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A年下篇 chapter 4奪門而出的尷尬
梅林落荒而逃的背影讓穆睿澤不禁自問。
他是有多凶,這小孩會跑這麼快。
後面擦藥的時候,再次面對那些滲著血絲的傷口,還有已經淤青泛紫的撞傷,剛才蹦跳得奇速的心跳才穩定了下來。
只剩下對這人的心疼,和那幾個下狠手的怨念。
「長官,我開始上藥了,如果我手重了和我說下。」
「嗯。」
沒所謂的應了聲。
對於疼痛早已有了耐抗力,穆睿澤根本不把這點事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梅林硬是跟著要給他上藥,他現在可能澡都已經洗好,就等傷口自行止血結薄痂了。
上藥的過程誰都沒說話,室內靜默著只余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直到紗布一圈圈纏上穆睿澤的身體,不可避免的,肌膚上總會有些碰觸。
剛才好不容易降下的熱度又有了回升的趨勢。
「可以了。」
眼看著身上的紗布越來越厚,穆睿澤皺了皺眉,一把抓住自家副官的手。
「抱歉。」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個緊張竟是忘了分寸,連忙撤了三圈,然後動作迅速的用醫用膠帶固定。
低頭看看小孩的傑作,還真是把他當「重傷」處置了。
這時候的穆睿澤已經有些後悔將人帶回來了。
不過也是,這才是只活在象牙塔的小孩才會做的事。
等上了戰場,見慣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傷,也就不會再這麼大驚小怪了。
「沒事。」
擺了擺手,他起身走到衣櫥前,這邊有放著備用的制服和常服,他打開衣櫥拿了件乾淨的白襯衫放在床上。
在梅林以為他要換上時,他又從下層掛架上拿了條褲子又在抽屜取了內褲和乾淨的浴巾。
「你先坐一會,我去洗一下,很快。」在梅林還沒來得開口阻止,他又說道,「放心,我不會讓水碰到上身。」
他都這麼說了,青年還能說什麼?當然是選擇閉嘴。
很快,室內傳來皮帶扣打到地面的聲音,梅林忍不住腦補了裡面正在進行的畫面。
臉上紅得厲害。
歐盟血脈基因佔大比數的情況下,梅林的皮膚很白。
冷色調的白皙讓紅色看著更是明顯。
還有那雙卷翹得過分的睫毛,在裡面傳來水聲時微顫了下,蔥白漂亮的手指此時握成了圈,卻依舊停不了對喜歡的人無底線的幻想。
這是他喜歡了四年的人。
曾經只想著高三時一定要偷偷報考聯邦中心商學院經濟管理系,可是那一天那一眼,卻徹底扭轉了他對未來的所有規劃。
很多人進軍部是靠著要為國為民的一腔熱血,可他不是。
年少慕艾。
哪怕知道他和他都是Alpha,卻還是就這這麼義無反顧的跳入了那個名為單相思的坑裡,直到現在依舊甘之如飴的躺平在坑底,壓根沒想過自救。
那段時間他瘋子一樣的收集著穆睿澤所有的相關信息。
他知道他是亞裔東方古國三大古世家之一穆家的大少爺,穆家世代從軍,父親是聯邦第一軍團的團長,現任大將,母親是聯邦最大軍火商的女兒,家裡還有個弟弟,是個S級的高等級Omega。
如此顯赫的家世對比下,伊澤家簡直不值得一提。
可是他不在乎,他就是喜歡這人,說不清什麼感覺,想接近他,再近一點。
模仿著穆睿澤的愛好,他看起了兵法,了解了沙盤,連平日的健身也開始往入伍士兵考核的方向走。
穆睿澤就讀的聯邦軍校入校資格考察極其嚴格,如果是普通的系科還好,但若是軍科系,例如機甲混動系,戰略管理系這類就會難很多。
特別是戰略管理系,等同於軍官儲備,穆睿澤就是。
想要接近他,無疑這一步是離他最近的路。
只想了一會兒,他便決絕的捨棄了自己的夢想,投入到了軍科系的備考里。
父親以為他是想開了,高興得像個兩百斤胖紙似的。
過程很難,但那都不重要。
聯邦軍校的考核是同高考分離考核的,連錄取公告都不是同一時間發送。
在高考分發放時安心睡大覺的他,在三天後的聯邦軍校錄取公告發放日前一晚,卻熬了通宵,直到在公告信息看到自己的名字才安然睡去。
裡面的這人不會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努力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他身邊。
竟然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在他面前脫衣,還門都沒鎖的開始洗澡🚿。
真是該死的折磨。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底下的小梅林已經精神得站起,制服的西褲被撐起一個可觀的弧度。
「咔嚓。」
浴室的門被打開。
聞聲下意識回頭的梅林立馬又轉過頭來。
可是再快的動作也散不了腦海里剛看到的那幕。
沒有擦乾的黑髮都還滴著水珠,沿著那張堅毅的輪廓滑落,經至喉結低落在紗布上。
那一刻透露的性格讓梅林只覺得猴頭乾燥得要冒火。
上半身確實如之前說的沒有沾到水,而下身,也正是促使青年副官完全不能做到直視的原因。
只圍了一塊浴巾到膝蓋上一點的樣子的穆睿澤,跨著一雙線條勻稱的大長腿,手上拿著臟衣籃,顯然是準備待會送去洗衣處清洗。
底下控制不住的又漲了些,梅林立馬脫下了自己外套掛在手臂,站起身時正好下垂至大腿下一點,遮擋住尷尬的那處。
「長官,抱歉,臨時有點事需要處理。」
僅是一眼就讓變化更嚴重了些,梅林根本不敢轉過頭去看穆睿澤,匆匆留下這麼句話又匆匆的離開,看得穆睿澤有點懵逼。
總覺得,那個背影似乎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錯覺吧?
搖了搖頭,想到青年也不過才20歲而已。
剛入職沒多久,有些冒冒失失的也能理解。
關上門,穆睿澤將自己丟到了床上。
整個人趴睡著,隨手拿了個枕頭塞臉下面。
頭髮還沒幹,懶得吹,背上被小孩認真的塗了藥膏,得,就這麼趴著睡一會吧。
好睏。
再怎麼厲害的Alpha,當精神力耗掉七七八八,對身體的負擔也是很大。
更何況穆睿澤連續進行了兩個小時的近身搏鬥,甚至精神力一起著以一敵多。
洗了個熱水澡,精神狀態完全放鬆的情況下,身體自動開始進入自我修復狀態。
好像忘記和梅林說晚上一起家裡吃飯了。
似睡非睡是狀態,穆睿澤忽然想到之前穆赫然在電話里說的。
摸索著開了光腦,他以最簡潔的敘述方式發出了邀請。
想了下沒有其他需要處理的事,頭一歪,眼睛剛閉上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跑出宿舍的梅林在到樓下時就緩下了緊繃的神經。
被遮擋的地方也有了下去的趨勢。
想到自己剛才幾乎是奪門而出的狼狽樣,有些後悔自己怎麼當初就沒把克制練得更好些。
這一刻他才了解到,自己的自制力在穆睿澤面前是多麼不堪。
他甚至無法保證,剛才如果繼續待在那,自己會不會忍不住以下克上的將人壓在身下。
將夢裡的為所欲為通通實現在他身上。
當然,也就是想想。
A級對上S級,完敗無疑。
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秋日的風吹在臉上涼涼的,吹散了那些混亂的思緒,整個人也更清醒了幾分。
只是「叮」的一聲,又讓才清醒的大腦又混亂了幾分。
『晚上和我回家吃飯。』
頓了腳步,青年副官在自己手錶式光腦上點了下立體投屏,已開啟了防窺模式。
他將那句短句放大在眼前逐字逐句的看過去。
又反覆看了發件人。
確定是穆睿澤無疑。
明知道對方這條信息其實沒什麼特殊意思,可是依舊亂了心律。
這人怎麼能這麼…
撩?
他幾乎能猜到,這頓飯應該是穆大將邀請的。
他知道自己是被穆赫然親自點名安排到了穆睿澤身邊,也明白他對他的期許。
希望他能分擔穆睿澤的工作強度的同時,還能照顧好他。
對穆赫然,他是感激的。
可在自己窺觀著人家兒子的心態下,這種感激又多了份心虛。
以至於每次看到穆赫然,他都會更恭敬幾分。
只是要他放棄這份喜歡,那必然是做不到。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有天這人娶妻生子了,那他就永遠只是守護的狀態待在他身邊。
進入軍部,他要的從來都不是加官進爵。
他所期許的一直都只是穆睿澤身邊的位置。
眼下這樣就很好。
指尖輕觸著屏幕,梅林回復道:
「好的,長官。」
關了投屏,讓光腦恢復待機狀態,翠綠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不管怎樣,比起之前全靠腦補,現在的狀態簡直跟做夢似的。
這麼想著,Alpha的腳步也變得輕盈了幾分。
晚上六點,兩人一起到了穆家。
剛下車,後面又一輛懸浮車停在後面。
下車的人他認識,是最近頗為熱議的年輕軍官,陸蜃。
和他只有職位沒有軍銜不一樣。
陸蜃是僅次於穆睿澤的中校,但能力上卻要比穆睿澤還要強上幾分。
之所以軍銜上弱勢,完全是年齡的桎梏,現任第一軍團第二艦隊艦長的他,年僅2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