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對強電壓有抗性的女人
微型注射器，只有5cm大小。
裡面靜靜淌著一種微量的神秘暗紅色液體。
顧煙蘿快速將針裝在金屬針筒上，瞬間朝秦清心臟刺入，注射，一氣呵成。
昏暗的光線中。
秦無妄鳳眸驟縮，眼底異光浮動。
鞋底夾層藏注射器這種招。
是秘密特工或是神秘機構殺手的慣用手段。
煙煙她在萬里之外的歐陸帝國，到底是做什麼的？
那藥劑，和雪夜那晚顧煙蘿給他注射的藍色液體不一樣。
她不是說，藥劑已經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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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死寂的可怕。
因為不間斷的心肺復甦按壓，導致肌肉高度緊繃，顧煙蘿的手微微顫抖著，她一身冷汗，卻又靜的出奇。
她跪在床上，低下了頭，將手中的微型注射器扔在地上，緩緩彎下腰，輕握住秦清的手，抵在額間，像一個虔誠的聖徒，祈禱著。
30秒見分曉。
顧承爵死死架著自己父親，不敢置信，「煙煙在做什麼……」
他見到顧煙蘿給他們的母親注射了不知名的藥物。
可黃金搶救四分鐘的時間快到了。
母親沒有醒……
那就意味著正常室溫下，心臟驟停4分鐘后，腦細胞就會出現不可逆轉的損害，如果時間在10分鐘以上，即使母親搶救過來，也可能是腦死亡……
秦無妄面色凝重，他死死抱住顧鴻鷹的腰，篤定：「相信她就行了。」
「你這麼確信？」
「那個雪夜，零下三十度，我腦癌病發鼻血止不住，連一件保暖衣物都沒有，沒有她救我……世上再無秦無妄。」
所以不相信誰，秦無妄都不會不信顧煙蘿。
顧鴻鷹肩膀撕裂的傷口，鮮血浸染襯衫，他好像明白髮生了什麼，漆黑的眸底晦暗死寂，心底純白的月光，被死亡陰霾籠罩。
他停止掙扎，最終，沉下眸，渾厚低沉道：「承爵，如果你母親死了，去通知你二叔，今後顧氏財閥由他接管。」
顧承爵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父親，「爸！你在說什麼胡話？」
「都閉嘴！」靜默的顧煙蘿忽然怒喝一聲。
30秒，藥效發作的時間已經到了。
但是……
顧煙蘿探向秦清的頸動脈，依舊毫無起伏……
為什麼？
她錯愕低眸，凝視著臉上淚跡還未乾的女人。
為什麼沒有用？
不應該這樣的……
除非，不單單是電擊猝死。
很快，眼尖的顧煙蘿發現自己母親手臂上有一處駭人的傷口。
已經嚴重化膿感染，肌膚組織有潰爛現象。
這處傷，她知道。
炸了顧公館那晚，秦清的手臂被震碎的玻璃扎傷。
傷口很深，沒有處理，不斷地惡化。
這個女人卻沒有和任何人說……
而她對這個女人的漠不關心，也間接導致了事情的發生。
她有責任！很大的責任！
「是毒血症。」
「她手臂的傷一直沒有處理，感染惡化，肌膚潰爛，引發毒血症，再加上電擊器的不斷刺激，情況急劇惡化，引發中毒性心肌炎，再加電擊猝死……」
顧煙蘿恍然大悟，所以白天這個女人的臉色才差的可怕。
顧煙蘿心知藥量不夠，可以她已經沒有藥劑了。
必須加大刺激。
只有一次機會，就快沒時間了。
她一把握住床上的電擊器，看了眼調節器，已經最大檔位了。
她咬住牙，按下電擊器的開關，朝自己手心電擊，試了試電擊力度。
「滋——」
強烈的電流，瞬間刺激得顧煙蘿脖頸間淡青色的血管根根暴起！
秦無妄倒吸一口氣，怒斥：「你她媽瘋了？」
拿電擊器電自己？
她仰眸，深吸一口氣，倏然睜開冰冷的美眸，扔了電擊器。
「電壓不夠。」
她一把橫抱起秦清，從床上蹦了下來，迅速道：「秦無妄，幫忙！」
話落，她抱著秦清衝進了浴室。
秦無妄和顧承爵瞬間鬆了顧鴻鷹，尾隨顧煙蘿飛奔入浴室。
浴室里，浴缸里盛滿了水，應該是秦清泡澡后沒將水放掉。
很好，不用放水了。
顧煙蘿暗鬆了口氣，這樣節省時間。
「秦無妄，打開電吹風，我讓你扔水裡的時候就扔！」頓了頓，顧煙蘿嚴肅的看向秦無妄，「絕不能有遲疑，懂嗎？」
「你腦子出問題了？吹風機扔進去這缸水能電死你！你還要把她抱出來，你會死的！」
「不，我不會。」顧煙蘿篤定，「我對這種程度的電壓已經產生麻痹抗性，死不至於，快點，黃金四分鐘已經過去，現在送醫那群庸醫救不了她，只有這一次機會。」
不試，就是死。
「我相信奇迹，也請你信我。」
對電擊產生抗性？
顧煙蘿到底是什麼存在？
怎麼可能有人對電擊產生抗性？
「我倒數三下，數到1，你扔電吹風。」
秦無妄心口震顫，他說不出話來。
「3。」
「2。」
「1。扔！」
「噗通」一聲。
電吹風墜入滿水的浴缸中。
青藍色的電弧在剎那間蔓延整個浴缸。
顧煙蘿倏然閉眸，將攏在懷中的女人，往浴缸中一扔。
一秒瞬閃而過。
顧煙蘿猛然睜開冷寂的美眸，彎腰，雙臂伸入滿是電弧的水中，一把將秦清從水中抱了出來。
強烈的電流陡然間爬滿她的四肢、五臟六腑。
她面色煞白，死死咬牙，強忍電流帶來的劇烈痛苦。
腦海中，光怪陸離的回憶片段在剎那間閃現——
那年，她的靈魂剛來到這個世界。
真正的顧煙蘿已經死了。
恐怖的生物實驗室中，無數雙冰冷的眼睛在注視著她。
她渾身被綁住，躺在冰冷的金屬台上，七孔流血間，那群人不斷加大電流，不停的刺激著她的中樞神經和心臟……
回憶中斷。
懷中瀕死的女人驟然睜開了渙散的眼眸，胸腔劇烈起伏間，她倒吸了一口空氣，渾身止不住痙攣，又癱軟的昏在了顧煙蘿懷中。
心跳，有了。
秦清，活了。
那一刻。
顧煙蘿勾唇輕笑。
那笑，雲淡風輕，處變不驚。
顧承爵大悲大喜的，破口就嘆：「顧煙蘿你她媽就是神仙！」
顧承爵伸手要去抱母親，顧煙蘿拒了。
「別過來，有電。」
這時，裴宗慶飛奔回來，「直升機到了！」
顧煙蘿直接抱著秦清沖了出去。
不坐電梯，從安全通道樓梯一口氣飛奔上酒店頂層的停機坪。
「砰」一聲。
天台的門被她踹開。
直升機引擎的轟鳴聲在耳畔迴旋。
長發飄揚，光著腳，顧煙蘿蒼白絕麗的小臉，被天穹上一輪霧繞的明月映亮，如聖光到達她奪目的瞳孔深處。
漫長的黑暗迎來了第一絲曙光。
她骯髒的靈魂，在這一刻，彷彿被洗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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