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沒落下,就被人控制在半空中。
「你算什麼東西!」
「我們大人是京兆尹穆冶,穆大人!」
「我呸,穆大人算個吊!」
風滄瀾掙開就是一拳,雖沒有內力但對付幾個小嘍啰確是綽綽有餘。
雙方人動起了手,從樓上打到樓下。
賓客們在聽到,穆冶穆大人時都跑的跑,逃的逃。
留君閣此時此刻,儼然是一個戰場。
「老子看上的女人你們也敢搶,不知死活打死你們!」
二樓
漣襄看著下面一人應對多人,還遊刃有餘沒有半分落於下風的風滄瀾,桃花眼一閃而逝的冷意。
穆冶掃了一眼漣襄,「這便是你想要的生活?」
「穆大人……」漣襄垂眸,欲泣不泣惹人疼惜。
下面風滄瀾正打的火熱,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把留君閣圍了起來。
穆冶從二樓下來,下面士兵整齊排成兩排齊聲道,「大人。」
「此人擾亂城內秩序,帶回去關押幾天。」
風滄瀾惡狠狠盯著穆冶,「你公報私仇!」
「帶回去!」
風滄瀾被士兵架著離開,出門時她回首看了一眼。
漣襄雙手抓著肩膀上搭著的衣裳,紅唇微翹,似笑非笑。
風滄瀾垂眸一冷,這漣襄就算跟蕭王死沒關係。
也絕對不簡單!
剛才摸了她的手背,就能明確感覺到她有習武。
常年習武,手的骨骼骨有些不同,而且她的雙手也有薄繭。
絕對不是一個花魁,該有的手。
「進去吧!」
士兵一推把風滄瀾推入監牢,然後就把牢門鎖起來走了。
風滄瀾嘆了一口氣,她好像跟這種地方特別有緣。
都數不清第幾次了。
靠著牢門,感覺有些頭暈目眩,那酒的後勁上來了。
她席地而坐,靠著牆壁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入了夜都還未蘇醒。
宗正昱坐在正廳的太師椅上,目光一直盯著外面的漆黑一片。
白日,風滄瀾出去他是知道的。
對於出入王府,他從不干預。
不過,從今天來看,太過放縱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看著桌上已經涼透的晚膳,宗正昱合上了眼睛。
「王爺,菜已經涼了,要不要讓廚房熱一下?」
宗正昱掀開眼帘,瑞鳳眼多了一分戾氣。
問道趕緊噤聲垂首,退居一旁。
正廳內的溫度,直線下降,問道摩擦著手臂,心裡期盼著風滄瀾快點回來。
王妃不回來,王爺能從這裡坐到天明。
事實,宗正昱真的就等到了天亮打鳴。
雞鳴聲響起,宗正昱鴉羽般的睫毛輕顫,掀開眼角,瞳仁似化不開的濃墨。
渾身散發著一種迫人的氣息,站在旁邊感覺呼吸都非常困難。
「王妃一夜未歸。」
宗正昱磁性的聲音響起,像是在跟問道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他拍了拍並不存在的褶皺,掃了一眼滿桌的膳食,冰冷的吐出兩個字,「倒了。」
問道只感覺一股寒意從全身蔓延,這可是王爺準備了一整天。
王妃什麼時候不歸不好,偏偏是昨日!
昨日可是王爺的生辰啊!
他已經能想象出王妃回來后,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了。
對於王府發生的事,風滄瀾是一點也不知道。
宿醉一夜,醒來時只感覺腦袋疼。
揉著太陽穴坐起來,就對上監牢外那雙冰冷的眼神。
她呼吸一滯,長吐一口氣,「你嚇死人不用償命啊。」
她拍拍身上的枯草,走向監牢看著穆冶,「你喜歡漣襄。」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穆冶表面一副鐵面無私,內里卻是一個愛腦補的八卦男。
有喜歡的人直接變身霸總啊。
只是可惜,倆人沒可能。
漣襄的命,她要了。
「開門。」穆冶沒應而是讓開門,旁邊監牢跟她打架的人圍攏過來,「大人!這個娘娘腔對漣襄姑娘無理,你就這樣放了他?」
娘娘腔?
拜託,她今日這一身是翩翩公子!
哪裡像娘娘腔了?
「你才是娘娘腔,你全家都是娘娘腔!」風滄瀾氣急,說她娘娘腔不就是變相說她易容不好!
這哪能忍!
「你個白切雞!娘娘腔!小白臉!」
「還敢跟我們老大搶漣襄姑娘,也不怕你這小身板無福消受!」
風滄瀾瞪著對面,「你放屁!」
「信不信老子掏出來比你還大?要不要比比!」
監牢外,剛有人走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話。
穆冶回視,催促道,「有人接你出去了。」
「接我?」風滄瀾心裡第一反應。誰來接她?宗正昱?
抬頭望去,就看到走廊盡頭,一個欣長的身影逆光而站。
看清來人容貌,風滄瀾臉色瞬間轉冷,徑直離開。
路過那身影時,沒有半分停頓直接往前走,與其擦肩而過。
那人跟穆冶點頭打了一下招呼,便轉身去追風滄瀾。
剛才跟風滄瀾吵架的一群人紛紛不解,「老大!那娘娘腔可是非禮了漣襄姑娘!你怎麼就這般輕易放他走了。」
「接他的是,瑾王。」
話畢,穆冶便轉身離開,留下後面一眾人滿頭霧水。
瑾王親自來提人,這得什麼關係?
離開監牢,宗正瑾小跑追上風滄瀾的腳步,「瀾瀾,用膳沒?我們一起用膳吧。」
「我知道有家桂花糕味道非常不錯帶你去看看?」
「你愛吃辣,有家辣菜也還可以。」
宗正瑾跟在後面喋喋不休說個不停。
風滄瀾眸色沉冷轉身,宗正瑾趕緊止步,露出一個溫和無比的笑容。
若是以前,風滄瀾肯定會覺著好可愛,好溫柔。
然而,現在她只覺著噁心。
「瑾王是忘記了前日的事情了嗎?」風滄瀾唇角上揚,掛著譏諷。
宗正瑾面色一滯,面白如紙。
「宗正瑾,你是不是覺著我蠢?上鉤一次會上鉤第二次?」
「不,不是。」他桃花眼裡閃過一絲慌張,「前日我是看到你被惠妃帶走,本來是去救你的,結果後面不知道為什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惠妃……」
對上宗正瑾急切的目光,風滄瀾不留痕迹的挪開,「已經發生的事情再追究也無用。」
「你接近我,利用我那都是假的嗎?」風滄瀾橫眉厲斥。
宗正瑾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張了張嘴最後乾澀的擠出來一句話,「你是我機關算盡的例外。」
「呵。」風滄瀾冷嘲一聲轉身,剛踏出一步,就被宗正瑾拽住手腕拉了回去。
她硬生生撞進宗正瑾的胸口,被其禁錮的鐵緊,說話的聲音發啞,「我算盡所有,唯獨沒算到,會愛上你。」
風滄瀾嘲諷的勾了勾唇,準備反駁回去,餘光掃到前方,全身血液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