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你要怪就怪我
飯後，她搶著收拾桌子，等把餐廳收拾乾淨，程甜和席慕沉已經帶著孩子回房了。
她想了一下，去了孩子們的房間，揚起笑臉：「寶寶們，要不要洗澡，奶奶幫你們洗。」
「不要，我們要自己洗。」
「那等你們洗完，奶奶給你穿衣服。」
「謝謝奶奶，媽咪說我們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被孩子們拒絕的沉婉回到自己房間，打電話給席嚴。
「老公，我覺得慕沉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不會的，再怎麼說慕沉也是我們的兒子，是從你肚子里出來的。放心，改天我去勸勸他。」
程甜和席慕沉的房間里。
席慕沉抱著程甜坐在床上。
程甜笑著問他：「怎麼了，不開心？」
「沒有，只是對我媽這樣有點不太適應。」
「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
程甜覺得好笑：「你媽太熱情了，別說你，我也有點適應不了。」
「從小，我就是跟著爺爺長大，學校開家長會時，別人都是父母去，那時我就特別想讓他們去，無論是誰，爸爸或者媽媽。可是，他們一次都沒去過。」
程甜親他一口：「笑笑，別喪著一張臉，都不帥了。放心，以後再有這種會議，你叫我，我陪你去！」
席慕沉笑起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有你和孩子，真好。程甜.……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程甜輕輕拍他一下，笑著說：「放心，只要你不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就要變成牛皮糖，讓你撕都撕不下來。」
席慕沉捧著她的臉，輕輕地吻了下去。
第二天午飯後，席嚴來席慕沉辦公室找他。
「慕沉，下班陪我去個地方。」席嚴撂下這句話就走。
一路上，父子倆明明坐在同一輛車裡，卻跟陌生人一樣，一句話都沒說。
席嚴帶著席慕沉走進馬場，沖他揚了揚下巴：「來一場？」
說完他率先上了馬，席慕沉拍拍馬背，跟在他後面也上了馬。
兩人一前一後，繞著馬場跑了起來。
開始，席嚴在前，不一會兒，席慕沉就追上了他。
等席嚴跑到終點時，席慕沉已經喝了兩杯茶。
席嚴坐下來，眼裡帶了點笑意，「馬術不錯！去射擊？」
「爺爺教的我。」席慕沉看著手裡的茶杯，淡淡說道。
席嚴怔了一下，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
身為父親，這些原本應該是他教才對。
戴上耳塞后，席嚴問席慕沉：「怎麼樣，再比一場，敢不敢？」
席慕沉沒說話，直接舉起了槍。
一會兒，聽完報靶，席嚴沉默了一瞬，又露出點笑來。
「想當年，我在比你還年輕的時候，可是一心想要在隊伍上待到老的。」
「那會兒，我的射手可是全連第一。要是我在你這年紀，眼睛沒受傷那會兒，今天贏的可不一定是你。」
「可惜，當年執行任務，傷了眼睛，就只能提前退伍，接手家裡的公司。」
他看向席慕沉：「慕沉，從小就把你放在你爺爺身邊，是我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你媽。」
「是我不喜歡做生意，才早早的讓你接手了家裡的生意，這些都跟你媽無關。」
席慕沉手插在口袋裡，望著正在奔跑著的馬，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
「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您做的，跟她沒一點關係。」
席嚴怔住，可想起沉婉電話里的哭聲，他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解釋。
「慕沉，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並且也有了孩子，你應該知道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你媽媽當初答應送走你，其實也是難過的。」
席慕沉看著從自己面前跑走的馬，想起程甜和孩子們，眉眼微動，語氣依舊淡淡的。
「嗯，我知道了。」
席嚴的聲音依舊嚴肅：「慕沉，不管怎樣，她是你的母親，我是你的父親，這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你真的要一直用那種態度對待你的母親嗎？」
「爸，您要沒事，我要回家吃飯了。」
說完席慕沉轉身就走。
他要回去陪甜甜和孩子們吃晚飯。
如同十歲前他日日夜夜夢想中一樣：每天都有家人陪著一起吃飯。
席嚴皺了皺眉。
想了想他又撥了沉婉的電話：「我已經說過慕沉了，放心，他是我們的兒子，這是他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飯桌上，沉婉夾了塊魚放進席慕沉碗里，「慕沉，試試這魚，看你喜不喜歡？」
她期待地看著席慕沉把魚放進嘴裡，卻始終沒聽到他說什麼。
沉婉失望了下，很快又高興起來。
至少這次慕沉沒有直接拒絕，也沒有不吃，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這幾天，她向做飯阿姨問了席慕沉的喜好，又去學了幾道菜。
這幾道菜端上桌前，阿姨都試過，正是席慕沉喜歡的味道。
說不定再有幾次，慕沉就會說出他喜歡這些菜了。
抱著這個想法，沉婉又往席慕沉碗里夾了一堆菜。
他雖然還是什麼也沒說，但也沒拒絕，全給吃了。
沉婉很高興，覺得自己已經邁出了好大一步。
飯後，她興沖沖地又來到廚房：「王姐，你再教我做那個肉，就是慕沉喜歡吃的那個菜。」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席慕沉一堆開房門，就被門口堆著的袋子給嚇住了。
他看向坐在沙發上啃蘋果的程甜：「這些都是你讓人送過來的？都是孩子的？」
他記得前兩天那些品牌商才送了他和程甜的衣服過來。
程甜笑眯眯地：「你打開看看。」
席慕揚一打開，嘴角就咧開了：「你買給我的？」
「不是，是你媽。」
席慕沉臉上剛揚起問號，沉婉就從樓上下來了，看到他時，有些尷尬。
「慕沉回來了。」
「那些衣服你不用動，我來收拾。」
沉婉拎著幾個袋子，做賊一樣又飛快上了樓。
席慕沉挑眉看向程甜。
程甜揚揚下巴，「哪，你原來的衣服都在那兒呢。」
席慕沉打開角落的大袋子，看著那些衣服上的破洞沉默起來。
都燙壞了。
程甜笑了，「要說你媽這次是真的盡了力了。放心，你那些高定還有兩套好好掛在衣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