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心口不一,影帝
「你是……你是對尺寸不滿意……還是技術不滿意……」
「都挺好。」顧煙蘿頓了頓,補了句,「技術有待提高。」
秦無妄有氣無力,蔫了吧唧的喪著臉,「……所有的經驗,都是和你……技術……就這樣了……暫時的。」
「可閉嘴吧。」
「煩我了?」
「不至於。」
顧煙蘿話不多,秦無妄嘴不停。
即便說話很費力,可他還是不停的叭叭,哪怕呼吸不上來了,不停的大喘氣,還是要控訴顧煙蘿的「罪行」。
顧煙蘿淡冷鎮靜的挪到病床邊,伸過手按下了呼叫鈴。
她就低眸瞅著秦無妄泛著紅暈的眼尾,淚珠掛在睫毛上要掉不要的委屈樣,「噗嗤」冷笑出聲。
「這就要哭了?我被你整進醫院,還得替你背鍋,那我是不是也得掉幾滴眼淚?」
話落,顧煙蘿彎腰,強行給秦無妄戴回氧氣面罩,眼神冷懾,不怒自威的警告他,不許再鬧。
秦無妄瞬間收聲。
他渾身上下癱軟沒力,聞言,瞄了眼阿爾法胸口的電子光屏,瞅著那些個有關顧煙蘿的負面熱搜標題。
全都是責怪她縱慾過度,不把他當人,玩進醫院下病危通知,還半夜去蹦迪的報道。
除了蹦迪這個是實錘。
其他都是子虛烏有。
他本人才是罪魁禍首。
秦無妄咬了下唇瓣,霧蒙的鳳眸,硬眨回水光,不敢吱聲,病懨懨的仰躺在床上,窗外天光淡灑入,在他蒼白虛弱的容顏上蒙上一層光暈,因美貌,顧煙蘿也懶得跟秦無妄計較,背鍋就背鍋,換別人就沒這待遇了。
醫生專家組很快趕來。
給秦無妄做檢查、將氧氣面罩換成固定鼻間的吸氧管,確保生命指征回到正常后,才向顧煙蘿頷首示意,然後轉身撤出房間。
阿爾法繼續搗鼓它的毛線團了。
顧煙蘿細心的理了理床邊的醫療電極線,在床沿坐下,拿過水杯和棉簽,沾了點水,輕輕的抹在秦無妄乾澀的唇瓣上。
「煙煙…」秦無妄聲音微弱。
「嗯。」
「我的錯。」秦無妄眼睫向下壓,輕咬著下唇,聲音喑啞,「害你背黑鍋。」
「嗯,知道就好。」
顧煙蘿放下水杯,站起身,刻意和秦無妄保持距離,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優雅的交疊雙腿,隨後一聲不響的凝著秦無妄,就陪著,沒有進一步的親昵動作,像是被十天十夜禍害的不輕,心底有了陰影,打算距離產生美。
秦無妄睫毛輕眨,渴望並執著的注視著顧煙蘿,眼神有些委屈,像是在疑惑顧煙蘿為什麼沒有像從前那般,躺在身邊,擁著自己。
然後,他開口了。
「煙煙。」虛軟憔悴的低喃。
「嗯。」
「不抱嗎?」有些無助。
看似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秦無妄內心可不是這麼想的。
為什麼不抱我。
到底是活不好了是嗎?
那我能怎麼辦。
我身子乾淨,感情空白,就你一個,都結婚了,我之前還是個雛,沒經驗沒實戰,伺候不好沒讓你舒服也不能全怪我,為什麼不抱我,要抱。
接著,他又吭了句。
「想抱。」
顧煙蘿詭異的瞅著秦無妄,沒說話。
只是心裡在想,不抱你是能死還是怎麼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秦無妄這病懨懨的虛弱樣。
她腦海不自覺的就會浮現出那10個晚上,除了她折騰他的那2 晚,其餘秦無妄皆瘋狂輸出,暴戾無度,蠻橫狂妄的模樣。
關鍵她還怕還手給他弄傷弄疼弄骨折他又哼唧,愣是不敢反抗。
想想就,憋屈。
「煙煙……」秦無妄又喚了聲。
「別煙了,有事說事。」
顧煙蘿態度很冷漠,一時間,驚得秦無妄大氣不敢出,胸口泛著酸澀,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難過又委屈,他虛弱的眼眸中水汽開始匯聚。
他沉默了,沒說話,生怕說錯一句就惹的顧煙蘿立刻離開這間病房。
他現在沒有一點力氣下床,想去抱她的力氣都沒有。
秦無妄開始反思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了顧煙蘿。
控訴她玩男模?
害她背了黑鍋?
還是……嫌他技術不好?
最終,秦無妄心一沉,他恍然大悟。
他知道了。
是他喝了兩次099,在顧煙蘿拒絕的情況下,依舊我行我素瘋狂輸出,不顧自己身體虛弱,更重要的是,不顧顧煙蘿的感受……
秦無妄擰眉閉眸,緩了片刻,隨即,見顧煙蘿遲遲沒有回應,他咬緊牙關,忍著強烈的暈眩感,感覺到天旋地轉,卻還硬是撐著身子,半側著身,手肘撐床,虛浮體弱的凝著顧煙蘿。
「秦太太,冷戰不利於夫妻感情……才新婚……你就要冷落我了?」
秦無妄清冽喑啞的嗓音,透著還未恢復的疲憊,如微沙的電流聲,溫柔而深沉。
顧煙蘿眼見著秦無妄撐著床的手臂都無力的在微微發抖,她心裡不是滋味,委實想上去扶著他。
可心裡就是憋著一股氣。
「把我摁床上瘋狂輸出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顧煙蘿雙手抱臂,看似無動於衷。
秦無妄眼神虛乏,無力的朝顧煙蘿伸出手,沒有血色的唇瓣,微微彎起,強撐著,啞聲道:「等出院了……我讓你欺負回來……什麼姿勢都行……我就躺著……不動。」
顧煙蘿「嘁」了聲,冷笑,倏然起身,快步上前,握住了秦無妄手心冒著虛汗的手,在床邊坐下,任由秦無妄順勢偎入了她懷中,緊緊靠著,滿臉都是毫無防備的依戀。
「沒有男模,對不對?」他又確定了一遍。
「嗯。」
「餓了……」
「老女人燉了營養粥和補品,在來的路上。」
「你也進醫院了……你有沒有事?哪裡傷到了?」
秦無妄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床上忽然心臟驟跳,然後徹底失去了意識……他只依稀記得,顧煙蘿流了血。
「沒事,你顧好自己就行。」
彼時,阿爾法依舊坐在病床另一邊的過道上,專心致志的織著它的毛線團,跟著教程,越來越熟練,一邊織毛線,還一邊嘀嘀咕咕。
「老婆,老婆,主人替我做了個老婆……」
還生怕顧煙蘿聽到。
阿爾法嚇得閉嘴,回頭瞥了眼她的側影。
好像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