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顧煙蘿慘遭降維打擊,藥劑翻車?
那孩子消瘦的小手,無力的垂在那,躺在段仰的腿上,慘白浮滿汗水的小臉偏向一邊,沒有了任何生命體征。
段仰痛苦的閉上了眼,雙手深深的穿插進額角的髮絲中。
秦無妄緊鎖眉頭,他不信孩子沒心跳了,他彎腰伸過手,去探孩子的鼻息。
沒有,沒有呼吸。
又探向了孩子的脈搏,沒有鼓動的頻率。
他直起身,回眸看向顧煙蘿,輕輕的搖了搖頭。
顧煙蘿深鎖眉頭,收起紙筆,徑直繞走至茶几一邊,她似是不信邪,不信孩子停止心態哦了,更不信自己的藥劑會失敗。
她彎腰欲從段仰懷中抱走沒了心跳的段牧,卻被段仰毅然拒絕。
「賭輸了。」段仰抱緊自己的兒子,語調壓著深深的悲痛,壓著隨時失去理智的暴走,用最後一絲風度,心平氣和的朝顧煙蘿道,「你們走吧,我不會追責,也別再做無用功。」
他知道,怪不得任何人,是他執意要求進行注射的。
「短暫無心跳並不代表真正意義上的生物死亡,生化基因研究方面的生物製劑,在注射后,通常都會出現這種假死癥狀,所以我必須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顧煙蘿的手捏住孩子的手腕,「把他給我。」
段仰一動不動,不聽。
但顧煙蘿的指腹一觸及孩子汗津津的手腕時,赫然感覺到,孩子原本因高熱而滾燙的肌膚溫度,這會兒竟自行降了下來。
如果是立刻死亡,體溫也不會在短短几十秒內立刻降下。
並且,顧煙蘿觀察入微,她發現段牧那小手臂上因血癌而出現在淤斑、皮下出血點都不見了。
她吃力的蹲下身,撩開段牧濕透的小衣服,褲腿,檢查著他全身的出血點和淤青處。
「沒了,都沒了……」顧煙蘿相當訝異,「全身的瘀斑和皮下黏膜出血點都不見了……也退燒了……」
段仰隱約聽懂了顧煙蘿的說辭。
他知道瘀斑和出血點是什麼意思,血癌晚期患者渾身都會出現淤青和皮下出血的癥狀,小牧的身上全都是這種痕迹,但就如顧煙蘿所說,真的沒了。
孩子嫩白的肌膚上,沒有任何淤青血痕。
顧煙蘿:「你把他平放。」
段仰立刻起身,把段牧平放在沙發上。
剛放下,下一秒,沙發上毫無生機的孩童驟然後弓起腰,姿態怪異,猛地睜開雙眸,瞳孔驟縮成點狀,竭盡全力的張開嘴像是在努力呼吸般,神情猙獰。
這神態,讓段仰不可置信,連顧煙蘿都被驚得蹲著後退了一步,后腰撞在茶几角上,疼的她眉心緊蹙,扶著腰站不起來。
秦無妄眼尖,見顧煙蘿撞到后腰,倏然將她拉扯起,掌心鑽入她后腰衣物中,貼向她被撞疼的后腰處,「沒事吧?」
顧煙蘿擰著眉,搖了搖頭,盯著沙發上忽然「詐屍」般的孩子。
這癥狀,像極了感染Zombie病毒后,屍變的感染者,但卻沒有任何屍變的形態。
但C4最重要的一味猛葯,不就是從Zombie異變毒株內提取的細胞素嗎?
其實C4的藥理,就是摘除了Zombie病毒內的有害基因,用其他成分中和,從而達到讓瀕死的人得到新生。
段牧醒了,在忽然「詐屍」之後,恢復原貌,軟趴趴的窩在沙發中,昏昏沉沉,視線迷濛,小聲低喘著,害怕的看著周圍站著的大人。
段牧第一眼瞥見的就是給他打針的「壞姨姨」,嚇得抽噎一聲,癟嘴就開始哭。
嚎啕大哭的聲音,中氣十足,完全不像方才氣短急促,像是要嗝屁似的。
段仰不可思議的看向顧煙蘿:「這……」
顧煙蘿挑挑眉,「別高興太早,只是醒了而已。」說罷,后腰的痛感減輕,顧煙蘿捲起袖子,再次走到段牧跟前,在沙發一側坐下,低眉垂眸,凝著痛哭流涕,害怕的往裡縮的段牧,微微一笑,「小朋友,來,說說看,現在什麼感覺?」
段牧流著眼淚鼻涕,哽咽著,慘兮兮的瞅著顧煙蘿,「……害怕。」
「怕什麼?」顧煙蘿儘可能的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壞」。
「怕姨……」段牧求救似的看向自己爸爸,「爸爸,我好怕,好怕,姨姨好像故事書里吃小孩的壞女人……爸爸抱……」
顧煙蘿笑容頓失,那張妖嬈精緻的臉,這回完完全全,徹底的陰暗了下來。
「我能揍他嗎?」她眼神陰沉,背著光。
「煙煙……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段仰看兒子真被嚇住,哭的慘兮兮,忙上前一把抱起段牧,摟懷裡不斷地哄,「姨姨是好人,小牧,不能這麼說話。」
段牧情緒失控,彷彿還陷在方才強制扎針的恐懼中不可自拔,他仰面痛哭:「姨姨像狼外婆,拿小粗針扎小牧的脖子,她好可怕!」
「我必須踹點什麼……冷靜一下。」
「砰」一聲驚響,顧煙蘿踹翻了客廳里的金屬垃圾桶,又踢飛垃圾桶蓋。
不等秦無妄上前安撫,顧煙蘿驟然轉身,指著秦無妄的鼻子。
「孩子生下來你帶!」
「帶,肯定我帶。」秦無妄哭笑不得,伸過手摟住顧煙蘿后腰,「深呼吸,冷靜,不氣,媽說了,注意情緒控制,孕期情緒容易波動,這樣對寶寶不好。」
「我要砍點什麼東西,泄泄火。」
顧煙蘿一本正經,環顧四周,開始找刀。
喬韻詩衝進廚房,趕緊把菜刀和水果刀藏了起來。
深呼吸后,顧煙蘿冷靜了,美眸暗眯,回眸陰惻惻的盯著段仰。
「段總,我決定了。」
段仰一臉迷茫:「什麼?」
顧煙蘿指向他懷裡的孩子,「介於我必須24小時觀察這小犢子用藥后的情況,他,跟我回京都,反駁無效。」
段仰犯了難,「可……」
顧煙蘿堅決:「用了我的葯,就得跟我走,今晚就跟我走。」
段牧極度抗拒,死死摟住段仰的脖子,不鬆手,「不要!爸爸!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