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戲中人

  故事大都是相似的，大抵是因為人總是相似的。

  這是世間的規律，也是一件很無奈的事情。

  杜鶯鶯所言，正如世人所知，也如幽淵和陳語生最開始的預料，雖然細節有所不同，但大體沒有什麼出入。

  靜靜的聽著她說，陳語生的臉上展露些許怨懟與不忿，似乎想不通世間怎會有李甲生這般的人渣。

  幽淵冰冷的眉眼同樣稍緩，好似略有動容。

  「若兩位不信，大可搜查我的神魂，想必以二位仙家手段，能夠輕易判斷出我是否有所說謊。」

  杜鶯鶯敘述完那個故事，靜靜的叩在了地上，本就蒼白無血的臉色，多了些無所畏懼的勇氣。

  彷彿只要能夠抱了此仇，就算讓她此刻奉獻出生命，也是極大的恩賜。

  事實似乎亦是如此。

  無論是陳語生還是幽淵，都已經對此信了大半，但他們依舊需要證據。

  不過正如兩人直接來闖此地的自信，以他們的手段，能夠輕而易舉的將所有細節調查清楚，理斷真相。

  「那你來？」

  陳語生自知境界不夠，有些無奈的看了幽淵一眼。

  幽淵眼眸微黯，同樣沉默了片刻：「以我的境界神魂搜查，未免多少會對事主造成些許損傷，以這位杜夫人的傷情，未免會有些不妥。」

  沉思片刻，她得出了更好的做法。

  「用他來也是一樣的。」幽淵指了指李甲生。

  陳語生的眼瞳微閃，知道幽淵說謊了，但沒有拆穿，因為是他先說謊的。

  「好，就用他來。」

  ……

  ……

  對待李甲生這個罪孽幾乎定論的人，幽淵的手段便沒有半點兒憐惜。

  利用玄心鬼宗拷問細作的手段，強硬的搜了他的神魂。

  果不其然，杜鶯鶯所言沒有半點虛假，一切所為都是李甲生的罪孽，甚至許多細節，遠比杜鶯鶯敘述的更加過分。

  等到搜魂完畢，李甲生的神魂也碎了大半，雖然沒有死去，但已然成了個痴獃。

  顯然是幽淵故意為之。

  而且她還發現了另一件，意料之外的收穫，實質上也是她與陳語生此行來懷鎮的目的之一。

  「這李甲生果然是那魔僧的棋子。」幽淵出聲回應道。

  聽到此言，陳語生便知道幽淵找到了證據：「何出此言？」

  幽淵斂去靈韻，寧靜的想著剛才搜查到的畫面。

  「在此人的神魂記憶之中，見到了文無境的身影，應該是受到了那位魔僧冬山的指使。」

  在李甲生的神魂記憶里，文無境曾經出現在懷鎮，看中了李甲生，並且指導了些許邪修之法。

  似乎是在等李甲生成長起來，在加以塑造，傳授邪修之法。

  但遺憾的是，李甲生還未真正成長起來，能夠被對方利用，便被幽淵與陳語生預感發現，得以解決。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做些什麼，但拔除掉李甲生這顆釘子，懷鎮的問題便應該無礙了。」

  幽淵如此說道，彷彿是在可以說給陳語生聽。

  陳語生應聲附和，表示贊同。

  一旁的杜鶯鶯表情茫然，好似沒有聽懂，只是眼眸中對李甲生的恨意，沒有消散絲毫。

  她想親手殺死他，於是忍著鐵鏈穿透身體的劇痛，動手了。

  兩人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