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2章轉瞬白髮
「四個孩子都死了？」
楊辰心裡感嘆，這未免也太慘了。
「是的，我這四個孩子都死了。」
林默倒是表現的很平淡，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幾十年了。
所以現在說起來的時候，儘管心中有一些傷感，但總體還好。
「難道是當初因為你被四大古族發現，然後被圍攻出的事兒？」
幾十年前，四大古族曾給林默按上天魔的罪名，追殺了很久。
難道就是那時候，林默的孩子死了？
「不是。」
誰知林默搖頭，緩緩道：「我的四個孩子都是死於夭折。」
林默緩緩道來，將自己的過去和楊辰說了一遍。
原來林默總共有過兩任妻子。
第一任妻子，是圈內的修武者，他們有過四個孩子。
不過在最後一個孩子出世的時候，第一任妻子因為意外死亡了。
後來林默又娶了第二任妻子，這個妻子也就是林默口中的前妻，名為姜艷華，是世俗中人。
當初林默和他的四個孩子隱居山林，守護著玄武。
這個姜艷華是野營愛好者，誤入了林默所在的守護區，於是後來他們就在一塊了。
和姜艷華在一起的三年中，四個孩子，先後夭折去世。
當時林默悲痛欲絕，不過還好後面他和姜艷華又有了兩個孩子。
本來後面該是一大家族，隱居山林，獨享天倫之樂的。
結果就有了他被四大古族發現的事情，四大古族圍攻於他，那段時間，他四處逃亡，顛沛流離。
姜艷華本身就是世俗中人，儘管林默教她修武，但天賦有限，所以當時在和四大古族鬥爭的時候，她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並且最後姜艷華厭倦了這種逃亡顛沛的生活，打算帶著孩子和林默分開。
林默同意了，並且心中有愧，當時送姜艷華離開的時候，他傾盡所有，將自己所有的財產都給了她。
這些財產包括丹藥了，武技了，還有各種名貴的藥材，等等絕世好物，全部傾囊而出。
其中就包括玄武訣的下卷。
不過他們約定好了，等到事情穩定后，再重新相見。
結果和四大古族的恩怨，這一斗就是三年時間。
三年之後，恩怨結束。
林默就去了姜艷華所在的城市，想著尋她回來。
結果到最後林默才發現，姜艷華已經重新結婚了。
當時林默就懵了。
當初說好的海誓山盟，說好的等著自己，結果一切都變了。
那段時間，林默痛苦了很久，直到後來，他放下心中怨念，離開了世俗，重新歸隱。
這一隱，就是將近六十年。
直到當初楊辰找上來，他才算是重新進入世俗。
這段故事，往後的六十年內，林默從未提及，也不想回憶.這算是他心中的暗殤。
所以當時許若月需要救治的時候，林默並未選擇告知楊辰玄武訣下卷可以解決精血反噬的問題。
「這就是我的故事。」
林默悠悠的將自己的故事，緩緩陳述了出來。
過程很平淡，就像是講述別人的故事。
「可嘆。」
聽完后，楊辰長嘆了口氣。
不算什麼驚天動地的故事，也沒有多麼感人肺腑，唯獨讓楊辰嘆息的，是林默也太悲催了。
第一任妻子先死。
接著四個孩子先後夭折。
到後來，第二任妻子又帶著兩個孩子離開。
鰥寡獨孤，天生孤星。
似乎這就是命。
「這就是命。」
林默抬頭，微微道：「做為玄武守護者，繼承玄武傳承，我本身就是上天的寵兒。
奢求其他的本身就不應該。」
「沒有命中注定。」楊辰搖頭，「知天命，包括其他繼承者，他們哪一個不是子孫無數。」
「前輩，這精血和內丹，我理應分你一半。」楊辰又道，「或許，藉助這些，你也有機會衝擊四境之後。」
「我？我就算了。」林默笑著搖頭：「我和知天命他們不同，我林家世代，都不爭什麼無上之境，要不然當年先祖就和那幾家一樣，獵殺靈龜，取得精血了。
而且我也老了，也乏了，什麼劫后之境的，就算了吧。
並且，這精血和內丹，本身就和我無關，這些是你靠自己的本事搶來的。
我豈能染指。」
話雖如此，但是楊辰執意要給，可是林默執意不要。
最後林默說道：「讓來讓去沒意思，還是先說玄武下卷的事兒把。」
「玄武下卷，我當年交給了我的前妻，如今你既然想要，我就隨你去取一趟，希望對你有幫助。」
「謝謝前輩。」
於是林默和楊辰即刻動身。
根據林默的說法，姜艷華幾十年前離開后，就去了魔都。
現在似乎在魔都，還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豪門。
時間流逝。
不到一個小時，兩人就到了魔都邊界。
林默駐足停留，微微猶豫，許久後方是道：「小子，我現在看起來年輕嘛？」
「年輕，大概也就是三四十歲的樣子吧。」
「這樣去見艷華，不好。」
林默嘆了口氣。
姜艷華本身就是世俗人，雖然獲得了那些丹藥和各種資源，但她天賦有限，這些資源最多也就是延長的她的壽命，不足以讓她延年不老。
「我估計她現在五六十歲的模樣吧，也算是花甲。我應該看起來比她年長十歲才行。」
說白了，林默還是想要照顧一下這個幾十年未見的前妻的感受。
也算是心中還有舊情。
於是林默散去了功力，將原本的容貌露了出來。
此時的林默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猶如半隻腳跨進棺材一般。
「前輩、、」
楊辰微微動容。
林默年齡本就近百，按照世俗正常的老化速度，這種容貌，才算正常。
可是突然間，從三十歲的壯年，變成白髮蒼蒼的老者，多少有些讓人唏噓不適應。
「走吧。」
林默道。
楊辰也不再多言，半小時后，他們出現在一個別墅區。
「我要見姜艷華。」
「我是她的前夫，我叫林默。」
「煩請各位小哥通報一聲。」
林默對著守門的安保，客氣的說道。
「滾！哪裡來的糟老頭子，大言不慚，說是我們夫人的前夫？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