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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我若死了,你陪葬好不好?

  看清來人相貌,風滄瀾秋水眸一凝。

  這不是水漾樓密室里,虐待徽羽的那人嗎!

  竟然追到了這裡?

  雲桑走過來,杏眼緊鎖風滄瀾身後的徽羽。

  瞧著她蒼白虛弱的模樣,腦海里浮現出宗正瑾抱著她的畫面。

  登時,她眸露寒光,冷冽異常。

  察覺到對面之人盯著徽羽,風滄瀾左挪一步,擋在徽羽前面阻隔那人的視線。

  「沒事,別擔心。」她回首寬慰了一句。

  周圍無人,懸崖斷臂,非常適合大開殺戒。

  想到徽羽在密室被虐待的場景,風滄瀾渾身迸發出濃烈殺氣。

  她沒去找,他倒是主動來了。

  既然如此……

  「攝政王妃。」雲桑低聲沉吟,「她留下,你可以走。」

  雲桑直指徽羽,風滄瀾目光微側。

  「不好意思,你可能一個都留不下。」風滄瀾抬頭,兩人視線相撞火藥味瀰漫開來。

  「是嗎?」

  雲桑抬手,周圍的黑衣人齊齊做攻擊姿勢,「那便一個不留。」

  他手一放下,團團包圍的黑衣人一擁而上。

  徽羽重傷不能打鬥,風滄瀾只能一邊護著徽羽一邊跟黑衣人搏鬥。

  四周黑衣人齊齊衝上來,風滄瀾無處可逃。

  她一手摟著徽羽,在刀落下的一剎後仰縮開,一腳蹬向那人。

  注意到四面八方刺來的兵器,她腳踏地面,踹在黑衣人身上騰空而起,縱身一躍跳出黑衣人的包圍圈。

  將徽羽放在身後,面向前方黑壓壓的黑衣人。

  「殺。」

  雲桑一聲令下,黑衣人再次衝過來。

  風滄瀾眉眼一冷,一個旋轉避開揚手一甩。

  指縫間的銀針似被賦予生命了般,直直飛向黑衣人。

  「啪!」

  「啪啪!」

  幾個接連倒地,其他黑衣人繼續發起攻擊。

  後面就是徽羽,她無法後退只能在原地跟這群黑衣人殊死搏鬥,打的如火如荼。

  不遠處,雲桑看著被糾纏的分不開身的風滄瀾,瞳仁一冷。

  搶過,旁邊侍從隨身攜帶的弓箭。

  抬手,拉弦,瞄準徽羽。

  「咻——」

  離弦的箭飛速飛向徽羽。

  被糾纏的風滄瀾耳尖微動,分神看向長箭。

  沿著軌道最後目光落在徽羽身上,她瞳孔一縮。

  左側一刀過來,風滄瀾一個翻滾躲開,黑衣人的刀砍在地上。

  再抬頭,那長箭離徽羽近在咫尺。

  「徽羽——」

  聲嘶力竭的一聲嘶吼在空曠,無人的斷崖山谷間不斷回蕩。

  「噔——」

  四周恢復平靜,風滄瀾以身擋在徽羽跟前,只能看到一個後背。

  雲桑眸色沉了沉,正欲發話,擋在徽羽跟前的風滄瀾幽幽轉頭。

  射過來的長箭被其咬在口中,看到這一幕,雲桑劍眉微沉。

  「呸!」

  風滄瀾一口將咬著的長箭吐在地上,嘴角一股熱流流淌而下。

  抬手擦拭,指尖的血跡格外纖鮮艷。

  她幽幽站起來,擋在徽羽前面,渾身殺氣肆掠。

  雙方遙遙相望,雲桑渾身冷意散開。

  斷崖上一片靜謐。

  突然,一陣悠揚古樸的笛聲響起,在斷崖空谷飄蕩開來。

  淳樸古典的音質不經意間帶動著人的心神,風滄瀾眸色灰暗。

  對面的雲桑在聽到笛聲的一瞬臉色微變,「撤!」

  一聲令下,周圍黑衣人齊齊撤退,只留下一群沒了氣息倒在地上的黑衣人。

  那些人離開,風滄瀾滿臉堅硬之色褪去,身體一軟半跪在地上,一口猩紅噴涌而出。

  「小姐!」徽羽爬著過來,扶起風滄瀾。

  她拇指擦拭著唇上的血跡,朱唇被鮮血染成瑰麗的艷紅。

  「沒事。」風滄瀾寬慰道。

  今日動武過猛,壓制的毒有捲土重來的跡象。

  「雖然本座救了你,但也不必行此大禮。」

  一陣空靈縹緲的聲音從四周響起,讓人無法分辨主人身在何處。

  突然,半空中出現一個黑影緩緩降落,停在風滄瀾的正前面。

  他轉動著手中竹笛,「我們又見面了。」

  風滄瀾撐著地面站起來,看著面前著一身黑袍帶著無臉面具的男人,眼瞼微沉。

  剛才要不是發現暗中藏著一個武功不低的人,她也早就喚了食人蝶過來。

  就不至於赤手空拳搏鬥,還差點把體內控制好的毒給干翻了。

  「走。」風滄瀾沒理這男人,扶著徽羽就往回走回攝政王府。

  無臉面具男倒也不惱,只對著風滄瀾的背影道,「救了你,連個謝謝都沒有。」

  「我謝謝你八輩祖宗!」風滄瀾頭也不回的喊道。

  無臉面具男轉動笛子的手微頓,「八輩祖宗就不必了。」

  將笛子插在腰間,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

  他無臉面具下的眸色浸滿了寒霜,「可惜了。」

  留下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便足間點地騰空而起。

  空中劃出一個黑影,便消失的無隱無蹤。

  另一邊,風滄瀾回到攝政王府已經是黃昏。

  攙扶著徽羽回滄海一粟,將其安頓好休息后自己才回了寢房。

  進屋關門的一剎那,胸口一陣翻湧,血腥味從口中傳出。

  嘴角流出一抹鮮紅。

  她撐著木桌趕緊坐下,喝了一口溫茶才堪堪穩住。

  今日到底怎麼回事!

  容瑾明明在密室暗牢中,誰用他的名字給她傳信。

  傳信之人目的為何?

  為了讓她去救徽羽、容瑾?

  今日也未詢問容瑾,手釧里的花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風滄瀾頓時想起來徽羽給她的信。

  將信從懷裡摸出來,拆開瀏覽上面內容,仔細到一個字都沒錯過。

  看完信里內容,風滄瀾將信紙反扣在准上。

  跟宗正瑾無關。

  巧合?還是有人借宗正瑾的手,讓她害宗正昱。

  她合眸冥思。

  「嘎吱——」房門被推開,宗正昱轉動輪椅進來。

  聽到聲音風滄瀾抬眉,就見他靠過來。

  「今日出去了?」

  「恩,有點事要辦。」說著,她不動聲色把桌上的信紙收起來。

  宗正昱將這一幕收入眼底,蒼白的薄唇勾出一抹陰笑。

  「瀾兒。」他輕喚出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撫風滄瀾的臉頰。

  風滄瀾只感覺臉上一陣冰涼直串心頭,眉心一跳看向宗正昱。

  「我若死了。」

  「你陪葬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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