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精神摧殘,痛苦不堪
從美帝國開往越南國的巨型客輪,航行在深暗如淵的大海中。
三等船艙最底艙的盡頭,狹窄客艙內,空氣渾濁,異味濃烈,因隔音很差,噪音不斷,光線昏暗,環境欠佳。
狹小的客艙呈長方形,共有四個上下卧鋪。
德萊斯的女裝假髮,正丟在上鋪的床沿,乍一看,以為是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頭朝下,頭髮簾垂落,死在了床上。
他穿回了臟臭褶皺的墨綠男士襯衫,衣襟敞開,不修邊幅。
腳踩勞工短靴,黑色多口袋的工裝褲,襯得他身材極其高大健壯。
寸發利落悍然,稜角立體,五官深邃的英俊臉龐上,那雙幽綠高貴的迷人眼眸,和周圍的寥落窮困髒亂差,格格不入。
此刻,他正蹲在左下鋪的床邊,用從頭等艙VIP餐廳中偷來的昂貴礦泉水,一點點餵給卧床不起,高燒不退,渾身疼痛不止的魏殊途。
在逃亡帝國被無止盡的殘虐過久,魏殊途落下了一身的毛病,身上許多嚴重的外傷,還未癒合,加上海上環境條件都很嚴峻,細菌滋生,許多傷口出現了感染化膿的跡象,斷肢處,還存在折磨神經般的骨痛。
這無疑是日復一日的精神摧殘。
德萊斯頭疼狀的捏了捏鼻樑,往床沿一坐,低垂頭。
「抗生素什麼的,都用完了,退燒劑還有止痛藥,全不夠,還得去找,我們已經航行9天,距離抵達靠岸,還需6天。」
溫斯洛給魏殊途注射了最後一支止痛藥,蹲在一旁,撓了撓9天沒洗,亂成雞窩的銀髮,小心翼翼的給魏殊途理了理被角。
他心疼魏殊途,小聲不滿的嘀咕:「吝嗇鬼,摳門怪,早買客輪頭等艙不就好了,現在擠在這個連太陽都看不見的地方……四個人才多少錢……」
瑟曦照著鏡子,摸著自己肌膚粗糙的臉蛋,哀怨道:「我現在,像個15天沒洗澡的粗糙怪。」
「嘖,你們兩個狗東西,真的是被顧煙蘿養刁了。」
吃要最好的,用要最好的,什麼都要最好的。
德萊斯根本不慣溫斯洛和瑟曦,驟然起身,一人後腦勺挨了一巴掌,「滾去找物資!多找點藥品回來!到了越南,前往華帝國的客輪,安保等級,會比這艘嚴格許多,到時恐怕沒這麼容易找到足夠的管控葯。」
瑟曦和溫斯洛尋思戴上假髮,遮住瞳孔色的偽裝隱形眼鏡,換上別人的衣物,罵罵嚷嚷的離開了客艙,嘴上抱怨頗多,可對德萊斯的命令,卻異常服從。
因為他們自己也明白,德萊斯說的,都是對的。
魏殊途離不開藥。
而止痛藥那些都是管控品,很難弄到。
只能去偷。
瑟曦和溫斯洛一前一後,離開三等艙,穿過二等艙,行走在深夜寂靜的船艙通道中,從船窗外望去,黑沉的大海,暴雨如注,狂浪卷著海水,天空天閃雷鳴。
巨型的遠洋客輪,在一望無際的黑暗大海中,如同一葉扁舟,搖擺不定,彷彿隨時都會被掀起的浪嘯卷翻。
瑟曦戴著手套,切斷了客輪的監控線路,製造了客輪供電故障。
然後,秘密潛入了頭等艙的醫療室,用隨身攜帶的小別針,打開了葯櫃的鑰匙鎖。
溫斯洛咬著手電筒,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漆黑一片的客輪廚房,選了兩個裝米用的麻袋,瘋狂搜刮罐頭、水、甜品、水果。
莫約一個小時后。
在海嘯預警聲中。
漆黑的三等艙通道中,晃蕩著兩束電筒射光。
兩人幾乎同時回到小客艙。
德萊斯解除門鎖,剛打開艙門。
驟然間!
整艘巨型客輪,像是被某種自然形成的恐怖力量撞擊到。
產生了嚴重的船體傾斜!
數十秒間,更是從船體嚴重傾斜,轉變為船體整個翻覆!
整艘巨輪,直接顛倒,船底朝上,嚴重事故!
刺耳的危險警報瞬間響起!
警報紅燈自幽寂黑暗的走廊亮起!
世界彷彿顛倒。
他們三人頭朝天花板摔落。
卧床的魏殊途,在船體傾斜翻覆中,在倒塌位移的上下床鋪里,摔下,被壓在了一堆鐵質床架中。
狹窄客艙內的所有物品,紛紛顛倒砸落。
瑟曦和溫斯洛摔得頭暈眼花。
只有德萊斯,在船體徹底翻覆中,身體前翻,找到平衡,轉身沖向被壓在鐵架下的魏殊途,力大無窮的搬開那些床架,將昏迷不醒的魏殊途扛起,見魏殊途額角流血不止,罵了句「shit!」
他回頭就朝摔在地上,還不忘護住「物資麻袋」的瑟曦和溫斯洛怒吼:「船顛覆了,去找逃生艇!」
德萊斯冷靜而兇狠,拽起落在地上的腰包,橫抱魏殊途,先一步飛奔離開。
客艙外的走廊,慘叫哀嚎痛哭聲起此彼伏。
災難引發的死亡恐懼,開始無邊蔓延。
這發生在短短一分鐘之內…… .
凌晨過一點。
精神依舊緊繃的秦無妄,如余驚未平的驚弓之鳥,即便很困,也不願睡,顧煙蘿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就連她晚上打算通宵研究「沃頓身體上的組織樣本」,一頭扎進實驗室,他也跟了過來。
彼時,秦無妄穿著厚實的睡袍,裹著羊毛毯,倚靠在實驗室的休息躺椅上,側身蜷縮著,倦乏的眯著眼,手裡捏著一罐進口的無糖純奶,小口的喝著。
他面前1.5米的距離外,阿爾法盤膝而坐,眼球迸發出投射光屏,正在實況轉播電視新聞,給秦無妄解悶。
——「最新消息,西洋深海海域馬爾塞海溝附近,就在4分鐘前,監測到特大海嘯,據了解,那一帶海域,有一艘開往越南國的巨型美帝國客輪,目前失去聯絡,救援隊和附近最近船隻,正趕往坐標點……」
陪著秦無妄聽新聞的顧煙蘿,正觀察著高倍顯微鏡下,從沃頓的身體細胞組織。
她猜測道:「估計船沒了,又是大半夜,營救困難……」
她話說一半,忽然噤聲,戴著防護鏡的眸底,顯露不敢置信的驚愕。
她喃喃道:「基因細胞異常分裂……可以不斷再生……沃頓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
哥剛剛放了一個很臭的屁,有被熏到。
不行了,我要先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