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軍侯,你若放火,五千條生命都死在山上,你難道就不怕背負千古罵名嗎?」
吳懿大聲的質問道。
這個時代的人愛惜羽毛,重名聲甚至勝過生命。
五千人活活燒死,這若傳出去,人們只會說陳軒暴戾無道,草菅人命。
「呵呵!」
陳軒不屑地笑了笑。
「在我陳軒手上沾了多少鮮血,死了多少條性命,五千人,哪怕是五十萬人,也照殺不誤。」
「吳懿,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要麼下山投降,要麼給我等死。」
說完,陳軒便回到自己的陣營當中。
此刻吳懿和黃權二人面面相覷,倆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吳將軍這該如何是好?若那陳軒真的縱火焚山,你我和我們的士兵,都將變成烤肉。」
黃權有些慌了。
若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這個……」
吳懿神色變化,陰晴不定。
「黃權將軍,陳軒若真的縱火焚山,那我們的確沒有活路,可你該知道,縱火焚山和正面被屠殺不一樣。」
「他陳軒難道就不怕留下千古罵名嗎?他不過是在嚇唬我們。」
「這個……」
聽到吳懿的話,黃權也有些不確定了。
憑心而論,若他和陳軒的位置互換,他只會留下兵馬守在山道口上,絕對不會放火。
因為殘暴的名聲一旦被印在身上,那以後再想洗掉,就不可能了。
就像曹操殺了他叔父呂伯奢一家,就一直背負著罵名。
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給曹操身上印上了奸臣的標籤。
但其實可以想象,曹操當初的情景,人已經殺了,還能說什麼,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可那陳軒曾在許都殺夏侯府全家,在北方更是屠戮無數,外號人屠,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呢?」
黃權還是有些遲疑。
他可不想自己的小命白白就斷送在這裡。
「黃權將軍此言差矣,屠戮夏侯府那是因為對方搶了他的老婆,衝冠一怒為紅顏。」
「他的行為雖然有些過激,但這天下仍有許多讀書人讚頌他的有情有義。」
「至於北方,皆是異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殺了異族之人,只會增添他的功績,而不會受到人們的譴責。」
「可現在不一樣,殺了我們,他陳軒這輩子都別想洗掉污名,所以你就放心吧。」
吳懿看上去是在安撫黃權,可又何嘗不是在安撫自己。
二人商量了一陣,黃權勉強被吳懿說服。
一炷香以後,陳軒再次出現。
「吳懿將軍考慮的怎麼樣了?」
在陳軒的身後,許多士兵已經舉起了火把。
顯然只要對方敢不同意投降,陳軒就會放火燒山。
然而吳懿並沒有看出陳軒的決心,依然冷笑道:「冠軍侯,你也不要嚇唬我,若是你不怕遺臭萬年,那儘管放火好了。」
「我吳懿就算死在這裡,後人評價也只會說我吳懿忠義雙全。」
吳懿哈哈大笑道,頗有幾分慨然赴死的風範。
陳軒搖了搖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既然你想做忠臣,那我也只好成全你。」
聽到陳軒這句話,吳懿臉上依然帶著高傲之色,還認為陳軒在嚇唬他。
只是旁邊的黃權卻有些急了:「吳懿將軍,那陳軒不會真的放火吧?」
吳懿不由瞪了他一眼。
「縱然放火又如何,我輩何惜一死!」
話音剛落,陳軒已經調頭向山下走去。
很快就見有一股股的濃煙從山下升了起來,四面八方都有濃煙升起。
吳懿臉上的得意表情,頓時慢慢轉為呆澀。
旁邊黃權則完全慌了。
「吳懿將軍,陳軒真的放火了,他真的放火了,我們該怎麼辦?」
「我……」
吳懿此刻也傻眼了。
陳軒真的點火了,點火燒山,這麼多樹木一旦燃起大火,別說他是五千兵馬,就算是五萬大軍,也要化為灰燼。
「還能怎麼辦,逃沿著小路殺出去,只有殺出去才有活路。」
吳懿大喊一聲,帶著兵馬便向著山路沖了下來。
此刻士兵們也慌了,不衝下去,唯有一死。
反倒使得益州兵馬的士氣節節攀升。
只是他們還沒有衝到山底之下,就有無數箭矢迎面而來。
陳軒早就料到這些人會衝下山來,讓弓箭手做好了準備。
五千人在穿過弓箭的覆蓋以後,已經剩下三千多人。
他們終於快要衝到山下,一個個臉上露出希望之色。
只是當他們快要到了山下的時候,就看到一排排身穿鎧甲的壯碩男子,正堵在了山道口,正是陷陣營將士。
「殺啊!」
吳懿大喊道。
身後的兵馬頓時向前涌去。
只是第一排兵馬剛剛接近,只見前面幾名陷陣營的力士,手中的狼牙棒揮舞開。
「砰!」
「砰砰砰!」
一顆顆腦袋便直接爆開,慘死當場。
吳懿頓時心頭狂跳,那狼牙棒上面還沾著碎肉,鮮血淋漓。
尤其是鮮血濺在陷陣營戰士的鎧甲之上,更是襯托的他們一個個如同惡魔。
「沖啊!」
不過這個時候,吳懿已經沒有了退路。
大火已經燃燒起來,他不可能再退回山頂。
退回山頂,唯有死路一條。
一波波的人馬,向陷陣營的方位沖了過來。
只是陷陣營站在原地,根本沒有動彈。
上來多少,便被狼牙棒砸死多少。
陷陣營就像是人命收割機,收割著一茬又一茬的敵人。
「吳懿將軍,投降吧。」
黃權看到五千多人現在已經不足兩千,眼睛都紅了,知道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益州兵馬現在雖然都存了必死的決心,士氣也前所未有的高漲,可是遇上陷陣營,光靠士氣的支撐是不夠的。
陷陣營的兵馬如同惡魔,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不!我們不能投降。」
吳懿大聲的說道。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空氣中傳來呼呼的風響。
一支短戟從天而降,砸到了他的腦袋當中。
只見吳懿的腦袋直接劈成了兩半,竟是典韋在遠處,將短戟甩了出來,準確的命中了吳懿的腦袋。
鮮血濺在黃權的臉上,黃權嚇得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以典韋為首,陷陣營已經開始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