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攤牌了,我是帝鴻聖皇(6k)
直到糊裡糊塗的離開拍賣會,拿著返還的一顆半低階靈石,陳語生才終於發現,原來那還真是一場拍賣會。
挺接地氣的。
至於入場前質押的兩枚靈石,是為了防止有人鬧事兒,亦或者白女票茶水點心,設立的准入門檻。
扣除的那半顆,則是陳語生『大手大腳』的消費。
一瞬間,他想起上次在鴻雁城的那個茶樓,與那位明三姑娘爭一杯茶之時,倍感貧窮的自己。
「原來我還不是最窮的。」
陳語生感慨了一句,不過倒也不對物價作何想法。
畢竟他父親平日里在雲城每月賣那一幅字畫,也才十兩銀子,雖然頂的上尋常人家一年的勞作辛苦,但也遠遠不如母親經商來的錢快。
但這絕對遠遠不夠用來買一階靈藥。
幸虧父親還有遊學收取束脩的借口,否則當年還真不好解釋,家裡那麼多錢是哪裡來的。
正在陳語生胡思亂想,並且鬱悶買不到珍奇之物做伴手禮時,一個圍著黑斗篷的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了他身邊。
「這位少爺,您可是要買些高檔物什?這種低檔次的拍賣會肯定是搜不著什麼好物,在咱們洛城,都是世家私宴交易,今晚恰好就有一場。」
這人顯然是蹲在拍賣會中撈客的,似是見他是個眼力頗高且有錢的主,便過來撈一手。
陳語生詢問了一些基礎訊息,得知是洛城的柳家,還算是一方世家,倒是比尋常拍賣會上些檔次。
還算靠譜?
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但跟這個黑袍人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
「你為什麼要披著黑袍?不是更引人注目?」
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行當,而且現在是夏季的晌午,披著黑袍不熱嗎?
面對陳語生這個直擊靈魂的問題,這人偷偷抹了把汗,小聲訴苦了幾句。
「我家老爺覺得這樣比較有逼格,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
……
經過與這家僕聊天,陳語生才知道,這家僕叫柳二,是柳家家主專門派出來拉客的,畢竟世家私宴交易,不僅得有錢,還得有捨得出珍品的賣家。
這種的交流層次,獲得物什的檔次,要遠比諸多拍賣會高級。
至於派遣家僕出來拉客的那位柳家家主,很愛看戲本子,尤其愛看修鍊者的恩怨情仇。
所以這些家僕們皆是戲本里常見的黑袍打扮,柳家今夜的宴席,也會按照戲本子中的模式來。
「等等,他自己不就是修鍊者?」
修鍊者什麼樣,那位柳家家主心裡就沒數嗎?
還按照戲本子來?
「可能老爺覺得這樣比較有代入感?」柳二思襯片刻,不確定的回答。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陳語生在來到柳府之後,交了一百枚低階靈石做質押,至少這裡的物價還算正常。
等到晃晃悠悠走去,才是傍晚,晚宴還未開始,但柳二已經成了他這場晚宴的隨從侍者。
「要不先帶小爺四處轉轉?其實也並不一定非要等晚宴開始,若提前有什麼心怡的東西,可與旁人直接交易。」
柳府負責晚宴的安全與宴會的盛大熱鬧,但會抽取質物與交易額的一成作為報酬。
這些在入門前,柳二已經說了個明白,陳語生自然知曉,不僅能夠接受,甚至還覺得便宜。
「可以。」
「那小爺是想賣什麼寶貝,還是買些……」
「買,要新奇的,有意義的,但不要奢靡且花里胡哨的。」
陳語生雖然不知道該送什麼,但不該送什麼倒是門清。
莫說那位淵大姑娘的性子與潛力超凡脫俗,世間還真沒什麼能讓她輕易心動的禮物,就算不是,尋常禮物也不行。
作為玄心鬼宗的嫡小姐,整個宗門幾乎都算是她的嫁妝。
而且那並非尋常小宗,乃至北疆六大魔宗之一,甚至在六大魔宗之中,實力底蘊也算是前列。
給這種姑娘送禮,昂貴的價格毫無意義,主要是合心意與稀奇有趣。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陳語生不覺得自己比對方更有錢。
「那您這邊兒請。」
在柳二的引路下,陳語生來到了柳府的內庭,說是花庭,但已經算是一處富貴堂皇圍場。
諸多夏季常開的絢爛花朵,還有不少假山與林木,不遠處有一方小湖,湖上的畫舫與畫舫之間,連有鐵環。
那裡是湖上的交易場所,只有經過柳家家主親自評估,準備賣些極品珍物的貴客或買家方能進入。
所以柳二沒帶陳語生去那兒,來的是山林中擺有諸多宴席的第二賣場。
如同一般晚宴無二,諸多世家子弟三三兩兩的匯在一起,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甚至有十幾個年邁修者。
這時,恰有一名荷綠色的年輕姑娘向他走來,這名姑娘頭戴翡翠鳳釵,一身綾羅也像是從南嶺進來的荷絲。
「公子,買牒嗎?」
她甚至沒有廢話,見這俊秀的小郎君是個買家,便開始推銷她手中的貨。
「什麼牒?」
「前往聖域求學的文牒。」
「……」
陳語生突然不想說話。
反倒讓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姑娘有些得意,以為他被驚到了。
畢竟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對於許多世家而言,都是一份難得機緣。
聖域作為中州主宗,不僅培育本宗弟子,也有著兼納百家的傳統,就像是而今聖域四守中的梅蘭竹,本質上都不算是聖域弟子,而在聖域任職。
那位梅大先生曾經是日曜齋的弟子,後來才隨先代聖皇入主聖域,而今日曜齋的老齋主,還能叫梅大先生一聲師兄。
同理,那位蘭二夫人則是千里畫舫的弟子,算是容夫人的師侄。
如此,聖域素來便有招納百家的傳統。
每十年都會發放一定數量的文牒,供給中州諸宗的年輕修者,前往聖域外門遊學的機會。
若有天賦者,且願意留在聖域的年輕人,在經歷一些考驗之後,可以選擇成為聖域的內門弟子,學習更高深的功法,亦或者保有外宗弟子身份,直接任職。
「公子莫要擔心,我以柳家信譽做擔保,這文牒絕對是真的。」
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姑娘,以為陳語生擔憂她作假,信誓旦旦的保證。
陳語生略頓,聽這意思,這位荷綠色衣裙的姑娘是柳家的人?
「但這文牒於我無用。」陳語生攤了攤手,不怎麼想解釋。
他去聖域外門求學做什麼?炸魚嗎?
好歹他也是個聖域聖子,整個聖域,除了他父親與竹空君,偶爾還有大師兄布足道,就再沒人會指點他修行。
誰料這話聽在對方耳中,又是另一種意思。
「公子你莫非也沒什麼修鍊天賦?」她悠悠偏著頭,眼眸中透著些偶遇知音的感動。
「……」
一瞬間,陳語生又是無言以對,不知為何,這位姑娘總能讓他無話可說。
此時,一旁認出來這位姑娘的柳二,也急忙喚了一句二小姐。
看見這位小姑奶奶手中的文牒,柳二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去找自家老爺。
「二小姐她又要賣那文牒了!」
見著柳二跑的頗慌的模樣,陳語生倒是輕笑一聲,原來平日他連看不看一眼的,供給外門弟子遊學的文牒還挺稀罕。
這一刻,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顯然也有些著急,多勸了一句。
「就算沒有修鍊天賦也沒有關係呀,你憑此牒去聖域求學,也總會認識不少年輕俊傑,拉攏不少人脈。」
「哪怕你最終沒可能通過學檢,但在聖域外門同一學堂,必然會有天資出眾者通過,得以結識他們,在討好一二,你以後的人生勢必會順坦許多。」
「怎麼樣,真的不考慮一下?」
眼見著自家父親快來,這名荷綠色衣裙的年輕姑娘,說話的語速都快了許多。
「你怎麼這麼想把這文牒賣出去?」
陳語生好奇一問,但未等對方回答,一名金錢長袍的富家翁便從湖中的畫舫跑了出來。
似是因為急切,都沒有行步走,而是直接踏著湖面點水而來。
明明可以御空,他為什麼非要點水?這樣比較帥嗎?
陳語生是不覺得這樣一個略有發福的中年男子,哪裡有帥氣的地方,不過境界倒是不差。
起碼有靈修四階,結樹境界。
若他不用護身靈器,估計是打不過的。
「依依,胡鬧!」這位略有富態的柳家家主訓斥道,眉宇間頗有凌厲。
「這可是你的前程,這命根子是能賣的嗎?」
原來這位柳家二小姐叫柳依依,雖然遠不如很多大宗嫡女擁有沉魚落雁之姿,但有一種小家碧玉的味道。
訓斥完女兒,柳家家主與陳語生隨意問候了一聲,得知這文牒沒賣,趕忙鬆了口氣。
轉瞬,他將二女兒手中的文牒奪了過來,拂袖而去。
「在你前往聖域遊學前,這文牒我先替你保管著。」
是真的害怕二女兒把這張文牒給賣了。
見父親態度如此,柳依依氣的直哭,陳語生則是一頭霧水,靜靜的喝了口茶。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有女孩子在你身邊兒哭,都不知道安慰一下嗎?」
陳語生覺得莫名其妙。
「我又不知道什麼情況,何況憑什麼女孩子在我附近哭,我就要安慰,要不然我也給你哭一個?」
被氣的一堵,柳依依也就不哭了,揉著略有些發紅的眼眶,狠狠瞪了陳語生一眼。
「你要是先買了那張文牒多好。」
陳語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估摸著就算買下來,依著剛才那位柳家家主的模樣,也得讓交易作廢。
何況他應該怎麼告訴這姑娘,這文牒他真的沒用。
別說外門弟子的遊學文牒,不少內門弟子的嘉獎文牒都是他親筆寫的。
雖然年歲閱歷尚淺,無法像是大師兄一般處理政務,但這種小事兒總能分擔一二,好歹他也是個聖子,多少得干點兒正事。
「我看你爹的意思,那文牒是給你準備的?」
似是說到了話頭,柳依依不由得起鼓著臉頰,像是被扥了尾巴的松鼠,眼眸中滿是不悅的情緒。
心情抑鬱之下,便將陳語生當成了樹洞,一股腦傾訴。
原來那張文牒,是她父親花了極大的代價,給她換來的一次機會,讓她能夠去聖域外門遊學十年。
但她不想去,所以上次已經嘗試賣過文牒一次,只是沒人敢買,就此作罷。
恰巧這次柳依依見陳語生像是個有錢的主兒,又是個外鄉人,買了文牒就走,她爹也沒什麼辦法。
沒想到依舊無法成功,又被攔了下拉。
「那你為什麼非要賣那張文牒?」
聽著柳依依的講述,陳語生一下子就來了興緻,不由得好奇。
「我也沒什麼修鍊天賦啊。」柳依依回應道。
這大抵是她剛才覺得陳語生也沒什麼修鍊天賦時,展露出些許遇見知音的表情的理由。
聽此,陳語生略頓,點了點頭。
他自然能看出來,這位柳家二小姐是真的菜,境界哪怕比他都遠遠差了許多。
「所以你爹花了大代價,給你買了那張文牒,但真實目的不是想讓你去遊學,而是為了拉攏人脈?」
甚至更簡單說——
「是釣金龜婿。」
柳依依也沒什麼大家閨秀的嬌羞,恨恨的說了一句,所以她才頗為排斥那張文牒。
轉念想了想,她也沒什麼說這話的立場。
「不過你別誤會,我爹是為了我好,畢竟我沒什麼修鍊天賦,以後總得有個強勢的夫君疼著。」
此事倒並非凡間戲本子常見的惡爹嫁女的故事,那位柳家家主反而是真心疼愛女兒,才特意花了大代價,弄來一張聖域外門弟子的遊學文牒。
這是多給了女兒一重選擇,讓她能夠接觸更優秀的男子,嫁的更好,讓幾乎無法修鍊的她,後半生有個好依仗。
「但我就是不喜歡,憑什麼我這麼年輕,就要去學、學那些不檢點的女子一樣,去討好男人。」
哪怕沒有什麼修鍊天賦,深知後半生沒了父親庇護,或許生活會遇見不少坎坷,但她更不想現在就那麼卑微。
像是尋常女子一般,遇見心怡的郎君,談一場甜甜的戀愛,認認真真的步入婚堂多好。
哪怕對方的修鍊天賦也不那麼優秀,只能將將護住她,就算不能給她特別優越的生活,總歸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有道理。」
陳語生點了點頭,倒是明白了柳依依的想法。
她想自由戀愛,這與去聖域外門遊學不衝突,但問題是她的修鍊天賦太差,勢必無法被那些有心上進的遊學之人看上。
家世在那些人眼中,也不能給她帶來什麼優勢。
若想達到她父親的要求,嫁個修鍊天賦極好的男子,勢必要學會獻媚,乃至趨炎附勢的討好男子。
但這與這位姑娘的愛情觀背道而馳,會讓她感覺自己太卑微。
所以乾脆不去聖域遊學。
「那你直接撕了那張文牒多好?」陳語生不禁覺得奇怪。
柳依依怔了怔,覺得他更奇怪。
「我有病啊?一張文牒可花了我柳家將近一成的家財。」
她瘋了才會撕掉文牒,哪怕嬌蠻任性,砸個花瓶,掀個桌子她都做過,但那麼敗家的事兒,想想就肉疼無比。
同理,用了這張文牒,去聖域外門混十年日子,然後陽奉陰違,誰也不搭理,白白將其浪費,是一樣虧的感覺。
所以她才想賣掉文牒,哪怕虧一小部分靈石,也不算不能接受,但一次全虧,是真受不了。
「彳亍口巴。」
陳語生攤了攤手,也沒什麼可說的。
「對了,你呢?怎麼剛才對那文牒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柳依依哭過之後,情緒稍緩,理智了許多。
她倒也看的出,這俊秀郎君是真的不在意,按理聖域作為中州人心中的聖地,哪怕沒有什麼修鍊天賦,去遊學十年,也是大造化。
「難不成你爹也能給你搞一張?」
這位柳家二小姐,給出了自己的猜測。
或許是因為擁有,所以才能滿不在乎。
聽到柳依依的詢問,陳語生沉默了片刻,認真回答。
「他大概能給我搞很多張這樣的文牒?」
這麼說也不太恰當,畢竟陳語生心中清楚,父親凡塵不可能給他批這樣的文牒,因為他自己就能批。
為了這種連芝麻綠豆都算不上的小事兒,若平白無故去麻煩父親,連他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誰料聽到陳語生的話,柳依依輕輕噓了一聲。
她見這俊秀郎君儀錶不凡,多半家世與她相差不大,甚至可能更好一些,所以才想將那文牒賣給他。
但她也不覺得,這少年的家世能超過她太多。
能輕易置換一張文牒她信,但若是太多了絕對不可能。
——真當他爹是聖域的外門長老嗎?
「這麼說來,你爹有點兒厲害?」
柳依依的話沒什麼惡意,但哼哼的模樣倒是有些不服氣。
陳語生略頓,糾正了她的語病。
「是相當厲害。」
陳語生說的認真,以至於讓柳依依一時間分不清他的態度。
見過不少拼爹的,但像是這俊秀郎君一般,如此直率的還真是罕見至極。
「你知不知道很多二世祖,哪怕稍有文化,他們秀爹的時候,都會含蓄許多,既能表達自己的謙遜,又能讓人家驚嘆他的家世?」柳依依指點道。
「像你這麼說,很容易讓人看輕,以為不夠成熟內斂。」
陳語生攤了攤手:「主要謙虛內斂不起來,條件真不允許。」
他父親的存在本身,就意味著一個傳說。
哪怕不加任何介紹,不多說更多的贅述,不需要任何人吹捧,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就足以讓絕大多數人震撼敬畏。
——我是凡塵。
對此,陳語生深有體會。
那年他還小,單純的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父親是個頗有名望的尋常書生,母親是個很能掙錢的行商女子,家中還有一個年幼可愛的小妹。
自己以後應該也會是個書生,還會繼承母親的商行。
等到長大之後迎娶一名溫婉賢淑的女子,為雙親照料養老,同時疼愛妻子,保護幼妹,時而教書育人,時而行商四海,
那年,他最愛看的還是關於武林俠客們的小說,甚至沒有奢望過自己能擁有修鍊天賦。
只希望以後學些凡間武功,能夠強身健體就好。
誰料,同樣是那年,父親帶他外出遊學時,簡單一句話,就改變了他的一生。
並非遇見了什麼奇遇,也並非有什麼造化,只是單純的揭露了真相。
——兒子,瞞了你這麼多年實在事出有因,但你長大了,到了該知道真相的時候了,攤牌了,我就是帝鴻聖皇。
當然,父親的說話,不可能這麼粗糙,實際上很文雅簡短。
但那時候陳語生太小,也記太清楚,反正就是這個意思,至少他聽出了這個意思。
那年,年幼的陳語生目瞪口呆,看著平日里沉穩儒雅的父親,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找個好大夫。
老爹瘋了?
然而事實證明,老爹沒瘋,他老爹不僅是他老爹,還是整個中州的爹。
在真正被凡塵帶回聖域,見到無數傳說中高不可攀的人物,參拜自家老爹的時候,年幼的陳語生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臣!卜!木!曹!
若非那時覆舟殿外,很多人關注著他,他下意識里也知道,絕對不能給父親丟人,否則他絕對要圍著覆舟殿扭個三天。
在聖域睡的第一夜,他整個人都是極度亢奮的。
完全睡不著。
那種發自心底的自豪感與喜悅感,還有正常人都會有的興奮感與炫耀感,充斥著他小小的身體,以至於他懷疑自己瘋了。
而後哪怕回到竹林小築,他依舊恍如夢境。
幸虧父親屢次提醒,他才忍著沒有將真相告訴母親與妹妹,直到後來漸漸去聖域的次數多了,自身也開始修鍊,眼界與見識更開拓了,他才穩住了性子。
所以陳語生相當清楚,連他得知父親的身份時都如此,旁人就更不必提。
若真要與人介紹自家父親,陳語生實在想不到,有任何能夠謙虛與內斂的說法。
凡塵而已?
至強境域主罷了?
平平無奇的帝鴻聖皇?
這比直接裝嗶更欠打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