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水鏡先生

  陳軒騎馬躍過了檀溪,而李儒就只能騎馬繞行到上游,從淺灘涉水而過。

  「主公最近天氣陰寒,我們到這荒郊野里的見什麼人?」

  李儒好奇的問道。

  「現在是荒郊野嶺,很快便是名士風流了。」

  陳軒神秘的一笑。

  李儒心中的疑惑卻是更深了。

  二人策馬一直前行了十幾里,然後便看到在半山腰處,木頭的門樓頗為氣派,上書四個大字:水鏡山莊。

  「聽說潁川名士司馬徽,在荊襄之地隱居,難道便是這裡?」

  李儒驚訝道。

  「正是。」

  司馬徽的大名在東漢末年是非常出名的,但之所以能讓陳軒專門跑來這裡,還是因為司馬徽教出的幾個弟子,卧龍,鳳雛,徐元直。

  可以說劉備之所以有了後來的飛黃騰達,全靠司馬徽的相助。

  徐庶,龐統,諸葛孔明,正是因為司馬徽這些學生的輔助,才讓劉備歷經了潦倒的前半生以後,快速的崛起,成為能和曹操,孫權並列的人物。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漢朝的這些名士們,自然不屑於和那些目不識丁的人相交,於是便形成了他們獨有的小圈子。

  而司馬徽為東漢末年的知名人士,他的水鏡山莊里經常會聚集不少儒生,談論天下大事。

  這便是所謂的名士風流。

  此時,司馬徽的山莊之中,眾人正在飲酒作樂?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此詩當浮一大白。」

  司馬徽主動拿出陳軒所作的詩,讓眾人發表見解。

  陳軒在廬江斗酒詩百篇傳遍天下,無論是那些罵他是人屠的腐儒,還是那些恨他入骨的世家子弟,都不可否認,他在詩壇那牢不可破的地位。

  「陳軒東擊烏桓,北御匈奴,在邊境立七殺碑,讓北境無戰事,漠南無王庭,地位堪比封狼居胥的霍去病,當今聖上封他為冠軍侯,倒也是名副其實。」

  在場當中,一位年輕的男子對陳軒頗為推崇,如果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陳軒的粉絲。

  而旁邊的人卻立馬搖頭:「陳軒固然有功,但更有過,烏桓二十萬人被他屠戮乾淨,須知,我泱泱大漢應以德服人,他如此行徑,與魔鬼何異。」

  「亂世當用重刑,對待異族就應該用雷霆手段,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倒覺得陳軒是真男兒。」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站了出來,他一開口,立刻得到了許多人的聲援。

  就連司馬徽也微微點頭,目光之中滿是讚賞之色。

  他姓單名福,乃是司馬徽的得意弟子,才學出眾,曾為遊俠,行俠仗義,因為人報仇而不得已離開家鄉。

  逃到荊州之後,仰慕司馬徽的名號,在他門下學藝。

  他還有一個名字,則更為出名,便是徐庶徐元直。

  徐庶出生寒門,心中有俠義之心。

  年少時,對封狼居胥的霍去病,衛青等人仰慕不已。

  如今陳軒做了和霍去病同樣的事情,所以讓他對陳軒頗有好感。

  再加上他乃是寒門出身,而陳軒推行科舉取仕,等於給天下寒門學子提供了一條出人頭地的康庄大道,心中對陳軒更為親近。

  此刻聽到有人詆毀陳軒,立刻忍不住出言。

  「那陳軒乃國賊曹操屬下,助紂為虐,聽聞他在許昌一言不合便殺夏侯尚全家,兇殘暴力,更是公然搶了袁熙的妻子。」

  「其行事肆無忌憚,有違綱常,雖然他確有詩才,但此人配不上冠軍侯的稱呼。」

  說話的是一個身長八尺的男子,相貌堂堂,國字臉,頗有威嚴。

  聽到他的話,立刻有許多人表示認同。

  他的名聲並不在徐庶之下,名為崔鈞,不算是司馬徽的學生,司馬徽稱他為忘年交,可見他的地位。

  他本來與徐庶亦是好友,但此刻涉及到理念之爭,立刻站出來反駁。

  「陳軒搶甄宓,他與袁紹本來便是敵對的勢力,更何況甄宓並沒有完全嫁給袁熙,在我看來,他倒是真性情。」

  徐庶大聲道:「至於殺夏侯尚全家,卻是夏侯尚意圖侮辱陳軒的妻子,陳軒才勃然發怒,衝冠一怒為紅顏,若我是陳軒,我也會這麼做。」

  「好了好了,今天是詩會,不是辯論大會,大家不如品品陳軒的這句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當真是蕩氣迴腸,讓老朽都忍不住想上戰場殺敵了。」

  「只是作此詩時,他尚且沒有見到張武的那匹的盧馬,世人都傳陳軒能掐會算,難不成他真的能未卜先知?」

  聽到司馬徽的話,眾人紛紛搖頭。

  大家都是聰明人,雖然這個時代人都比較迷信,可未卜先知這種事情,他們卻是不相信的。

  「如果那陳軒真會未卜先知,豈不是能算到我們現在正在討論他。」

  有人哈哈大笑。

  而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

  「在下陳老闆,仰慕水鏡先生已久,特來拜訪。」

  「陳老闆?他是誰?」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卻是都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一位荊州的世家子弟開口道:「他是劉表大公子劉琦身邊的隨從,昨日當著劉表的面為他的主子鳴不平……」

  「原來竟是一名忠義之士。」

  徐庶不由點頭,他也是一名任俠仗義之人,對這種忠義的人天生具有好感。

  「呵!不過是一個小小隨從,卻也敢來拜訪水鏡先生。」

  旁邊卻是有人冷哼一聲,言語之中頗帶著幾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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