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迷霧重重

  鏡面遇水蒸氣顯示出詭異的字跡,通常情況下是用肥皂水先在鏡面留下痕迹,待干后,再用熱氣升騰便會漸漸浮現。

  收到照片和「求救」信息的顧煙蘿,在翌日立刻帶著秦無妄出發,前往法蘭國。

  尾隨她的還有德爾塔和阿爾法。

  他們早上出發,晚上抵達。

  待乘專車進入弗朗西斯的親王城堡時,整座城堡都被歐陸聯邦帝國軍情九處的特工人員監控掌管,遍布監控和布防,年事已高的弗朗西斯被保護其中,去哪兒都有人24小時保護。

  身價百億的富豪財閥,和真正的貴族皇室還是有實質區別的。

  待到親眼所見,秦無妄才覺得這場面有點唬人。

  那看著不像好人的老頭子,住著真正的皇室古老城堡。

  偌大的城堡有著三百年歷史,曾經是法蘭國女王的府邸,近百名的禁衛軍把守在各處。

  城堡是一座四層正方體白金建築,懸挂著王室徽章的莊嚴正門,是英皇權力的中心地。

  宮殿前面的廣場有很多雕像,古老的金像站在高高的大理石台上,金光閃閃。

  還有佔地遼闊,花團錦簇的御花園。

  城堡正上方飄揚著皇室旗幟,代表府邸主人正居住其中。

  城堡內有典禮廳、音樂廳、宴會廳、畫廊等六百餘間廳室。

  那老頭子獨自居住,其餘的都是傭人、衛兵、侍從和管家。

  在侍從的引領下,秦無妄和顧煙蘿穿行在迷宮般的城堡中,莫約五分鐘后,才抵達弗朗西斯居住的卧室。

  篆刻精緻的浮雕門虛掩著,裡面隱約傳出咳嗽聲。

  在門口,領路的侍從將兩台對講機交到了顧煙蘿手中,顧煙蘿扔了一個給秦無妄。

  對講機?

  這東西倒不陌生。

  從前在秦家老宅,後來住顧公館,因面積較大,傭人管家廚師保姆都會配備對講機,但……他是不用的。

  顧煙蘿推門而入。

  但秦無妄卻冷眼旁觀,站在門外,不打算進去,就遠遠看著。

  昨夜老頭髮短訊說疫醫出現,一大早煙煙就馬不停蹄趕來,可見老頭在她心底的重要性。

  秦無妄倚靠門邊,冷漠注視著顧煙蘿靠近床邊,對老人噓寒問暖。

  那種古怪的感覺又來了。

  他說不上來,甚至自己都覺得是不是對老頭抱有過多的敵意和偏見。

  無論如何,他都對弗朗西斯喜歡不起來。

  原因呢?

  僅僅只是形容不上來的排斥厭惡感。

  「又病了?沒按時吃藥?抑製劑沒用?」

  卧室內守著兩名女護士和三名正在討論的專家級醫生,還有幾名西裝革履戴著耳機的軍情九處特工,可謂是層層嚴防,保護弗朗西斯安全。

  弗朗西斯神情倦怠疲憊,手背插著吊針,蒼老的倚靠在床頭。

  那張床異常豪華且寬大,床墊很高,床單邊緣是垂地的金絲流蘇。

  床單拖地,剛巧遮掩了床底的區域,且床帳和床頂簾幔呈「八」字形垂落在床邊左右兩側。

  也就是說,床底是視線盲區。

  顧煙蘿盯著床邊半晌,但思緒卻忽然被弗朗西斯打斷。

  他無奈失笑,「血壓高了,給嚇的,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年紀大了,他們就愛大驚小怪。」

  「他沒再出現過?」顧煙蘿瞥了幾眼角落討論病情的三名高大男醫生,拿過一旁的病例文件,閱覽了一番用藥劑量,確保無誤,又問,「他出現的那間洗手間在哪?」她打算去看看。

  「沒,就留了一串詭異的字在鏡子上……大半夜的,挺瘮人。」

  「額,在一樓,一樓東廂第三間,那裡被封鎖,你可以讓侍從帶你過去。」

  顧煙蘿點點頭,轉身正要離開下樓去查看,卻聽弗朗西斯忽然道:「藉此機會,你不如用我當誘餌,把他給揪出來?」

  顧煙蘿情緒不外露,眼神也沒有起伏,雲里霧裡的答了句:「嗯,我試試。」 .

  那是間富麗堂皇的客用洗手間。

  鏡子面留有兩行淺淡的字跡,因時間過長,已有變淡的趨勢。

  洗手間門外守著兩名護衛,但見到顧煙蘿和侍從,便自動放行。

  秦無妄和顧煙蘿一樣,一進洗手間,先環顧四周一圈,觀察環境。

  他一手揣褲子口袋內,一手攥著對講機,左顧右盼間,視線最終落在了洗手間馬桶上方寬度不足50米的小型通風窗。

  一個正常成年人,是不可能通過那扇窗擠進來的。

  更別說這裡是戒備森嚴的親王城堡。

  顧煙蘿發現洗手台上的香皂盒內,香皂不見了,就聽一旁的侍從解釋:「昨晚軍情九處的人就把香皂取走,檢查指紋,但很遺憾,香皂上除了弗朗西斯親王的指紋,再無其他,留下字跡的人,應該戴了手套。」

  「走廊監控沒有拍到任何進入過洗手間的人?」

  「沒有。」侍從搖了搖頭。

  這時,秦無妄忽然出聲:「為什麼呢?」

  「什麼?」顧煙蘿詫異回眸,便見秦無妄正仰眸望著那扇小型通風窗出神,喃喃自語。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有危險?這沒有道理,說不通,疫醫的筆跡上寫的很清楚,他視作老頭為唯一的朋友,能夠與之共創目標的摯友,老頭為什麼會覺得有危險,又立刻把你喊回來,他在怕什麼……?」

  「疫醫孤身一人從逃亡帝國離開,身無分文,一無所有,落魄潦倒,他費盡周折逃離美國,來到歐陸,能對弗朗西斯造成什麼傷害?如果我是疫醫,應該投奔他,畢竟老頭是他唯一的倚靠和前進的動力,傷害老頭可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還有。」秦無妄頓了頓,驀然回眸,陰沉的眸光投向顧煙蘿。

  「他要真的為你著想,才不會在你懷胎五月時,萬里迢迢把你從美國搞到歐陸聯邦來……」

  不過這番話后,秦無妄話鋒又忽然陡轉,嘴角彎起,笑意俊邪,聳了聳肩,無所謂道:「我也只是推斷,你聽聽就好,畢竟我有機會活下去,他也幫了不少忙。」

  奇怪的是,對於秦無妄的這番言論,顧煙蘿面無表情且始終保持緘默。

  沒有任何錶示,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否定。

  她似乎始終持保留意見。

  就連秦無妄也開始犯迷,她到底是信任弗朗西斯,還是不忍心?

  還有那老頭,到底是好,還是壞?

  一時間,似乎怎麼都猜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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