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從今日起,你的名字是徽羽
鬆手就將車簾放下來,「走。」
馬車揚長而去,夜孤把玩著手裡的髮釵片刻,將其塞到懷裡。
回首瞟了一眼醫館,那偷瞄的大夫立馬縮緊脖子。
他面色冷然直接離開。
攝政王府
馬車停在王府外,門口的守衛看見從馬車裡下來的人立馬回府稟報。
風滄瀾抱著徽羽徑直回滄海一粟,剛將人安置好,房門「啪」的一聲撞開。
她回首看去,剛轉身就被緊緊摟在懷裡,「你這兩天去哪兒了?」
「你要嚇死我是不是。」宗正昱低沉的聲音帶著沙啞,將風滄瀾抱的鐵緊。
「有點事耽擱了。」她撐著宗正昱的胸口推開,「出去說話,徽羽需要靜養。」
兩人離開屋子,到庭院宗正昱拉著風滄瀾的手打量一圈,「你一個人跑去瑾王府知不知道多危險。」
「有什麼事不能等本王一起的!」
風滄瀾掀開眼帘,秋水眸中理智清明,「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攝政王了。」
「我能解決。」
「你這兩天到底去哪裡了?」宗正昱追問,風滄瀾眸色微凝。
宗正昱知道她去了瑾王府,不知道在醫館待了兩天?
想到夜孤也在,風滄瀾猜測可能是做了掃尾工作。
「徽羽傷勢嚴重,所以在一處醫館停了兩天。」
「那怎麼不傳個信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
「好好,下次傳。」風滄瀾敷衍回復,「我很累,要休息了。」
不給宗正昱說話的機會,風滄瀾轉身就回了寢房。
宗正昱看著風滄瀾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回到屋裡,風滄瀾雙手捂著額頭。
渾身寒氣令人毛骨悚然。
她是不是太過心慈手軟了,以至於誰都敢猜一腳。
忽的,風滄瀾起身來到案桌,執筆飛快的寫完一句話,將紙條捲起來。
推開木窗,外面空空如也,她兩指放在嘴邊吹響口哨。
一隻黑鳥停在窗前,渾身漆黑眼神銳利,莫名的帶著一副兇狠的模樣。
將紙條塞到鳥腳上,她雙手捧著將黑鳥放飛。
自回來后,風滄瀾便一直在徽羽床榻守著,從未踏出房門。
瑾王府差點被血洗一事,明明應該傳的沸沸揚揚,實際卻沒有絲毫風聲,彷彿有人壓下了這件事。
但該知道的還是一個不少。
皇帝作為星雲國一國之主,更有鎮撫司這樣眼線遍布天下的機構。
自然是在事發的第一時間就知曉。
立馬傳宗正瑾進宮,確認其沒有受傷再詢問事情原委。
問答間宗正瑾避重就輕,有意無意替風滄瀾開脫。
皇帝盤問了個大概就放其離開。
心裡也有了個大概。
「屬下參見皇上。」
御書房中央站著一個身披白色斗篷之人,躬身作揖。
皇帝端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看著殿中站著的斗篷人。
「朕讓你去輔佐瑾王,你就是這般輔佐的?」皇帝蒼老的聲音滿是威嚴。
披著白色斗篷的人躬了躬身,「屬下失職,請皇上責罰。」
「的確是失職,竟然讓風滄瀾屠殺瑾王府!」
「朕派你去瑾王身邊何用!」
斗篷人躬身垂首,不敢再出聲。
「朕的這位好皇兒當真是痴情種,維護風滄瀾都維護到這個份上了!」
下面,斗篷人弓起的背脊微僵。
「若再有此事發生,你提頭來見!」
「屬下遵命。」
斗篷人退出御書房,白色的斗篷非常寬大,將其整張臉都遮住了,只能看到一個下巴。
他一離開,後面御書房就傳來一陣破碎的聲音。
皇帝震怒砸了案桌上所有東西,御書房內一片狼藉。
「朕栽培他,不是讓他被一個女子迷了心智!」
「當真是紅顏禍水!」
皇帝火氣旺盛,拿著硯台又要開砸,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念頭。
他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一抹陰笑,慢悠悠將硯台放下。
腳上的怒火也逐漸消散,「來人,將惠妃喚過來。」
攝政王府
風滄瀾在床榻旁守了整整七天,徽羽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脈象正常,其他各方面也全部正常。
就是還不蘇醒。
風滄瀾守著徽羽這段時間,膳食是宗正昱親自送過來的。
兩人基本零交流,偶爾也只是宗正昱問兩句風滄瀾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
這日,宗正昱端著午膳進來,「用膳了,別把自己身體熬壞了。」
宗正昱也大概摸索出了,風滄瀾對徽羽的情感不同,也就沒敢說讓下人看著這種話。
「你先吃,我看著。」
風滄瀾側頭看了一眼,沒有拒絕算是默認了。
起身來到木桌旁就低頭用膳。
宗正昱站在床榻旁,「明日中秋,皇宮傳了話一同進宮過中秋。」
聽到這句話的風滄瀾柳葉眉輕皺,蕭王的事情還沒找到兇手,她進宮?
皇帝看到她估計恨不得弄死。
不過,既然都傳話了,不去自然是不行。
那便去就是了。
風滄瀾低頭繼續用膳。
床榻上,徽羽纖長的睫毛輕顫,隱隱有蘇醒的跡象。
宗正昱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風滄瀾身上,絲毫沒發現即將蘇醒的徽羽。
「還有一件事,明日……」宗正昱斟酌開口,風滄瀾抬眉掃了一眼,正準備收回目光就注意到徽羽睜開了眼。
她「啪」的一聲放下碗筷,飛速跑到床榻旁。
「徽羽你終於醒了!」
風滄瀾一把撲在徽羽面前,她一雙眸子冰冷無光。
視線聚焦,看著風滄瀾的眼神格外冷漠,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除此之外,那視線中還有一絲警惕跟戒備。
注意到這點,風滄瀾心頭一冷。
放柔聲音盡量柔和,「徽羽,你可有哪裡不舒服?」
她試探性詢問。
徽羽眉頭緊擰,盯著風滄瀾的戒備不減,「你是……」
「我是滄瀾,風滄瀾!」
這三個字讓徽羽神色一凝,看著風滄瀾的眼神瞬間也變的奇怪起來。
她挪動身體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全身就傳來鑽心刺骨的疼。
除此之外,腦海也是一陣漲疼,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一股腦湧入腦海。
她疼的臉色蒼白,眉頭緊擰,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
耳畔一陣清越的聲音不斷迴響,『從今日起,你的名字便是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