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借刀殺人
朱厚德被周恆的話問得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朱厚德沉默下來。
「你不說，等於是你心中也是如此之想法，成王敗寇，這個世界永遠是如此，失敗者沒有任何的話語權，我周恆可以清楚的告訴你，太行山之地，你南唐給個得給，不給也得給，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商量餘地。」
周恆嚴肅的說道。
說自己是盛氣凌人也罷，咄咄逼人也罷，巧取豪奪也罷。
周恆不在乎這些，名利二字百年之後誰能知道是什麼樣子，唯有疆土才是恆久不變的存在。
「殿下如此強勢？」
朱厚德沒想到周恆如此的強勢，這完全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命令。
「如果不讓南唐出血，豈不是真的以為我大周好欺負？」
周恆笑著反問，南唐為什麼總能肆無忌憚的侵犯大周，就是因為南唐沒有忌憚，這一次周恆要給南唐一個教訓。
大周以前是老實，但不代表無用。
大周以前和南唐交戰，都是防禦為主，以和為貴，可是他周恆不是，他攻勢凌厲，殺伐為主。
磨劍三尺，青鋒揮起，斬，來犯之敵。
這便是周恆。
誰人若是敢吞併，吞噬，打壓這片土地，那就要等待強力的回擊，這樣的回擊很有可能讓你一蹶不振。
「大周有你，當真是讓人羨慕啊。」
朱厚德慢慢的說道。
看向周恆的時候，臉上有種羨慕和崇拜，甚至有種嚮往，到了這個時候朱厚德突然之間放下了心中所有的怨恨。
一切都變得隨意，什麼南唐，什麼大周，朱厚德像是已經完全不去管了。
「南唐有你也很不錯。」
周恆笑著說道。
南唐有今日之地位，朱厚德可是當居首功。
「我南征北戰，能讓我稱呼為對手的人不多，高湛，祝尤之輩雖然說有才學，但不足為慮，唯有蘇望之讓我高看一眼，而如今殿下你可讓我稱呼為一聲對手。」
朱厚德沒有絲毫誇張的說道。
他對周恆是真的敬佩，從內心敬佩，拋開倆人的對立身份，周恆讓朱厚德感覺到什麼叫做天才。
他不得不相信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
周恆的軍事天賦，當真是厲害，用兵如神，每一次都能出神入化，百戰軍在周恆的手中就是一柄鋒利的長劍。
「客氣了！」
周恆一臉謙虛的說道。
「有生之年能遇到殿下這樣的對手，是我的幸運，也是我的悲哀！」朱厚德感慨的說道。
他是軍人，三軍主帥，行軍打仗是他的強項，他渴望能遇到一個棋逢對手的人。
他遇到了遇到了周恆，本以為是棋逢對手，可沒想到周恆是遙不可及，周恆的強大直接碾壓了朱厚德所有的自信。
十萬大軍被朱厚德打成現如今這樣，他慚愧，羞愧。
周恆打量朱厚德，沒有在繼續說道。
「興霸，把帥印拿上！」周恆讓李興霸把朱厚德面前的元帥印帶走。
「是。」
李興霸上前將朱厚德的帥印拿起跟著周恆離開了營帳。
「大哥不動手嗎？」李興霸問道，他本以為周恆要讓自己殺了朱厚德，沒想到周恆只是讓自己拿了元帥印。
「人之將死，就給他留下最後一點顏面吧！」
周恆說道。
朱厚德再怎麼說也是三軍主帥，南唐王爺，至少讓他走的體面。
周恆和李興霸從營帳出來。
朱厚德坐在椅子上，雙目盯著周恆離去的方向，突然眼角滴落淚珠。
「臣朱厚德，有負皇恩！今兵敗太行山，自知無顏再見皇上，唯有以死謝罪，願我南唐萬世太平，願我南唐屹立萬世，願我南唐一統天下。」
朱厚德緩緩舉起面前的酒杯，這是他唯一的選擇。
杯酒中一飲而盡。
周恆和李興霸站在營帳外面，聽到從裡面傳來一聲悶響，周恆便明白髮生的事情。
血戰一天，到了晚上時候外面安靜下來。
「殿下！」
侯威等人來到了營帳之中。
「完事了嗎？」
「完事了。」
侯威回答道。
「接下來就只有平亢一個人了，殺了平亢了卻朱厚德的心愿。」周恆笑著淡然的說道，周恆彷彿是明白了什麼事情。
「心愿？」
盧岳看著周恆，殺平亢是朱厚德的心愿？
這怎麼可能，平亢也是朱厚德的左膀右臂啊。
「大哥，朱厚德沒有這樣說啊！」李興霸說道，他是一直跟在周恆身邊，也沒有聽朱厚德這樣說過。
「他是沒說，但是他做了。」
周恆解釋道。
「還請殿下明示！」
幾人想要聽聽周恆到底是如何知道朱厚德想要殺了平亢，他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反而讓周恆看出了端倪。
「因為朱厚德支開了霍信，留下了平亢，從勝利城戰敗開始朱厚德恐怕已經想到了現在的結果。我傾巢而出，把勝利城變為空城，這是我為了削弱南唐兵力的陷阱，旁人看不出，難道朱厚德看不出來嗎？」
周恆說話之間看向眾人。
「這？」
「難道朱厚德早就知道了殿下的計謀？」侯威沒想到會是如此，但若是知道，朱厚德為何還要同意兵分兩路，削弱自己的兵力。
「知道，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知道這是陷阱，但還是讓平亢前往，他這是想要藉助我的手殺了平亢。」
周恆繼續給眾人講解。
「為什麼？」
龐鍾問道，他想不出朱厚德這樣做的理由。
「這個誰知道呢，如果我猜的沒錯，很有可能和這個元帥的位置有關係。」周恆將自己內心的猜測說了一下。
「那我們接下來？」
「接下來埋伏在平亢來的路上，將其斬殺。」周恆在地圖上劃出一個圓圈，平亢決不能放走，無論朱厚德何種原因想要殺平亢這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只要知道平亢對於他們大周來說是一種威脅。
殺平亢，這是必然的選擇。
「我看過地圖，平亢若是回援，必然要經過此處的一線天，這是一道狹長的兩山之間的山道，我們就在這裡埋伏。」
周恆說道。
「殿下您覺得平亢會回來？」盧岳問道，萬一平亢不回來支援，而是直接奔向勝利城怎麼辦？
「他一定會回來，因為他的前途在這裡。」周恆自信的說道，朱厚德在這裡，平亢必須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