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白天靈出現
李文婷瘋狂的大笑著,空氣中濃烈的汽油味,嗆得人腦仁生疼。
司騰挨著秦倣站著,「一會兒若是真的起火,我會用藤蔓將你扔出去,你出去以後,千萬不要回來。」
秦倣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說什麼!我怎麼會離開你,一個人逃跑!那是火,不是其他的,司騰,你瘋了嗎?」
司騰不理他,墨色的黑髮披散在身後,閃爍著油潤的光澤。
「司騰,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現在就解開我孩子身上的妖術,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李文婷從包里掏出一個打火機,啪嗒一聲,點燃了火苗。
「李文婷,你不要一直拿兒子當借口了。」
在眾人都一臉戒備的時候,司騰忽然冷聲道。
「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享受。白天靈沒少給你錢吧,你看看你手上拎著的包,是鱷魚皮的,連打火器都是價值不菲。你這些錢哪裡來的?別告訴我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們夫妻二人,就是見錢眼開,為了錢什麼都肯做,又何必拿孩子當做借口呢?」
李文婷當下愣住了,眼睛看向自己手中的包和打火機。
就在這時,空氣中忽然甩出一根藤蔓,將她手裡的打火機抽出了數米遠,砸在地上,頓時火頭熄滅了。
李文婷這才明白自己中計了。她惱怒的抬起頭,因為剛剛司騰確實是說到了她的心坎兒里。
雖然念念確實是她的心頭肉,但是比起用不完的錢和奢侈品來說,孩子也是可以犧牲的。
白天靈給她的錢,讓她可以忘記一切。
如果現在對方需要,她甚至可以拿一把刀,捅那個孩子幾刀。
有錢,什麼不可以?她可以和陳林生要更多的孩子,一個不夠,可以兩個,兩個不夠可以三個。
在這件事情上頭,陳林生和她產生了共識。
他們一直在算計著白家的一切,所以當陳林生通過以前那些熟人知道大長老死了,追悼會定在今天的時候,夫妻二人就趕緊順著雲天靈要求來了。
陳林生在眾人的目光中,從牆角慢慢的走出來,臉上帶著嗤笑。
「當家的,你不要我,我還是可以為白家工作啊。我如今跟的是你的父親。你們瞧不起我,嘲笑我,覺得我背叛了白家,可是我陳林生從來就沒有過。這一切都是應了老當家的命令做的,包括陷害你們每一個人。如果你要怨恨,就怨恨你的父親去吧。」
頓了頓,陳林生又笑了出來,「不過,你們今天也不會有這機會了。來人,點火!」
他伸出手,打了個響指。
臉上神色無比瘋狂,看著一點都找不到以前那個憨厚的劉長老的影子了。整個人都被金錢和慾望所吞沒,殺人放火,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他體會到了有錢的快樂,就可以無所不用其極的做出各種能得到錢的事情。
那幫跟著陳林生的小混混們提著汽油桶,正站在殯儀館的牆外頭。
一聽陳林生的號令,就拿出打火機,往潑了汽油的牆上扔去。
原本李文婷手上的那個打火機,不過是虛張聲勢,他們手裡的可是防風打火機,吹都吹不滅的。
縱然司騰再有三頭六臂,也一下子不能解決這麼多的人。
大火轟然竄起來,在空氣中的汽油味裡頭加上了一股濃烈的焦糊的味道。
火苗有了汽油的催化,就像是一個瘋狂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將整個殯儀館都籠罩在其中,慢慢的吞噬。
眾人想要往外頭跑,就看到李文婷夫婦站在門口,身後的那些混混已經站起來了,手裡拿著看到和鋼棍,就在等著他們出去。
可如果不出去,就只有站著燒死,或者被濃煙嗆死的份兒。
司騰本就是藤蔓,對火焰有種與生俱來的恐懼。四周的火越來越大,她不可查的靠在了秦倣的身邊,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伸手就拉住了白家兩個兄弟。
「出去!」
說著,帶著眾人就往外頭沖。
衝出了濃煙滾滾的殯儀館,迎接他們的是那些小混混們的刀棍,這個倒是不足為懼。
司騰和秦倣聯手,很快就將那些人捆了起來,扔到了一邊去。
眼下就剩下李文婷和陳林生夫婦二人了。
可是他們卻一點都不擔心,好像胸有成竹似的,好整以暇的站在人群中間,抱著雙臂,看著已經化作汪洋火海的殯儀館。
白墨岩和其他白家人都忍不住回頭看那濃煙滾滾的地方,心頭一陣哀愴。
大長老的遺體還在裡頭。
他們就這麼離開了,以後大長老就連一粒骨灰都不會存在了。
正想著,漫天就開始飄起了毛絮。
一根根的,像是一朵小小的傘花,在空氣中隨風飄動,飛到了眾人上方。
司騰抬頭看,忽然大叫一聲。
「所有人,用衣服將自己裸露在外頭的皮膚都護好,不要讓這些種子沾染到自己!」
秦倣心頭也跟著一緊,這東西上頭散發出來的妖力,饒是他也能感覺到了,聯繫到前後,他就明白了這肯定是那個白天靈所放出來的東西。
上頭的種子沾染到誰身上,那個人就將變成白天靈的傀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生死完全就掌控在白天靈手裡。
大夥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那些蒲公英的種子變成了鮮紅色,然後向上蔓延,一直蔓延到那些傘花上,最後整個蒲公英都變成了紅色。
天上一片紅海,像是一朵紅色的雲,慢慢的,慢慢的從上往下落下。
白家眾人這才如夢初醒,聽到司騰的叫喊聲,趕緊脫下了外套頂在腦袋上,將自己像是一隻鴕鳥般收縮起來。
天空中鋪天蓋地的湧出無數根藤蔓,在眾人的頭頂上結出了一道藤蔓做的屏障,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下頭。
可是饒是如此,還是有一朵兩朵的蒲公英種子從縫隙中落了下來。
有一個小弟子手指沒來的及收,那顆血紅色的蒲公英種子就落了上去,頓時就像是泥牛入海般,消失在他的手背上,融入血脈,根本感覺不到那個東西去哪了。
「出來吧!別藏著掖著了,既然已經被撞破了身份,還有什麼好遮掩的呢?」
司騰皺著眉頭,看著四面八方,冷聲道。
「哼哼,不愧是司騰,真是好能耐呢。」
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鉛灰色的中山裝,從陳林生夫婦後頭,慢慢的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在拍手。
「看來丘山當年將你教育的很好啊,聰明又漂亮,還這麼有能耐,不錯不錯。」白天靈看著司騰,「不過,這麼厲害的你,居然不是祭品,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能耐,還和人談起了戀愛,這樣可不好。」
司騰冷眼看著他,「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一直蟄伏在背後,算計我,從我進姑蘇之前就開始算計,如果我沒猜錯,是因為你的生命所剩無幾了吧。」
說著,司騰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白天靈頓了一下,他顯然覺得司騰不該知道這件事情。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看不出來,我現在和你們一樣,是一個苅族了嗎?我可以永生,可以永生!哈哈哈!」
司騰搖搖頭,「你也就是在自欺欺人罷了。你明知道自己不是苅族,這樣的方式是你們白家的秘法作用出來的。想必你當年第一個吸收的,就是一隻蒲公英吧,也是悲催,用了這麼多年的蒲公英妖力,自己也變得像是一直蒲公英一般,孤家寡人一個了。兒女們終究是要離開你遠去。我說的沒錯吧,半妖?」
「父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做什麼只要不是太傷天害理,我都能原諒你,可是你居然殺了大長老!你知道他這麼多年為了白家,他奉獻了多少嗎?你就將他這麼無聲無息的殺了,父親,你也太過分了!」
一直站在人群中,看著白天靈的白墨岩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沉重的痛苦和不理解。
他見到白天靈的真面目以後,就整個人的心態都崩了。來人真的是他的父親,沒有什麼好懷疑的。和父親年輕時候的照片一模一樣。
「對,我殺他,是因為他多嘴。」白天靈也不否認,直接點頭稱是。
白墨岩閉了閉眼,對父親這句話,他感到了深深的無奈。「可是母親呢?母親你又怎麼說!還有五長老,五長老也是你害死的!你害了這麼多人!」
「你母親不能怪我,只能怪她自己。當年丘山告訴我這個法子的時候,說明了是要用九眼天珠。但是那東西根本得不到,我就想起藏書閣裡頭的那本禁書,只有族長能查閱的禁書。上頭就詳細的描繪了怎麼將一個普通人異變成苅族,不需要九眼天珠。我就和你母親說,要不一起變成苅族吧。你母親非但沒有同意,還揚言要告訴真箇懸門。我一時不得已才將她殺了的。」
「至於五長老嘛,那個孩子我當年領他回了白家。如果沒有我,他早就餓死了。讓他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好時光,給我最後奉獻一點能力,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