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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深宮寵妃(1)

  新帝繼位,慘烈無比的五子奪嫡最終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沒想到,最終坐上皇位的,是最默默無聞,無人人看好的三皇子。

  三皇子母族衰弱,早年又體弱多病,一朝展露鋒芒,展現出來的手段令人心顫。

  他率領心腹將軍,當著文武百官,於宮門長街射殺大皇子和四皇子,五皇子被圈禁,落得個發瘋自盡的下場,三位皇子的黨羽人頭盡數落地,亂葬崗棄屍遍野。

  五日不到,先帝便宣布退位,將皇位傳於三皇子。

  新帝建立幽林衛,朝廷鷹犬如麻,眼線遍布,曾經有一位御史大夫在家中痛罵新帝,殺父殺兄殺弟,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第二天上朝,便被新帝追問,如何忠孝仁義,御史大夫惶恐至極,回到家中竟然撞柱而亡。

  大慶三年,晉王聯合鎮南候意欲謀反,不出三日,便被新帝鎮壓瓦解。

  鎮南候上下,一百多餘人,皆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柯伊洗漱完,便推開窗子,拿起毛筆開始謄抄書籍,書籍字小,他的屋子背光,沒有陽光照射,沒過一會,便抄的頭昏眼花,手腕酸痛。

  抄了一上午,終於抄完了一本《古記通鑒》,他把原版和謄抄的版本一起裝進袖子,站起身時,又是一陣的頭暈,拿起帕子咳了咳。

  他這身體真是越發差了。

  三日前,他用銀針將毒素暫時封印,但這種方式治標不治本,反而會使病情加劇,一旦遏制不住,便會如同山洪爆發一般,將他的身體徹底擊垮。

  但好歹,現在他能像個正常人。

  他懷著這兩本書,走去鎮上的書肆,換了二十文錢。

  「糯米糕,熱騰騰的糯米糕。」

  包子的香氣飄了過來,勾住了柯伊的腳步,空蕩蕩的胃部一陣絞痛。

  抄了一上午,還沒吃過早飯,他猶豫了一會,走到了小販的面前,輕聲道:「給我兩個糯米糕。」

  「好咧。」小販熱情地掀開蒸籠,迅速包好糯米糕,「六文,您拿好。」

  「駕!」

  一聲厲喝伴隨著鞭聲,紛亂的馬蹄聲迅速接近,捲起一陣灰塵,柯伊下意識回頭,數匹黑馬飛速奔來,一身勁裝的黑衣人快成了殘影。

  幽林衛!

  尖叫聲頓起,糯米糕落地,柯伊臉色一白,運轉輕功,足尖輕點,飛上屋檐。

  為首的黑衣人勒馬,從箭桶里取出一隻羽箭,搭在弓弦上,對準青年纖瘦的背影,鬆手。

  羽箭撕裂空氣。

  嗤——

  是箭頭穿過血肉的聲音,柯伊肩膀劇痛,眼前一黑,從屋檐上跌落下來,重重落在地上。

  「得罪了。」

  黑衣人下馬,抓起青年的手腕用繩子捆了起來。

  動作牽動傷口,柯伊痛得臉色發白,鮮血染紅了青色的衣衫。

  說說得罪了你倒是輕一點呀。

  33的聲音響起:【我給你消減百分之八十,你現在的疼痛級別,相當於被鎚子砸了一下腳。】

  【我去,那還這麼痛,那按常理來說,我是不是要昏過去啊?】

  柯伊後悔了,本來想跑一跑裝裝樣子,沒想到楚修的手下,直接一箭把他射了下來。

  由此可見,楚修是有多恨他。

  黑衣人往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藥丸入口即化,很快,血便止住了。

  手腳被繩子緊緊捆住,身體被黑衣人抱了起來,塞進一輛馬車,柯伊仰躺在軟墊上,咬著唇瓣,手腳軟軟的垂下。

  外面傳來簡短的交談聲。

  「陛下傳令,即刻趕往,不得有誤。」

  「這小子受了首領一箭,再顛簸,傷口怕是要震裂大出血,我怕……」

  「陛下吩咐了,活著就行。」

  交談聲停止,外面一聲凌厲的鞭子聲,馬車隨即跑了起來。

  車輪軲轆,時不時壓過小石子,猛地顛一下,柯伊閉著眼睛壓制住嘔吐的慾望。

  這速度快的,果真是即刻趕往。

  肩膀傳來刺痛,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箭傷又崩裂了。

  疼還是次要的,關鍵是他不想吐自己一身啊。

  他有氣無力:【33,讓我暈吧。】

  【好。】

  他滿意地暈了過去。

  ……

  天牢。

  渾濁的空氣彷彿停滯,各種液體混雜成沉悶奇怪的腥氣,稻草堆潮濕長霉,一隻肥碩的老鼠叼起一塊碎肉,從青年的腳邊溜走。

  青年倚著牆壁席地而坐,碎發濕漉漉地貼著額角,秀美的面容毫無血色,唇瓣因為缺水而開裂。

  柯伊意識昏沉起伏,冷汗順著精緻的下巴滴到地面。

  箭頭已經取出,箭傷被簡單的止血治療,但因為路程顛簸,加上治療不及時,他發起了高燒。

  在馬車上昏過去,醒來后便到了這裡。

  除了隔壁慘烈無比的痛叫聲會讓他從昏迷中驚醒,整整一天都沒有人來。

  他好像被遺忘了。

  吱嘎——

  牢門被打開,腳步聲漸進。

  柯伊羽睫微顫,吃力地掀開眼皮,綉金的黑色衣角映入眼帘。

  不待他反應,下巴就被鉗住,強制抬起。

  「柯伊,你藏得夠好啊。」

  低沉的聲音驀地響起,柯伊瞳孔一縮。

  男人一身黑色綉金龍袍,墨色的眸子倒映著他的縮影,眉眼如記憶里一般俊美無鑄,只不過狹長的眼尾多了幾分陰蟄,就這幾分,足以讓人膽寒心怯。

  楚修。

  楚修眯了眯眸子,居高臨下望著狼狽不堪的青年,鉗制下巴的指尖用力,眼眸中閃過痛恨之色。

  「唔——」

  柯伊吃痛,下巴像要被捏碎了,眼尾泛起淚花。

  「疼?」

  楚修放開桎梏,指腹輕柔的擦去淚水。

  柯伊虛弱的點頭,下一秒,他的眸子猛地睜圓,眸光顫抖著,發出一聲嘶啞的痛呼。

  楚修捏住了他的肩膀。

  好不容易結了血痂的傷口再次崩裂。

  楚修鬆手,低頭看著指尖染上的紅色,笑了一聲,將鮮血抹上青年的唇瓣,再次問道:「疼嗎?」

  柯伊喘著粗氣,擰著眉毛,冷汗打濕了衣裳。

  楚修戲謔道:「看來是疼呢。」

  指尖覆上染紅的衣料,在傷口處輕柔打轉,感受著青年顫慄的身軀,輕聲道:「你刺我的那一劍,還要再靠下一點。」

  接近心臟。

  他也是那麼的痛,不,更痛。

  若不是葯谷的人恰好撿到他,他已經死在了柯伊的劍下。

  他垂眸,柯伊痛苦地仰起脖頸,唇瓣渡上的鮮血流淌下來,使他原本秀美的臉龐增添了幾分妖異的色彩。

  「想解釋嗎?」楚修蹲下來,五指扣住纖細的脖頸,並未用力,「我聽你解釋。」

  柯伊抵著牆,過了一會,輕微的搖了搖頭,啞聲道:「沒有。」

  楚修冷笑一聲。

  沒有,那你去死好了。

  他一點點收緊手指,看著青年蒼白的臉上浮現不正常的潮紅,呼吸越來越急促。

  一顆淚水打在了他的手背,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楚修手指一頓,猛地收回了手。

  柯伊沒有掙扎,更別說求饒,求死之意昭昭。

  那他偏不讓柯伊如願。

  死亡,太優待他了。

  呼吸到新鮮空氣,柯伊劇烈咳嗽起來,傷口湧出更多的血,瞳孔失去焦距,昏迷過去。

  楚修臉色一沉,探了探筋脈,很微弱,但仍舊跳動著。

  他把柯伊攔腰抱了起來,走出牢獄,門口的侍衛立刻單膝跪下。

  他淡淡地吩咐道:「叫太醫去天澤宮。」

  「是!」

  他把青年抱進天澤宮的寢殿,放到床上。

  青年無意識地悶哼一聲。

  他解開柯伊的腰帶,想要脫去那件血跡斑斑的外衣,脫到肩膀的位置,布料混著鮮血和之前撒下的藥粉,黏得一塌糊塗。

  若是強行脫掉,只怕會撕下一層皮肉。

  他正想用力,看見青年凝白的肌膚,突然改了主意。

  留疤會咯手。

  鋒利的匕首從袖口滑出,握在手裡,用刀尖一點點分開衣料和皮肉。

  「唔——」

  即使昏迷,柯伊痛得皺起眉,下意識去抓他的手,楚修面無表情地按住手腕。

  太醫匆忙跑到寢殿,便聞到了濃烈的血腥氣,大氣都不敢出,看到向來狠辣的新帝懷裡居然躺著一個人,愣了愣,慌忙跪下,「微臣,叩見陛下。」

  「等著。」

  「是。」

  太醫暗自擦了擦汗水,抬頭看見皇帝指尖的刀芒,心裡咯噔了一下。

  陛下他……不會又在肢解……

  這這這,為什麼輪到他值班,就會背上這種事啊。

  「上來。」

  皇帝冷淡的聲音像催命符,他哆哆嗦嗦地上前,看到一位只穿著裡衣的青年,手腳完好,肩膀處的衣服撕開一道口子,露出猙獰的圓形傷口,悄無聲息地躺著。

  幸好幸好,不是肢解,也不是剝皮,正常得很。

  他熟門熟路地搭脈,觀察傷口,箭傷,失血過多,有炎症……

  他打開藥箱,拿出一瓶白色瓷瓶,恭敬道:「臣先為這位公子服下麻沸散,稍候清理傷口的痛苦便會減輕不少。」

  楚修眸光掃過那處傷口,皮肉翻起鮮紅的邊緣,淡淡道:「直接清理。」

  太醫一怔,直接清理?

  這可不止是往傷口上撒鹽啊,萬一處理的時候發現腐肉,是要用刀子割下來的。

  他略帶憐憫地望了一眼昏迷中的青年,把藥瓶放了回去。

  再過一會,就要活生生的痛醒了。

  一盞茶的功夫,天澤殿外的宮人,都聽到了凄慘無比的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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