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故人
司南玦頭也沒回,直接說道:「席慕沉還沒說什麼,你多什麼嘴。」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種無故遷怒的臭毛病不行嗎?明明知道這件事最應該怪是那個X才對,你沒本事抓到人,就把事給推到老席身上,嘖嘖!」
司南玦上下打量尤小小一番,勾起嘴角,「一口一個老席,你叫得可真是親密啊!」
尤小小看他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我跟席慕沉可是十幾年的交情了,我叫他老席怎麼了,嫉妒了?也想讓我這麼叫你,可惜你的姓……哈哈,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叫你老司南吧!哈哈哈……」
司南玦看著尤小小的笑臉,眼裡在居然露出一點寵溺來,雖然他嘴裡的話聽不出來,「尤小小,你不要太過份啊……」
「我就這麼著,就過份了,你又能怎麼樣,有本事來咬我啊!」
「尤小小!一個女孩子不要隨便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
「我就說了,你又不是我爹,管這麼寬幹嗎.……」 ……
兩人間的對話越來越幼稚,卻讓程甜感覺出不對來。
程甜和席慕沉兩人互相對視一眼。
他們都感覺出這兩人間的對話有些奇怪,而且氣氛也有些不一樣了。
四寶推推眼鏡,在心裡冷笑。
呵,男人!女人!
R國的某處豪宅內。
一個男人透過落地窗凝視著院子里那株火紅色的鳳凰樹。
鳳凰樹不知多少歲了,高大而粗壯,此時一陣風吹過,火紅色的鳳凰花瞬間就落了一地。
屋裡屋外,一片安靜,除了風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突然,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陣寂靜。
男人的眼睛仍盯著窗外,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已經響了一會兒的手機:「喂。」
「老闆,蟲子已經下了飛機。」
男人不疾不徐地說道:「盯緊了,別讓蟲子再吃了莊稼,蟲子再吃下去,今年我們可就沒糧食吃了。」
對面的聲音不知又說了什麼,男人的目光終於從窗外移了進來,夕陽的餘暉下,男人的半邊身影隱在陰影下,隻影影綽綽地看出,男人身材高大,氣質儒雅。
「蘭卡雖然是有勇無謀,但你們不能大意,這隻蟲子可不比以往那些小蟲子.……」
而被某個人稱為蟲子的席慕沉,此時卻正在看著電腦上新收到的報表。
這份報表列得非常詳細。
他指著一家公司,緩緩說道:「就從這家開始吧!」
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聲乾雷,他抬頭看了看天,嘴角噙著一抹笑意,「要變天了!」
R國商界的天,就在席慕沉他們下飛機的那一瞬,變了。
先是幾個十分不起眼的小公司,一夕倒閉。
這幾家小公司所經營的項目不同,且沒有一點聯繫,唯一讓人注意的就是,他們的倒閉時間非常接近,都是在同一周內,且突然,事先沒有一點預兆。
這幾家小公司先後倒閉的消息在同一時間傳到了同一個人的手機里。
這人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嘴角仍是散漫的笑,眼裡卻洇出了陰冷。
「.……看樣子,我還是太溫柔了,才讓這隻小蟲子蹦躂得這麼歡快……」
而另一頭,席慕沉卻對這幾家小公司的倒閉看也沒看。
因為這都是他的手筆,這幾家小公司平常雖然沒有業務往來,但他的人已經查出,這幾家小公司都和X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不夠,遠遠不夠,只斷了X幾家小公司而已,這對X來說不痛不癢。
下一眼,他的眼神又落在一家中等資產的公司上。
想必,若是這家公司倒了,X會感覺到痛意吧。
既然X這麼喜歡當陰溝里的那隻老鼠,那就讓他一步步打斷他的腿,想必他就會從那個不見陽光的陰溝里爬出來吧。
R國的商界最近十分緊張,即便是嗅覺最不靈敏的人都聞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他們見面時的寒暄不再是:「今天股價怎麼樣,你們公司又漲了幾個點?」
而是:「今天又有哪家倒霉公司被人給拔了?」
有很多人都有著無數疑問,R國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煞星,這雷厲風行、出手犀利、一擊必中的手段,讓許多心知肚明的人不寒而慄。
火紅的鳳凰樹下,男人聽著電話里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陰。
「老闆,又有兩家公司被人收購了,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們總公司遲早也會被人收購的.……」
男人望著被風吹到他腳邊的鳳凰花,抬起腳,重重的碾在上面,看到紅色的汁液從他鞋底流出時,臉上露出一抹笑來。
「那個人該出現了……」
這天早上,程甜一家三口正在吃早餐,門突然被人敲響。
席慕沉去開門,程甜啃完手裡的包子還不見開門的席慕沉回來,就有些奇怪,「慕沉,是誰來了?」
站在門口的席慕沉聲音有些嘶啞,「.……是.……」
尤小小的聲音傳了進來,「是我。」
程甜就看到尤小小拉著一個有著一頭大波浪卷頭髮的漂亮女人走了進來。
席慕沉跟在兩人身後,有些沉默。
她一怔,「這是?」
尤小小看向席慕沉,席慕沉越過兩人,走到程甜身邊,「那是江棉,是我們曾經的隊友……她救過我……」
程甜愣了愣,臉上漾起笑來,「原來是慕沉的救命恩人啊。江小姐,你好,你救了慕沉,你可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有什麼事,只要我和慕沉能做到的,你儘管提!」
這個江棉身材纖細,大大的雙眼透著楚楚可憐。
聽到程甜的話,她悄悄看了眼席慕沉,眼底發紅,聲音輕細,「不用。我……我只是聽說慕沉.……有了孩子,我……我來看看……」
一句話被她說得斷斷續續,卻透著一股讓人心疼的柔弱。
程甜有種古怪的感覺,她目光在席慕沉和江棉兩人身上掃過。
席慕沉看到江棉時,心底卻是鬆了口氣。
當年,他們執行任務時,江棉為他擋了一槍,那槍正中心臟,他以為江棉早就死了。
他因為江棉為他而死,一直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