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響起,又戛然而止。
站在門口的安然,盯著裡面執手的二人閃過一絲尷尬。
風滄瀾收笑,臉上浮現嚴肅,收回手。
剛有動作就被宗正昱牢牢拽住,完全不放手。
宗正昱牽著手看向門外,平淡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有事?」
兩個字簡單又簡潔。
雖然沒有情緒起伏,但也隱約能感覺到有點不高興。
「那個……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要不,我晚點再來。」說著安然就要退出離開,風滄瀾一聲喚住,「沒有。」
「你先進來。」
掙不開宗正昱,風滄瀾也懶得繼續,放任牽著。
得到准許,安然才邁入殿內,神色抱歉,「對不起,我太著急了,一時忘記了敲門。」
「沒事。」風滄瀾安撫出聲,不給壓力后才問道,「你這麼著急是有什麼事?」
「是。」安然重重應聲。
「我……我聽說焱昀傷了狐族族長跑了。」
提到這件事,風滄瀾臉色驟然轉冷,聲音中都帶著幾分寒意,「是。」
「我有個辦法,能抓住焱昀。」
風滄瀾撩開眼帘,審視又帶著端詳。
安然不是喜歡焱昀,竟然能說出這番話?
「焱昀殘害生靈,冒充魔尊殺害龍、狐兩族族人罪不可數!」
聞此,風滄瀾滿意點頭,不愧是她帶大的安然。
「雖然他所做的事是為救人,但為救人而傷害其他生靈就是不對。」
「安安的性命是命,其他生靈的命同樣是命。」
「終生平等,生命可貴。」
「為救一人而傷害無數人,此等做法不可取。」
安然話音一落,殿內乃至整個山峰都靜謐無比。
風滄瀾悄無聲息側頭看向宗正昱,她以前搞的血祭蒼生復活,不就是救一人而殘害無數人。
殿內靜的詭異,安然反應遲鈍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曾經,宗正昱為復活風滄瀾,血祭蒼生救一人。
自知說錯話,安然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看著安然緊張又沒辦法,風滄瀾輕咳一聲圓場道,「的確如此。」
「萬物生靈平等,生命亦是平等。」
「不可以救一人為原因,而傷害其他生靈。」
「安然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解,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看看,安然都能參悟的道理,你這位曾經的神佛都不行。」她調侃緩和氣氛道,「你這曾經佛祖,連安然都趕不上。」
「沒有。」
安然弱弱出聲,更加不敢說話了。
本來是心急口快,結果就一不小心說錯話了話。
見安然越發緊張,風滄瀾輕聲安撫,「不用緊張,你說的是正確的。」
「關於這個事,我也教訓過他了。」
安然微微點頭,還是有些忐忑。
宗正昱側眸看著儘力安撫安然的人,道理都懂。
可……誰能明知道有辦法復活心愛之人,卻無動於衷?
即便,代價是天下生靈。
他曾是三界的佛祖,如今只想做自己的宗正昱。
哪怕最終墜入煉獄,淪為天下罪人。
「你說有辦法抓焱昀?詳細說說。」
越安撫安然越緊張,風滄瀾最後索性直接進入正題轉移注意力。
「我來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