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見李雲噎住黎雪也鬆了口氣看著剛才被羊山打飛出去的巫祝等人。
李雲既然從頭到尾都在吃瓜看著，那就說明他們受的傷並不危及生命，只是模樣看起來凄慘而已，李雲的性格也不至於讓他對人見死不救。
至於他為什麼到了卻在一旁邊吃瓜，黎雪心裡也明白的。
李雲就是想看在這種高壓的情況下，面對不可戰勝的敵人巫祝等人會不會捨棄黎雪而去，畢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有親眼看到巫祝等人的心性他也不放心黎雪和南疆的人繼續待在一起。
不理會從坑下爬出瞬間和他拉開距離的羊山，李雲說道：「他們身子都挺硬的，雖然受了點傷但養個把月也能走了，不用太過擔心。」
黎雪聽完點頭，但心裡還是有點怨氣，鼓著嘴道：「剛才我嚇得可慘了，差點就把早上吃的東西吐了出來。」
你一個美少女說這種話題合適嗎？李雲心想。
不過從黎雪的嘴裡說出來似乎也並不奇怪，相反很是符合人設。
「是我的錯。」李雲失笑拍了拍黎雪的頭看向羊山，神情輕鬆，「那這位就是羊山了吧，之前我們還有一面之緣呢。」
與李雲的輕鬆不同，羊山臉上滿是動搖和恐懼。
剛才那一擊是怎麼回事，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就被錘到地裡面去了。
和羊山想象的不同，李雲不是單純的將腕力、腳力、耐力堆數值提升到非人程度的人，而是在那之上的存在。
非要說的話就是全「？？？」的人。
怪物！羊山心裡罵道。
面對高鋒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失態過。
就算在高鋒手下失利，他也能看到高鋒實力的邊界，而那與他所在的地方並不遠。
但李雲不一樣，他站在那裡卻讓人連背影都看不到。
高鋒是怎麼有信心和這種人爭奪世界第一位置的。羊山心中都快敬佩起高鋒了。
羊山花費了無數的代價才獲得了這身力量，而且還因為副作用很快就要死於異鄉，但是李雲這身力量渾然天成，彷彿天生就是絕世強者一樣，如何不讓人心生絕望。
「你很強，我不是你的對手。」羊山緩緩吐氣收起警戒的架勢看著李雲沉聲道。
在李雲面前擺不擺架勢都沒什麼區別，除非你覺得這個姿勢等你趴下的時候更好看些。
李雲想了想道：「我是那種敵人誇我光明磊落也能使用陰招的厚臉皮的人，如果你想捧我的話就不必了，而且剛才你還想對我家這姑娘動手。」
李雲像拍籃球一樣拍了拍黎雪的頭。
「戰場出來的人這樣這才是正常的，若是真講什麼光明正大那早就死在土坑裡了。」羊山低聲說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至於對你的……嗯，你的妹妹動手我並不後悔，因為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他不清楚李雲和黎雪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只能猜一個試試。
不過至少不會是戀愛關係，畢竟從兩人對話方式看來，他們是那種在院子里一起打陀螺的關係。
這麼看來猜一個妹妹也不是什麼怪事了。
李雲也沒解釋，挑眉道：「所以你這是在陳訴自己的苦難？」
「我們才不會放過你呢！」黎雪站起來朝羊山揮舞著拳頭怒氣沖沖道。「我只是吃個雞就要被嚇這麼一跳，肯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這不是重點吧。」李雲吐槽：「而且他做的可不止這些，為了得到這身力量他可是把自己的族人都殺了。」
「那只是為了目的必須要達成的手段，他們會理解的。」羊山看著手掌心沉聲道。
李雲嗤笑：「是嗎，但是我最近從龍錢錢緊急在東海拿到的消息來看，你們家族中有不少人想要逃離祖宅，卻被你一個個拉回來殺死，現場還能看到手指在地上劃出來的血痕，你管這叫理解？」
羊山臉色陰沉並不說話。
李雲聳肩：「我也能猜到你想說什麼，無非是為了大業這點犧牲是必須的，百年之後的榮光之中有他們的一份功勞，但問題是當初老皇帝也是這麼說的，然後無數的平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他一把火燒了幾十萬，我想想……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黑暗英雄吧？」
羊山眼角抽搐，神情猙獰看著李云：「我沒有！」
「看來是有了，在戰場上久了就容易看到一些偏激有神經病的人出現，他們多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的嗜殺，有的喜歡說奇怪的話，而且他們都有一套自己的邏輯，你和他們相比沒什麼不同，簡單來說就是你自顧自地覺得東海需要拯救，然後你覺得你必須做點什麼，所以你殺了你的族人提升自己的力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甚至你現在的放棄抵抗的行為也是如此，被我殺死之後你會覺得你是個英雄，是嗎？」
李雲嘲諷看著羊山，看到羊山臉色越來越難看狠狠盯著他。
「我沒有。」羊山低吼道。
「語氣比剛才弱了一點。」李雲輕笑道：「是因為被人點破了嗎？」
羊山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情緒，再度變為平靜道：「你再說什麼我也不會激動了，因為那只是你的話術。」
戰場上誰失去了冷靜誰就死了，而李雲能夠從叛戰中活到現在絕對是話術的集大成者，他知道別人心裡最敏感的地方然後將其殘忍挖出來。
「但話術能成功也是因為那確實是真實的，嗯……這樣吧，你要是能說出一個東海受到神州壓迫的地方，我就放過你好了。」李雲想了想豎起一根食指笑道。
「啊？」黎雪驚訝抬頭看著李雲，過了兩秒似乎想到什麼點頭。
他沒必要騙人。羊山眯起眼睛，然後張口說道：「我……」
「先說好，不用說什麼經濟全部被神州綁架之類的，東海這幾年也是賺得盆滿缽滿，如果你想要的話我甚至可以列出東海上中下幾大階級都是怎麼獲利的，他們都是怎麼變得富有的，如果你有去過平民的地方調查的話，會發現九成以上的東海平民對近二十來年的生活都十分滿意，那正好是大乾和東海正式合作的時候，東海需要拯救這一點並不是對的，相反東海現在好得不行。」李雲抱胸說道。
羊山聽完李雲的話后張口欲言，但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莫非你只是聽著別人的話后就覺得東海苦大仇深需要你來拯救，所以你就過來搗亂了。」李雲震驚臉。
小丑竟是我自己……
如果羊山能上網的話現在的心理活動就是如此，他喘著粗氣身體顫抖，最後仰頭吐著鮮血倒下。
「因為副作用和情緒激蕩昏倒了嗎？」李雲搖頭嘆道：「現在的人連嘴炮都擋不住了嗎？」
他才只用了三成功力。
畢竟這樣的人不多見，一劍宰了他反而讓他自我滿足，還是把他搞破防看他崩潰才是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