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直接砸腦袋

  「哐當」一聲巨響！

  被飛旋鐵鏈掛住的水晶燈沉沉砸下！

  回應德萊斯的就是差點砸到他腦袋，摔得支離破碎的水晶燈。

  顧煙蘿眨眼間出現在秦無妄和阿爾法的面前。

  阿爾法擋在秦無妄跟前，面對顧煙蘿，選擇性下跪，「嗚嗚嗚，大漂亮，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它機械手合十，不斷求求。

  秦無妄雙手掌心鑽心刺痛，鮮血不斷流下滴落白色的地面，觸目驚心。

  他顫著聲，眼尾微紅，滿含疼惜和害怕失去的不安，正視顧煙蘿陌生的眸光，縱使身上的傷是顧煙蘿早晨的，他依舊不怕死的驟然發力，將顧煙蘿拽進入了懷裡。

  「你醒醒……」

  「是我，煙煙。」

  似乎明白自己的血對顧煙蘿還殘存著刺激性，秦無妄沾滿鮮血的雙手捧住顧煙蘿沒有表情的精緻容顏。

  「我流血了，煙煙。」

  「你向來捨不得我受傷。」

  「你看看我！」

  「砰！」

  在秦無妄專註於和顧煙蘿「溝通」之際，不明白到底什麼情況的藏月，拿著一青花瓷瓶，驟閃身出現在了顧煙蘿的身後，那速度快的晃眼，用力就朝顧煙蘿後腦勺砸去，沒帶一點猶豫。

  下一秒，顧煙蘿兩眼一閉，身體癱軟倒在了秦無妄懷中。

  鮮血不斷從她濃密的長發縫隙中滲出。

  這一砸，把秦無妄和德萊斯都看傻了。

  藏月揉了揉吃痛的胸口，彎腰喘了口氣，實話實說，「打不過，真打不過，還不如先砸暈了，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忽然這樣了？」

  德萊斯從地上撿起掉落的鐵鏈，蹲下身，比了比顧煙蘿纖然的身姿，不確定的提議：「要不要先捆起來……以免她中途醒了又咬人……」

  秦無妄橫抱起失去意識的顧煙蘿，似乎尋找不到回答他們二人的話來，不顧自己手上的傷，踩過一地的狼藉，深鎖的眉宇間瀰漫疼惜，抱著顧煙蘿上了樓。

  萬事顧煙蘿為先。

  秦無妄顧不上自己雙手的匕首割傷，先讓阿爾法快速處理了顧煙蘿後腦勺的鈍擊砸傷，然後才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他雙手的傷口。

  卧室中，瀰漫著濃烈的酒精血氣味。

  秦無妄忍著鑽心的刺痛，盯著阿爾法在給自己縫合掌心傷口，目光卻時不時瞥向床上沉睡的極美女人。

  「主人……大漂亮來NY城后就沒再製作神奇小藥水了。」

  也就是再生修復細胞素。

  「無妨。」秦無妄纏著紗布的左手，深深穿插額角的髮絲中，遮住了半邊眼眸，沒有細胞素修復更好，他想等顧煙蘿醒，等她醒來，看看她造成的傷，如果愧疚和心疼能讓她清醒的時間延長一些，似乎也是極好的。

  「你兒子呢？得暫時送走，她現在這樣，隱患太大。」

  德萊斯就坐在卧室另一腳的沙發上，隱於陰暗中，深思后提議。

  「送回京都了。」

  「怎麼會這樣？她到底怎麼了？」德萊斯不解的看向身心俱疲的秦無妄，明白這種情況恐怕不是忽然發生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兒子被綁那天，她自己跑去救……等查爾德帶著我趕到時，我看見她給自己注射了某種藥物，她不肯說，我就背著她偷偷查，但是……」

  沒等秦無妄說話，站在床邊，正施以術法進入顧煙蘿的深層記憶找尋答案的藏月，忽然驚呼一聲，似乎有了答案。

  透過顧煙蘿混亂的記憶，藏月竟在她的大腦深處同時找到了屬於另一個人的零碎記憶，那個人，竟是弗朗西斯？

  藏月一臉驚慌，看向秦無妄。

  「怎麼了？你看到了什麼？」德萊斯發現了藏月的異樣，緊蹙眉頭。

  藏月不確定的凝著顧煙蘿蒼白的容顏，搖了搖頭，「我在她的記憶里看到了孩子被綁走的那天，煙兒的確注射了一種東西，而那種東西，是弗朗西斯威脅煙兒注射的，如果不照做，弗朗西斯就用腐蝕液體融了孩子……」

  「她的記憶里……」藏月不敢置信的重新進入顧煙蘿的意識，反覆的確認顧煙蘿的記憶是否出錯，「弗朗西斯想要煙兒的這具軀殼，那種藥物，是能幫助弗朗西斯佔據這具軀殼，消磨煙兒意識和記憶的，所以弗朗西斯想奪得這具身體的指揮權，就必須將煙兒本身的意識從這具身體中驅趕走。」

  藏月太明白這其中的含義了。

  顧煙蘿是從哪裡來的。

  這具軀殼本就不是她原本的。

  對於顧煙蘿來說，意識的消失，就意味著她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這就好比自身的靈魂被驅趕離開原有的軀殼，無處躲藏。

  所以顧煙蘿為什麼會失控，這就有解釋了。

  因為此刻她的身體中，有另一個人想擠走她，霸佔這具屬於她的軀殼，奪取指揮權。

  這也更能解釋，為什麼顧煙蘿會傷害秦無妄，不惜見血。

  「按照現在的情況，她發狂失控的次數會越來越多，以至於最後，弗朗西斯成功奪得這具身體，將煙兒趕走……她也找尋求解決之策，可頭腦清醒的時間太過短暫，只能一次又一次陷入無法控制的狂性大發中。」

  然後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藏月的話，讓秦無妄渾身的鮮血恍若凝固，心肝肺都被利刃刺透了。痛徹心扉。

  在聽到「顧煙蘿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的那一刻。

  秦無妄真實的感受到了害怕失去的恐懼。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此顧煙蘿非彼顧煙蘿，他更明白，如果一個人的意識、認知、記憶、靈魂從這世上消失，那麼，便再無此人。

  他愛的從始至終，只有那一個靈魂。

  沒有靈魂的軀殼，是沒有意義的。

  秦無妄來到床邊，側倚在床沿，驟然發力，把沉睡中的顧煙蘿緊摟入懷，在顧煙蘿的鬢髮上親了又親。

  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那麼多艱難險阻，我們都一起走過了……

  所以只要熬過這一次，一切都會結束，對嗎？

  「現在怎麼辦。」德萊斯心情也跟著沉重起來。

  秦無妄無法回答他，因為就連他自己都沒了辦法，「解藥一時半會兒，根本製造不出。」

  「那就……想方設法找到弗朗西斯，殺之？」

  人間清醒藏月忽然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