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這哄她消氣的辦法絕了
曜日穿透雲層,晨光漫天傾灑。
一眼望去,顧公館莊園前,華麗的園藝噴池景觀,滿目狼藉。
顧煙蘿裹著白色浴袍,披頭散髮,衣襟微敞,鎖骨分明,肌膚白皙如玉,微泛珠光色澤,樣貌妖嬈華貴,半顯慵懶的倚在門柱旁,皮笑肉不笑。
本事忒大。
帶回一摞交警。
挺牛。
秦無妄矜雅冷貴,拿手帕輕拭唇角,萎靡的虛弱眸光,泛著濃濃倦意。
沒人知道,其實他發燒很久了。
只是發生太多事,他撐到現在。
很累,很困,渾身乏力,又一路遭罪。
聽聞顧煙蘿冷嗤熱諷的話。
他動作僵住,瞳孔瀰漫的病氣,頃刻逼退,俊美的黑眸,翻湧可怕寒意,因阿爾法,他本就情緒不佳,心裡壓著戾火。
可只要顧煙蘿在,就沒關係。
但如果,她都不向著他了。
那麼……
徹底爆發,僅在一念之間。
「行,OK,完全沒問題,我的鍋,我的毛病。」
秦無妄森森冷笑,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陡生邪氣,怒不可遏間,他胸口起伏不定,眼底暴戾怒漲,渾然像個久病不愈又陰鬱神經質的躁鬱帝。
他扔了帕子,踩腳下碾壓,環顧四周。
他驟然搶奪走了園藝師傅手裡,超大號的園藝剪刀。
大步流星靠近那輛撞入噴泉池的卡車。
氣勢洶洶站上卡車后廂,兩步起跳,躍上卡車車頂,開始瘋狂怒砸機械管家阿爾法的金屬腦殼,彷彿要將自己最傑出的作品,拆卸成零件,毀於一旦!
「哐當——!」
「哐當——!」
金屬鋼鐵相撞的尖銳錚錚聲響起!
阿爾法腦袋被卡在鐵皮車頂,躲也躲不過,只能挨捶挨揍,金屬音回蕩起,連連求饒:「主人,錯了,真錯了……大鐵剪會疼,你輕點……」
秦無妄一旦生氣,是很可怕的。
一時間,那些個交警、顧家傭人,更是大氣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多吭一聲,砸的就是自己腦袋。
可阿爾法的金屬腦殼,不知是什麼特殊材質,全程無損,只是刮花了點漆面。
園藝鐵剪,沒砸幾下,「鐺」一聲!
如金鐘撞鐵牆,攔腰振裂,迸飛砸地。
顧斯爵愕然間,遲疑半秒,上前仰眸,伸手勸阻,「那個……氣大傷身吶!」你臉色差得很,你知道嗎?
秦無妄驀然停手,手腕翻轉,花式甩斷裂的鐵剪,氣焰可怕,指向顧斯爵,居高臨下,邪冷陰鬱的盯著顧斯爵,警告:「別惹我。」
顧斯爵挑眉:「……」得,好心當成驢肝肺,哥哥不伺候了。
秦無妄倏然從卡車頂躍下,來到噴泉池邊,優雅撩水,含了口冰冷刺骨的池水,洗了洗滾燙的面頰,拂去臉上冰冷的水漬。
他腳步虛浮,卻氣勢強橫,逼近顧煙蘿身前。
他暗自握拳,緊蹙眉頭,一字一句,問她:「我在發燒,你還管不管,不管,我跟交警走。」
顧煙蘿指尖繞發,美眸流轉,深藏情緒,沒說話,僅是手背溫柔的貼向秦無妄的額頭,試了試溫度,轉而掌心貼面,輕撫他滾燙的臉頰。
她冷蹙眉,果然,溫度高了。
是她疏忽,一直未察覺。
她當即伸手,拽住秦無妄勁有力的手臂,扯向自己,欲輕攬擁住。
可秦無妄卻掙開,搖晃退後,撐住門柱,「不用,我身上不幹凈,不想碰臟你。」
顧煙蘿投射在秦無妄臉上的眸光,凌厲了幾分。
她倏然出手,用力揪住秦無妄的衣襟,伸臂,左手緊摟他腰,右手扣住他的後腦,輕撫慢順髮絲。
她瞥向一側幾名中年男佣,使喚道:「先送他回房,準備點清粥小菜,伺候他多少吃點,避免血糖低,浴室備水,伺候他洗,喊私人醫療隊去我房間候著,洗完給他檢查。」
秦無妄未抱顧煙蘿,因為,手臟。
可他的臉頰,埋在她半敞的浴袍衣領間。
神態冰冷懨懨,眼神瀰漫濃倦萎靡,極差的臉色,泛著異常紅暈。
他情緒低落,悶聲低語:「所以,你不陪我。」
顧煙蘿盯著那一摞的交警,眼露寒光,鬆開了秦無妄,「回房去,別得寸進尺。」
秦無妄氣焰收斂,雖陰鬱冷冷,卻不見暴戾。
在傭人的簇擁下,他三步一回頭的上樓了。
沒交警敢攔他,不僅因為他的身份,更因為……顧煙蘿那雙極具侵略性的妖嬈眼瞳,氣場極強,傲慢冰冷。
她雙手插兜,橫掃群人,幽幽道:「特調局交警20人,擅闖民宅,構成非法侵入住宅罪,我有理由向你們上級反映這類情況。」
交警們齊齊錯愕!
這是真的!誤闖顧家私宅!實錘!
「當然,那台破機器,開車超速、闖紅燈、秦無妄副駕駛抱孩童,交通違規數條,該罰錢罰錢,該扣駕照扣駕照,話說…秦無妄的駕照,不能開這種車吧?」
阿爾法抱著金屬腦殼,依舊卡在車頂鐵皮上。
機械眼球,飆著機油,形似眼淚,哭哭嗆嗆,實話實說:「主人沒有A類駕照,所以才讓廢狗開車,廢狗錯了,廢狗不飄了!」
顧煙蘿是怎麼打發走特調局交警的?
秦無妄的確沒無證駕駛。
法律也的確沒規定機器人不能駕車上路。
但超速、闖紅燈、無證駕駛,還副駕座車載幼童,該罰款,也必須罰款。
5分鐘后。
顧煙蘿優雅淡笑,朝遠去的交警們揮了揮手,「放心,擅闖民宅,我不追究,別怕。」
交警離開后。
顧煙蘿強悍的將阿爾法從卡車駕駛室,硬拖拽掰扯出,一手拎著兩腳懸空,一臉獃滯的月崽,一手指著阿爾法,「把庭院收拾乾淨,恢復原樣,做不到,我就把你丟進鋼筋絞斷機。」
阿爾法跪地,「哐哐」幾聲金屬錚響,給顧煙蘿磕了三個頭,雙臂高舉,眼冒愛心,「大漂亮人美心善!大漂亮洪福齊天!」
顧煙蘿:「……」有病,也不知,到底是誰教成這樣的。 .
晚上九點。
秦無妄昏昏沉沉醒來,松垮的睡袍敞著,蓋著舒服的鵝絨被,偌大的房間中,床帳簾幔虛攏,身側卻沒有顧煙蘿的身影。
他情緒驟然失落,卻碰巧,見高大魁梧的顧承爵,小心翼翼端著一碗粥,送了進來。
秦無妄有氣無力問:「煙煙怎麼不在…」
那語調,就似失了寵,未見枕邊帝王的憂鬱貴妃。
「你早上,泡澡泡一半,昏了,我妹把你弄出來的,陪了你一會兒,她就忙別的事去了。」
顧承爵不敢說,怕刺激到這玩意兒。
其實自己妹妹,根本沒陪過他,也沒和秦無妄一起睡……
「騙子。」
秦無妄一眼看穿,側過身抱住被子,蜷縮在那,孤苦伶仃病懨懨的。
顧承爵撩開簾幔,遞過粥碗,「兄弟你喝嗎?我學你樣煮的,嘗嘗?」
難怪會親自端粥來。
秦無妄不理。
「你不吃,我吃!」顧承爵說著,吃了口粥,下一秒,吐回碗里,「媽的,怎麼這麼咸!」
可秦無妄卻倏然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顧承爵的腰帶,「幫我想想,怎麼哄她消氣。」
顧承爵撫了撫滷蛋般的寸頭,眼神微妙,神神秘秘道:
「實不相瞞兄弟,我覺得,你四肢要是捆床柱上,那模樣,那姿態,再配你這讓人疼的樣子,那還挺容易讓人消氣的,我都不想揍你了。」招人的很。
那場面,想想就…… -
上面這個情節,對不起,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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