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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我就是這麼死在你懷裡的

  有一種人的執著,源自於靈魂深處的執念。

  不是絕情狠心,無情無義,就可以打發終結的。

  這種人,說的就是藏月。

  兩輩子的羈絆,兩輩子的無法割捨。

  絕不是寥寥幾句「死心吧」,便能中止的。

  我知你為何薄情,你只是想我死心。

  可執念太深,這是個死局。

  死局,誰能幫我解?

  唯你,顧煙蘿。 .

  一門之隔。

  輾轉兩世的故人,四目相對,卻早已物是人非。

  狂風刮過,藏月鬢角青絲飛舞,衣袂飄飛,瀲灧紅褂袍獵獵作響,耳垂上的黑色流蘇墜飾,迎風擺動,柔媚傾城,絕塵之姿如冰月。

  他滿含水光的桃花眼,噙著凄然的淡笑,怔怔的凝視顧煙蘿。

  顧煙蘿回眸,望向蜷縮在被窩中,熟睡正香的秦無妄。

  她不忍出聲,只得用手機,打了兩個字,貼在玻璃上。

  【回去。】

  藏月見即,搖頭,他心驚的是,為了不吵那個睡覺的人,她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連話都不願和他說了?

  顧煙蘿又打了幾句話,舉給玻璃門外的男人看。

  【看得夠久了。】

  【找虐受?】

  【你何必呢。】

  他怎麼會知道她和秦無妄在這?

  又為什麼平白無故來這看他們?

  顧煙蘿狐疑之際……

  誰知。

  藏月唇半張,無聲對著口型,道出三字:「我,喜歡。」

  顧煙蘿美眸溢出冷色。

  她重新按下電動窗帘的遙控,合攏窗帘。

  這一次,連條縫隙,都不給藏月留。

  她想,看不到,總能死心回去了吧?

  恰逢睡夢中的秦無妄,被夢魘所纏,悶哼連連,虛弱不安的呢喃著……

  她扔了遙控,快步回到床上,鑽回被窩,手臂輕撈,將人摟入懷中。

  她的香唇覆上懷中年輕男人的唇瓣,舌尖探入,繾綣纏吻間,圈在他腰間的手,輕揉慢捏著他精瘦窄腰一側的人魚線,不斷低聲輕哄:「噓……我在這。」

  這一夜,波折不斷。

  她不能,再讓秦無妄勞神傷心了。

  這人,已是病痛纏身,再這樣受罪,人真得垮了。 .

  清晨六點。

  顧煙蘿幾乎沒睡,只是小憩。

  她無心再睡,抓了個枕頭,塞入秦無妄懷中,便其悄然起身。

  她蓮步輕盈,悄無聲息的來到緊閉的窗帘前。

  撩開,冷著臉,往外瞅了一眼。

  深藍未亮的天空,飄著朦朧冰冷的霧靄,,風中夾雪似棉輕。

  有一抹孤獨寒冷的身影,抱膝藏於陽台角落,不知是昏還是醒。

  顧煙蘿瞳孔幽幽縮起,眼底浸染怒色。

  沒走!

  他還是沒走!

  顧煙蘿抓起厚實的睡袍穿上,無聲快步的離開酒店卧房。

  奢華的現代化酒店貴賓套房。

  面積異常寬闊。

  環景落地玻璃一側,幽藍色的室內泳池,波光粼粼的泛著水波紋,倒映在顧煙蘿冷若冰霜的妖嬈容顏上。

  她穿過走廊,路過客廳,來到距離主卧房最近的另一處觀景陽台上。

  一腳踩上玻璃邊沿,於高空中,飛跨至主卧的陽台。

  輕盈落地后,顧煙蘿倏然逼近藏月,單膝蹲身。

  她不怒自威,壓低聲:「你到底要怎樣!」

  高空五十多層樓,清晨霧霾繚繞,晨露寒氣極重。

  藏月的烏髮浸染寒冷露氣,半濕。

  他瀲灧華麗的紅褂袍,也都是濕的,身上還沾了好些落雪。

  都硬骨頭!

  就她媽非得死磕到底? .

  藏月髮絲半濕,渾身冰冷的沒了知覺。

  聽聞動靜,他驀然一怔,抱膝的他,幽幽抬起頭,迎面就對上了一雙染怒冰冷的美眸。

  他想,真好,終於不再是漠視的眼神了。

  她生氣了,起碼,有情緒了。

  他只是冷的打起了瞌睡。

  惺忪的桃花眼瀰漫睏倦和冷意。

  他不屑故作柔弱,有一說一。

  他淡淡道:「我深陷囹圄,被困死局,無法自拔,這局,你告訴我該怎麼破。」

  「如果你覺得厭煩,你就殺了我……這樣,我們就都解脫了……」

  對於藏月。

  顧煙蘿懷揣著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是生死追隨的同伴。

  是浴血奮戰的歃血摯友。

  是悲烈慘死視如親人的存在。

  上輩子,太苦。

  所以,她才想幫這個人,斷舍離。

  讓他去過自己的人生。

  錯了嗎?

  錯了,方式錯了。

  這人,上一輩子,陪她一道血染山河,踏遍蒼茫大地。

  為她生,因她亡。

  他違背了一切天道正義,殺盡仇敵,追隨她直到死……

  對於這麼一個人。

  絕情,是沒用的。

  他的執念,已成心魔。

  心魔不除,何以解憂? .

  「你去吧,那人,好像不能看不見你……」

  有心魔的人,通常都會黑化,不擇手段。

  可藏月沒有,為了顧煙蘿,他依舊在替他人找想。

  他拼著最後一絲余念,也不想做出任何,破壞他和顧煙蘿之間兩世羈絆的罪惡來。

  如果做了,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顧煙蘿斂眸,藏起眼底異色。

  她一如既往的冷靜淡漠,令人髮指。

  她似乎已有對策,只待施行。

  她伸過手臂,倏然將凍得說話都艱澀,渾身寒露氣濕重的人,打橫抱起。

  顧煙蘿輕盈的踩上陽台玻璃邊沿,躍至另一邊的景觀露台。

  她徑自步入套房客廳內,妖嬈的美眸深處,是寒霧。

  那一刻。

  藏月黯然的桃花眸,一瞬失神,難掩錯愕,眼底逐漸暈染水汽。

  他似不想褻瀆了抱著他的人,僅是輕靠在她肩側,鼻尖酸楚,哽咽道:「上輩子……我就是這麼,死在你懷裡的,你抱著我,讓我安心走,你說……會替我報仇……後來,仇報了嗎?」

  顧煙蘿眸若寒星,眼尾泄出銳利逼人的絕色。

  她雲淡風輕,「嗯,都死了,全部。」

  有關於上一世的種種,恐怕幾天幾夜,都無法道清。

  那是一段悲壯的史歌。

  是用無數同伴的白骨,無盡敵人的鮮血,高高壘砌的巔峰路。

  只可惜到最後。

  唯有她一個人,欣賞到了巔峰之上,浩瀚無邊,蒼茫孤獨的落日景色。

  她的人,全死了。 .

  早晨七點,不見天光,霧霾濃重。

  秦無妄高熱不退,藥片無用,燒的昏睡不醒。

  顧煙蘿寒著臉,無暇顧及藏月。

  她寸步不離坐於床邊,不斷接過瑟曦遞來的毛巾,替秦無妄擦著俊美臉龐上的汗漬。

  瑟曦小聲:「煙總,那個人,怎麼辦?」 -

  作者: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煙總:那就一次性全解決!

  作者:對!淦!沖他媽的!

  煙總:你彷彿是個憨批,我親媽說,還有一章,你們別急,先堆章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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