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以死謝罪
「自己站出來,這件事情我們就在這營帳裡面解決,罪不及妻兒,禍不及家人,這件事情誰做的誰就來承擔後果,家裡人我們會照顧好,要是擺在外面說,出賣朝廷,將消息傳給強盜,這是誅滅九族的事情。」
李克面色沉重的說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彷彿在滴血。
當年他們跟著蘇望之一起打仗,他們這些人都是百戰軍第三十六營的人,那一戰三十六營的人只剩下他們幾人。
那一戰,他們真的是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人,他們一起發誓從今以後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沒有人站出來。
「不出來嗎?」
李克問道。
「出來吧!免得接下來大家都難看。」李克再次說道。
沒有人站出來。
「非要我把話說的難聽嗎?昨天晚上誰在營地外面何人接頭了?出來。」
李克怒喝一聲。
李克的聲音很大,大到外面的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將軍!」
這個時候齊猛終於是站了出來,齊猛一步上前,單膝跪地抱拳拜禮。
如果李克不說昨天晚上的事情,齊猛還想要在看看,但是李克說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這就說明和自己接頭的人已經落入李克手中。
證據確鑿,李克現在想要的是自己站出來主動承認錯誤。
大家看向齊猛。
「齊猛?」
白英望著跪拜在地上的齊猛,眼中帶著怒火。
「真的是你?」
白英問道,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這是真的。
「對不起。」
齊猛說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他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事情,如果真的要說的話,自己只能說一聲對不起。
「你這個混蛋。」
白英在齊猛說了一句對不起之後,直接破口大罵朝著齊猛就衝上去,對著齊猛是拳打腳踢。
「老白!」
「老白!」
見到白英對齊猛動手,郭達和李茂倆人立即上前拉住白英。
「齊猛,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嗎?你對得起死去的將士嗎?你對得起三十六營嗎?」白英歇斯底里的質問齊猛。
他沒想到背叛他們的人竟然是齊猛。
「老白,你就少說兩句,我們相信齊猛一定是有苦衷的。」羅沖替齊猛說了一句。
平時巡邏都是他們倆人的事情,所以羅沖和齊猛倆人之間的感情要濃厚一些。
「什麼苦衷也不能背叛兄弟,忘記了,當初我們說過的話嗎?」白英看著羅沖,羅沖這句話就是在包庇齊猛。
「夠了。不嫌丟人嗎?」
這個時候李克站起身喊道。
眾人立即消停下來。
李克走到齊猛面前,將自己桌上的刀拿了起來。
「將軍!」
羅沖立即上前攔住李克。
「讓開!」李克讓羅沖讓開。
「將軍,齊猛一定是有苦衷的人,而且他曾經立下功勞,可不可以……」
羅沖想要替齊猛求情,但是被李克一個眼神打斷。
「不可能,功是功,過是過,功過不能相抵,無論有什麼樣的苦衷都不能出賣兄弟,出賣必殺,立下功勞不是為了抵消過錯,這裡是軍營,你我都明白軍令,倘若不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你讓我與如何御兵?」
李克徐徐說道。
羅沖說的事情他都明白,但是沒辦法,齊猛犯得的事情不是一般的事情,這是出賣朝廷,出賣兄弟,自己不能姑息養奸,不能徇私枉法,不能因私廢公。
羅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克的話。
看向地上的齊猛。
「可是我們曾經一起發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羅沖說道,難道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嗎?
「你乃可還記得前面的話?」
李克反問羅沖,以前的誓言可不是只有這麼一句話。
前面的話誰要是出賣兄弟不得好死,比遭受萬人唾棄。
「老羅,你讓開把,這件事情我齊猛對不起兄弟,我願意軍法從事!」齊猛說道。
「你說什麼胡話啊?你死了你家裡人怎麼辦?」
羅沖轉身一腳踢在齊猛的身上,齊猛不是孤身一人,他還有家人,上有老小有小。
「諸位兄弟,我齊猛先行一步,家裡人就勞煩諸位兄弟照顧了!」
齊猛突然喊了一句,跟著腰間寶刀出鞘,刀光一閃,營帳中一道鮮血飛濺,鮮血滴落在地上,宛如一朵朵綻放的玫瑰。
「齊猛?」
羅沖沖向齊猛。
他沒想到齊猛竟然如此狠絕,沒有絲毫解釋和猶豫。
齊猛不斷的哽咽,像是要說什麼話。
齊猛看向李克。
「大大大大哥,我我我對對不.……」
齊猛始終沒有說出最後的話。
「齊猛?齊猛?」羅沖喊了幾下,齊猛已經沒有任何的反應。
眾人沉默下來。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後每年大家拿出自己一成的俸祿接濟齊猛的家人,羅沖你把齊猛的屍體送回去,就說齊猛是戰鬥中犧牲的。」
李克面色凝重的說道。
幾天時間過去。
眾人頭頂上像是籠罩一層烏雲。
「幹什麼?都想要幹什麼?給我打起精神,馬上就要打仗了,誰要是給我耽誤了打仗休怪我不講情面。」
李克說道,他知道大家都在難過,都在傷心,真的以為他願意殺齊猛嗎?
齊猛犯了軍法,誰都留不住。
「是!」
眾人齊齊點頭。
「大軍開拔!」李克吩咐下去。 ……
山寨之中龐光沒有收到消息,眾人對李克他們的事情已經是一無所知。
周恆也是一直在忙活自己的事情。
突然敲門聲響起。
「誰啊?」
周恆上前打開房門,突然人影沖入房間,黑色的夜行衣,摘下面罩,周恆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裘尚。
「我去,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告訴你們,李克大軍已經出發了,再有三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這裡,到時候我們響箭為號,裡應外合。」
裘尚將李克的計劃告訴周恆,吩咐周恆把消息轉告給蘇暖玉。
「明白了!」
周恆說道。
一切事情談妥之後,裘尚離開周恆的房間,周恆見到裘尚一跺腳身輕如燕,直接飛上了房頂緊跟著消失在黑夜之中。
「卧槽。」
周恆揉了一眼睛,這尼瑪是真正的輕功,真正的飛檐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