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個撲街作家
因為緋桐的出現，讓鞍馬吉吉一天都毫無收穫，救濟金又被二姐輸完了，而大姐和母親交代的任務卻還沒有完成。
母親還好說話，不會太過責備自己，大姐就不一樣了，肯定不會給好臉色看。
鞍馬吉吉決定去書店那邊碰碰運氣，說不定有被老鼠啃過的書扔出來，撿回去還能看的那種。
……
木葉終點書店，是木葉最大的一家書店，二樓還兼任著出版社的職能，鞍馬吉吉前段時間把自己最得意的畫作寄放在這裡賣，可惜一直無人問津。
走進書店，看著裡面整齊的陳設，安靜的環境，鞍馬吉吉覺得這種地方才屬於自己，老闆也是一個好人，允許自己一直呆在這裡看書，只可惜自己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裡。
「我的畫有賣出去嗎？」鞍馬吉吉沒有在展示窗上看到自己的畫，進門之後就激動萬分的問著。
「沒有，我勸你還是撤走吧，掛在店裡我都覺得晦氣。」書店老闆嫌棄的從櫥窗的最角落取下鞍馬吉吉的畫，丟在桌子上。
上面布滿了凌亂的黑色線條，一大堆扭曲怪誕的小人像是麻雀一樣密密麻麻的站滿了線條，好像光是看一眼就會把人的靈魂都攝入其中。
這已經是鞍馬吉吉最得意的傑作，百分百的把吃完黑暗蘑菇之後看到的奇妙世界畫了下來。
特意花了一百兩買的最好的畫紙，又花了五百兩買了一周個推薦位，掛在了書店的櫥窗上，只可惜是最下方角上的位置，連路過的狗都要趴著才能看到。
狗會花錢買畫嗎？
大概是不會的。
「請再幫我放一段時間吧，先生。」鞍馬吉吉請求道，他已經不指望遇上什麼知音了，只要是個冤大頭就行，讓自己撐過這個月。
「推薦費呢？這裡的每個櫥窗位可都不是免費的，想要賣一個好價格，可不能不捨得投資喲，一萬兩，我幫你在櫥窗中央擺上一周，保證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到！」書店老闆一臉神秘的壞笑道。
「……有沒有那種不要錢的？」鞍馬吉吉囊中羞澀。
「有！」書店老闆拍了拍角落裡一疊厚厚的畫紙，上面已經積灰了：「這裡不要錢，也許會有愛淘寶的人來翻，不過一個月也不一定碰的上一回。」
「……有沒有那種不要錢的，關注度還高的？」鞍馬吉吉又問道。
「也有！」書店老闆指了指店外，一個擺著桌子的白毛大叔：「跟那個窮作家一起擺攤去，記得別擋了我的店門。」
鞍馬吉吉看了看店外，果然有一個白毛的帥大叔擺著一張桌子，面前堆了一摞書，一個牌子還寫著「暢銷小說作家見面會」。
可惜所謂的暢銷小說面前沒有一個人駐足。
鞍馬吉吉拿著自己的畫走出店門，來到門口的小桌子前，還不等他打招呼，白毛帥叔已經激動的招呼了起來：「喲！少年，要買一本當前最暢銷的熱血小說嗎？很火熱的喲！現在購買還能得到我的親筆簽名！」
「那個……我不是買書的，我買不起櫥窗位，想借個桌角賣一下畫。」鞍馬吉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哦……這樣啊，都是可憐的撲街，當然沒問題！」白毛帥叔屁股往旁邊挪了挪，給鞍馬吉吉讓了半個位置。
「多謝大叔，我叫鞍馬吉吉，你可以叫我吉吉！」鞍馬吉吉欣然坐下，把畫擺在了桌上。
「喲，吉吉……我是自來也，沒錯，就是那個木葉三忍中最帥氣的之一，或許你現在很想激動的跳起來找我要簽名，但是請不要太聲張，這次我是偷偷回來的，我可不想因為我的書是因為我的名聲才賣火爆的……」叫自來也的白毛大叔壓制不住得意的竊竊私語道。
「木葉三忍……自來也……？好像在哪聽過……」鞍馬吉吉努力思考。
「哦……小朋友，上課一定沒有認真聽講啊，我可是木葉最受歡迎的男忍者第一名！課本上一定有詳細描述過我呢！」自來也激動的指著自己。
「不是……我記起來了，在澡堂門口看過你的照片，永久不歡迎顧客，自來也。」鞍馬吉吉抬頭道。
「咳咳……咳咳……誤會，那都是誤會……話說，你是要賣這幅畫嗎？我看看……」自來也連忙找了個借口端詳起鞍馬吉吉的畫：「嚯……我感覺看到了一群幽靈用著它們的屁O凝視著我的心靈，這是畫的地獄嗎？」
「是我看到的另外一個世界，你要看嗎？只要十兩。」鞍馬吉吉沒忘記推銷自己的蘑菇。
「算了，又不是美女的世界，你要不要看看我的書？超激勵的。」自來也拿出一本書遞給吉吉。
「「忍者毅力忍傳」？」鞍馬吉吉看了看這麼正經的書名，又看了看櫥窗里那些真正的暢銷小說，哪一本不是取得時尚又吸引人，比如：《豪放姬的貼身忍者》。
不過照顧到作者就在身邊，鞍馬吉吉還是為了挽留他的尊嚴，翻開了書頁細細的翻閱。
「怎麼樣，是不是心底里感覺到了一股熱火燃燒起來了！」自來也看鞍馬吉吉看的認真，忍不住的問道。
鞍馬吉吉正在措辭，怎麼才能有禮貌而不傷人的說出事實，又不會被他趕走。
幸好這時一個戴著圓圓墨鏡的高瘦忍者走了過來，看了看鞍馬吉吉的畫，又翻了翻自來也的書。
兩個人一臉期待的看著這個幾乎把猥瑣寫在臉上的顧客。
「唔……你們這是在推銷自己的作品嗎？」猥瑣男推了推墨鏡道。
「嗯嗯！」兩人像是等待被主人領養的哈巴狗一樣不住點頭。
「說句難聽的啊……你們別介意。」猥瑣男摸了摸下巴。
「請不吝賜教！」自來也卑微的哪裡像木葉三忍。
「你們的思路早就過時了，這樣的書，這樣的畫，是賺不到錢滴……別不信，我可是這家書店的高級會員。」猥瑣男點頭道。
「那怎麼才能賺錢呢？」自來也激動的問道。
「既然你們誠心問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指點一下，樹葉枯萎之後什麼顏色？」
「黃色。」鞍馬吉吉沒有思考一下就立刻搶答。
「人吃飯之後的排泄物什麼顏色？」
「黃色！」自來也搶答道。
「泥土什麼顏色？」
「黃色！」兩人同時回答道。
「那就明白了吧，牙齒會變黃，皮膚也會變黃，所以人生最終的意義就是搞黃色！」
「如果你們能在自己的作品里搞黃色，那就找到了一條通往人生捷徑的財富密碼！！」猥瑣男意味深長的指點著兩人。
「搜噶……」自來也彷彿明白了什麼。
「你雖然不寫小說，但是要知道，一些***畫賣的的小說都要火……我看你天賦異稟，一看就是畫漫畫的好材料……」猥瑣男神秘兮兮的塞給鞍馬吉吉一本漫畫，一打開都是那種竟然臉紅心跳的畫面。
自來也好像大受激勵，激動的在稿紙上寫下：「親熱天堂」幾個字：「不知貴人姓名，將來我新書出版之後，給你送幾本啊。」
「嘿嘿……在下惠比壽……只不過看的書多一些，談不上先生。」猥瑣男滿意的點了點頭走進了店裡。
……
「等等，我有事先走了，改天請你吃飯！」自來也本來還想再坐一會，突然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鞍馬吉吉注重到好像是因為一個黃毛小鬼跑了過去。
「不用改天，今天挺不錯的。」鞍馬吉吉立刻道，因為他知道，這樣的承諾一旦錯過就沒有了。
「呃……好吧，我可以請你吃拉麵嗎？我身上錢也不多了，哈哈哈哈……」自來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請務必讓我吃掉你的指甲垢！」鞍馬吉吉深深一鞠躬，簡直想要為豪爽的作家獻上自己的靈魂。
……
鞍馬吉吉的判斷沒有錯，果然自來也是沖著剛剛一蹦一跳跑過去的黃髮小鬼去的。
兩人遠遠的跟在後面看著他，是一個六七歲的小鬼，一路興奮的來到了中心公園，坐上了一樂拉麵的位置。
用著百米遠都能聽得到的聲音喊道：「老闆！一碗咸拉麵！！」
鞍馬吉吉知道，咸拉麵都是最窮的傢伙才會吃的拉麵，上面沒有任何配菜，只有薄薄的三張海苔，這小鬼看來也沒什麼錢。
自來也跟蹤他幹嘛？難道還想讓這個小鬼請吃飯？
「我們就在這裡吃吧。」自來也帶著鞍馬吉吉坐在了一樂拉麵不遠處的另一家福樂拉麵館坐下。
這家味道不如一樂的好，但是鞍馬吉吉有的吃就不錯了，並不挑三揀四。
「我要咸拉麵就行了。」
「那給我一碗叉燒拉麵。」
自來也靜靜的看著不遠處的黃毛小鬼，那個活力的小男孩，眼中充滿了柔情。
「他是誰？」鞍馬吉吉好奇道。
「……一個故人的孩子。」自來也臉上掛著微笑。
鞍馬吉吉莫名的覺得他的眼神，就像是隔壁老王看鄰居家的孩子一樣。
「不上去打個招呼嗎？」鞍馬吉吉問道。
「不用了，我這樣的浪子不配照顧他，能遠遠的看到他健康成長就行。」自來也欣慰道。
「嗯……？」鞍馬吉吉狐疑看著自來也，深深的懷疑，這是他的私生子。
「嗯？你這個眼神怎麼回事！？喂喂喂！臭小鬼，他是我學生的兒子！小小年紀，你想什麼呢！」自來也一陣緊張。
「哦……吃面！」鞍馬吉吉幸福的把頭埋在海碗里。
沒有什麼比有人請吃飯更加幸福的事了。
自來也一邊吃著面，一邊暗暗的觀察著小鳴人的狀況，看到他健康活潑的樣子，也心滿意足的笑了。
「多謝自來也先生，祝你下本書大賣！」
「嗯，吉吉，我也祝你畫越來越好看。」
兩人互相留下祝福，鞍馬吉吉靜靜的看著自來也用著浮誇的步伐離開，父親伊布的身影再次站到了他的背後，滿眼都是嚴肅：
「這傢伙身上的味道……還真是令人討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