要抱抱
穆睿宸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看到這些東西。
不是應該要生日時才會拿到嗎？
不，不是，重點是為什麼是陸蜃？
一瞬間似是想通了什麼。
黑色的瞳孔瞬時放大，不敢相信竟然會是這樣。
因為偶爾哥哥也會送他飾品，所以他從未懷疑過這份禮物的來源。
成年禮后的第一個生日，哥哥親自為他戴上了這對耳釘。
因著耳釘上的寶石是極其稀有的礦石，連他都沒法研究出這究竟是什麼，色澤又是非常罕見的墨蘭色，粗看好似黑色，細看卻泛著深藍，深得他的喜歡，戴上后便很少有摘下的情況。
那時田昕還逗趣著說他好似男朋友送的般，竟然都捨不得換其他款。
卻原來，他和他早已以那樣的方式聯繫在一起過嗎？
和耳釘一起的還有一枚戒指，上面的點綴是同樣的礦石，因著嫌棄戒指不便，平時他都放在盒子里從未戴過。
看著手上盒子里紅色綢緞上擺放整齊的耳釘和戒指，嶄新的，沒有一絲磨痕，想到上輩子一個跟著自己承受了大火的焚燒，一個進了墓地，眼眶微熱。
「不喜歡嗎？」一旁自盒子交入穆睿宸手中后就一直關注著他的表情的陸蜃，見他低著頭好久不說話，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抱歉，我…」
「喜歡，我很喜歡。」打斷了Alpha的話，哽咽的聲音出口，惹得陸蜃一慌。
「睿宸。」怎麼好好的就哭了。
為什麼？！為什麼那時自己不多問問？
發現礦石的罕見，他就找哥哥了。
耳釘和戒指上的都太小，不夠他測試的，他想知道這是哪裡得到的，好想辦法去帶回些大點的樣本。
可是哥哥卻說不清取得的地方，只說是一次出任務時偶然看到，覺得好看就帶回來了。
那時的他沒有多想，況且也只是稀有，卻沒發現有什麼功用就放棄了追問。
卻原來是陸蜃送的嗎？
這個傻瓜…
眼淚控制不住的滾落，滴在紅色的綢緞上出現一個個深紅的濕痕。
「對不起，我不該胡亂送禮物的，不喜歡就不戴，別哭。」雙手撐在床沿一個用力，陸蜃坐到穆睿宸身邊試圖將盒子拿走，卻被穆睿宸擋了。
下一刻脖頸被摟住，隨之而來的是omega再也無法壓抑的哭聲，沁滿悲傷的抽泣叫陸蜃整顆心都被揪緊了。
抱著陸蜃哭了好一陣子，似是要將上輩子的所有委屈都發泄出來般。
穆睿宸只要想到上輩子的那些他和他的錯過，還有那七年在陸蜃背後的日子，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完全止不住。
隔著睡衣，滾燙的淚水讓陸蜃無措，環抱著穆睿宸，不是很懂安慰人的他拍了拍因著哭泣而顫抖的背脊，漸漸的轉而由上而下的輕撫，一下又一下，直至懷裡的人兒冷靜下來。
「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呢？」怎麼就能送個禮物還偷偷摸摸的？
穆睿宸放開了陸蜃，一雙眸子看著陸蜃滿是控訴。
因著之前哭的厲害，這會兒停了哭泣，說話間卻依舊不停的抽噎著，好不可憐。
被莫名其妙質問的陸蜃也沒覺得自家伴侶這話有什麼問題，只是心疼的抬手用指腹擦去omega的淚。
無理取鬧？不存在的。
第一次送禮物就把人給惹哭了，此時的陸蜃腸子都悔青了，這還不如什麼都不做呢。
果然隨手撿的礦石討不了omega歡心。
「是我不好。」沒有反駁，親了親紅了的鼻尖，陸蜃道歉道。
『不是的，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好。』
『是我沒有及時發現你的好。』
『對不起，陸蜃。』
眼眶的濕意再次襲來，穆睿宸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那雙他鐘愛的青灰色里寫滿了疼惜和歉意。
在他臉上擦著眼淚的指腹帶著層薄繭，有些粗糙，動作卻是溫柔得很，他伸手覆上陸蜃的手背。
「你沒有不好，我只是太開心了，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冷靜后的穆睿宸明白自己剛才的模樣有多突兀，只是又不好解釋，他親了親陸蜃的掌心將盒子遞給陸蜃。
「幫我戴上好不好？」穆睿宸看向陸蜃，軟聲問道。
「好。」低聲應著，陸蜃從盒子里取出了耳釘。
原來是因為第一次收到他的禮物嗎？
幫穆睿宸戴著耳釘，陸蜃想著之前的話，他開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這個本該被Alpha捧在手心疼寵的人兒，自認識他開始似乎就一直在被冷落。
想到成年禮那晚的第一次拒絕，穆睿宸來陸家第一天的拒絕，還有那晚復健室里的拒絕。
一次又一次，還一次比一次過分。
即便心裡反覆說著這都是為他好，卻依舊掩蓋不了他不停傷害著穆睿宸的事實。
「這個也要。」戴好了耳釘，穆睿宸指了指盒子里的戒指。
原本哭泣的眼眸此刻笑成了月牙樣，被淚水清洗過的眸子活像只兔子卻又清澈無比，裡面閃著期待，就這麼直直的看著陸蜃。
依言將戒指取出，一隻白凈的手伸到他的面前，主動的模樣將陸蜃的心磨的酥軟酥軟的。
托著穆睿宸的手，將戒指套在無名指上緩緩推至里處，看著蔥白的指骨在墨蘭色下映襯得更為秀氣，那種另類的佔有方式讓陸蜃的心間填得滿滿的，是名為幸福的感覺。
上學時歷史書上有看到過，古時的伴侶會在成婚時一起買上對戒，omega的戒指上會鑲嵌上漂亮的寶石，似是叫鑽石？意為愛情的忠貞和永恆。
而當戒指戴上無名指的那刻，便是一種宣誓，這個omega有所屬了。
低頭在穆睿宸的手背落下一吻，陸蜃的臉上滿是虔誠。
這一刻沒有自我警告，沒有忍耐，沒有退讓，他只是陸蜃，愛了穆睿宸十年的陸蜃。
『我會努力變得更好，所以，請你儘可能相信我，不要過早離開。』
將陸蜃的表情全納入了眼底，穆睿宸只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聲，臉上熱得厲害。
當陸蜃抬起頭來時，穆睿宸再次投懷送抱的緊緊抱著這個叫他越發深愛的Alpha。
「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小臉蹭了蹭陸蜃的臉頰，穆睿宸說道，「每天都像現在這樣對我好，好不好？先生？」
剛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似是有歧義，穆睿宸又立馬解釋道：
「不是每天送禮物，就是每天對我笑，要親親，要抱抱，對我好好的，好不好？」
他還真怕陸蜃這個鋼鐵直A會誤會。
「好。」側過臉親了親白皙的臉頰，陸蜃應道。
兩人一起靠坐在床頭親昵了會兒，穆睿宸好奇的問道，「這是哪裡找到的，這個顏色真的很難得一見，而且這個礦石的質地看著也不像是聯邦的，我沒見過。」
這回面對送禮的本人總能知道它的產地了吧？
「我其實不是很清楚那是什麼地方，」牽著穆睿宸的手，把玩著蔥白的指骨，陸蜃想了下說道，「那次出任務時出了點小意外，誤入了磁風暴，醒來就在那了。」
想到穆睿宸說礦石的顏色漂亮，陸蜃紅了耳垂，唇角微揚著一眼可見的好心情。
「印象里空氣很渾濁，不適合居住，到處都灰濛濛的，」努力回憶著那時的境遇，陸蜃說道，「我那時用域觀察下周圍情況，卻不知怎麼的竟然擴展不出去，反倒是精神力被什麼吸收了一般。」
「哎？精神力被吸收？」陸蜃的話震驚了穆睿宸，他怎麼也沒想到精神力竟然還能被吸收。
「嘗試了很多次后發現，我外放的精神力都被它吸收了。」指了指穆睿宸手上的戒指，陸蜃說道。
「這個礦石？」因著陸蜃的話，穆睿宸將手伸到眼前仔細端詳著這個神奇的東西。
上輩子他做了很多測試，完全沒發現這個礦石有什麼特殊之處。
「當時周圍一圈都是這種礦石，剛開始是透明的，表面散發著冷意，我以為是冰層，可是之後卻變成了這副模樣。」
指了指戒指上的礦石，陸蜃說道。
「我在那裡呆了半個月，找了好多類似的『冰層』，用精神力試探了下，全部變成了這樣子，有的會在一定時間內恢復原本顏色，有的卻不會。」
「我帶回的是不會消退的，它太堅硬了，我盡全力也只是鑿下了一小塊。」
比了半截手指長的長度，陸蜃說道，「回聯邦後上交了，只是科研所說只是普通礦石，就把剩餘的退還了軍部，後來就當紀念品還給我了。」
「所以這裡面可能封存了你的精神力？這個顏色是精神力的實體化顏色？」聽著陸蜃的話，穆睿宸推測道，語氣帶上了興奮，「你沒和上面說明白嗎？」
「有說，但是測試下來就是普通礦石，而且我回來的也有些莫名，呆了近一個月後一陣磁風暴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而監測上我只失蹤了兩天。」
說到這，陸蜃皺了皺眉，這件事現在想來都有些匪夷所思。
那裡沒有白天黑夜，他是根據機甲的內耗推測出的，只是在得知自己只是失蹤兩天的時候他將這事隱瞞了下來。
直覺告訴他不能將事情講的太明白，但又好奇這個礦石，所以找了個原由上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