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顧煙蘿的過去
所以顧煙蘿和魏殊途真正的第一次見面，是因為如今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的弗朗西斯老公爵。
隨後顧煙蘿就催促魏殊途回家了，只有她和語音系統故障的阿爾法留在醫院守著昏睡不醒的秦無妄。
深夜，昏暗幽靜的病房中，顧煙蘿優雅的端坐在病床旁的靠背椅上，靜靜的注視著秦無妄神情懨懨虛弱的睡容，病房內唯一的光源來自於窗外皎潔的月光。
月光中他蒼白精緻的容顏，蒙著一層光暈，寧靜奪目，眼尾依舊微紅，可即便如此，也擋不住他俊絕撩人的絕色。
因這美貌，怎樣都看不夠。
她目不轉睛，專註而出神，漸漸地，大腦中的神經彷彿通電般，回憶的閘門被打開，許多她初來這個世界的記憶，紛紛浮現。
【回憶】
2042年，那是初春。
歐陸帝國的天氣冷的陰人。
她一路背著頭部受傷的老頭，在他的指路下，去了法蘭王國遠郊佔地數千公頃的香波城堡。
那是一座正對平靜湖面，遍布森林高地，貴族生活極為濃厚的宏偉城堡。
巨大的白色城堡精雕細刻，上千年歷史，尖塔和鐘樓直衝雲霄，以示永恆，湖面在光下倒映出城堡的輪廓，氣勢磅礴。
但問題是……
這座城堡，沒有傭人，只有一名和老頭年紀相仿的管家，還有一名保姆，再無其他。
城堡內除了生活區域，其他地方皆被蒙上了白布，成了禁區。
顧煙蘿在送達老人，停留了一晚，徹底熟悉這個世界后，本打算不告而別，卻不想被老人以「故意傷害罪」為威脅，留在了身邊。
說實話，這威脅對她根本起步到什麼效果。
走的話身無分文，人生地不熟，留下的話有吃有住，傻子才會走。
然後，她就穿上了城堡中沒有女主人的「華麗衣裙」，過上了一天一根法式長棍發霉麵包的「快活日子」，在城堡中騎馬，在湖邊喂天鵝，去周圍的葡萄酒庄偷酒喝……
直到她吃膩了發霉硬麵包，享受了幾天「逍遙日子」，和老頭0交流，自己去了廚房，給自己做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胡吃海喝。
「你吃的是什麼？」
「砰」一聲，華麗的金雕白門被撞開，老頭頭纏紗布，不修邊幅，蓬頭垢面的闖入，深吸了口瀰漫在空氣中的飯香，然後就搶了顧煙蘿的碗筷。
「飯。」
「我當然知道是飯。」脾氣古怪的老頭冷哼，「這是……華夏帝國的食物，我去過那個地方，一個在最快時間內迅速崛起的超級帝國，如今位列四大帝國第二，只是沒你做的這麼好吃。」
「嗯。」
「你說話都這樣？一個字？」
「……」
「要不就是不說話？」
「嗯。」
「你不問問我是誰？」
「弗蘭西斯公爵，法蘭王爵臭名昭著，惡貫滿盈，有辱皇室名譽，私自製作違法藥劑，性格乖戾孤僻，無兒無女孤注生的弟弟，網上都有，搜搜香波城堡的主人就行，哦對了，還有新聞說你在黑市販賣生化試劑，王爵為了保你的命，暫時凍結了你名下的所有財產，所以，你現在是個窮光蛋，怪不得天天讓管家、保姆陪著你吃發霉麵包。」
美味的確可以收買人心。
顧煙蘿嚷著老頭沒錢，結果老頭下一分鐘便帶著她去了儲藏紅酒的地下室。
滿牆滿地的歐元現金，堆砌在那，根本無從下腳。
好傢夥，根本不是沒錢，而是摳門。
「真正有才能的人，即便身無分文也能存活下去，然後迅速崛起，重新積累財富，這個過程，很有意思。」
「不要為你的摳給出任何合理的解釋。」
「女孩，明天我依舊想吃你做的飯。」
「給錢，一頓一萬歐。」
「成交。」
然後，顧煙蘿就以一頓一萬歐的豐厚報酬，天天給老人做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食材都是她從城堡周圍的森林中收集、打獵而來的。
老頭：「你會打獵？我並不會，這方面，我沒有天賦。」
顧煙蘿玩著水果刀，看著吃飯的老頭，「我還會殺人，你要看看嗎？」
老頭差點咬到舌頭，「不必，我見過你殺人，那座我們相遇的SCP實驗室。」
然後，老頭又無意間發現了顧煙蘿驚人的天賦。
因為顧煙蘿在城堡中找到了一間落滿灰塵，上千平方米，收藏滿了各種珍藏書籍的圖書館，她一有空就呆在這裡，不停的看書，因為過目不忘的本事，她學習能力極其驚人。
「你記憶里很不錯，基因改造后出現的？異能？讓我猜猜你的異能emmmm……武力值爆表？記憶超群？」
「未必，我原來就很聰明。」
「不，你之前是個弱智，我查過你。」
「……」
「等等，我記得你在地下實驗室時，用過一種很奇怪的能力，那似乎不是已知異能範疇內的，並且你三番四次聲稱你沒有家人、沒有父母、一無所有，無家可歸……不，不該是這樣，你的家在華夏帝國，你是一個古老財閥家族的獨女，這麼一個背景，你卻不回去……」
顧煙蘿試圖堵住老人喋喋不休的嘴，「也可以是家庭關係惡劣。」
結果，老人語出驚人，道破天機——
「我有理由猜測，這具身體，換人了，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但因為某種原因，你進入了這具身體，與其合二為一，出現了嶄新的另一個人，你是死亡實驗體，也就意味著，你這身體的上一個主人，已經生物死亡。」
「……」
顧煙蘿才發現，這老頭聰明的可怕。
沒人會猜中，跟沒人會相信，這個世界還存在重生身體易主的離奇存在，可這老人似乎有這一種看破天際，洞穿宇宙的能力，那雙睿智爆閃精光的渾濁藍眸，懾人無比。
顧煙蘿幡然醒悟，認真的問了句。
「你是幹嘛的？」
「我？女孩，如你所知，我就是一個臭名昭著，做違法藥劑，無兒無女的老頭。」
「……哦，好。」
「我對你很有興趣。」
「抱歉，年紀差太大，我沒興趣。」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老頭摘下髒兮兮的眼鏡，用殘破的襯衫擦了擦，變得更臟，然後戴了回去，「我是想說，你年紀尚小，卻天賦異稟，浪費了可惜，你似乎對生命科學、遺傳基因、生物化學這方面很感興趣，我可以做你的老師，但我有條件。」
什麼條件？
給你跪下磕三個頭，還是一直給你做飯？
顧煙蘿想多了。
這條件，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