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喪盡天良

  韓嘯讓趙敬一查，立刻就知道事情來龍去脈。

  「蘇家買兇殺我，找到了宋家，出手的是絕命團的逃兵，事情這麼有趣嗎？」

  韓嘯啞然失笑。

  蘇家那邊，如何處置，由蘇紫凝決定。

  但宋家的舉動，是在消磨他的耐心。

  「將軍，還有另外一個消息。」

  趙敬面色沉重。

  「您家老僕林媽找到了，在東郊玉河村。」

  林媽全名林芳，是宋錦的奶媽。

  林芳照顧大了宋錦，又照顧韓嘯，親得就像是韓嘯的外婆。

  而且，林芳不求回報。

  幹了幾十年，從沒有拿過工資。

  早年在宋家拿的工資，她在後來宋錦創業的時候，還全都給了宋錦。

  她的兒子廖博在錦然集團工作，也是全心全意，立下汗馬功勞。

  可宋錦墜入水庫去世后，林芳和兒子廖博都失蹤。

  如今終於有了林芳的消息，韓嘯非常高興。

  褚堯開車出了城區，在一座小村邊緣停下。

  韓嘯下了車，狐疑地看著周圍。

  除了一個土屋和豬圈外，其他什麼也沒有。

  強烈的豬糞味，令人作嘔。

  「幹什麼的，滾蛋，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這時，兩名光膀子的男子，從土屋裡走出來。

  韓嘯淡淡地瞥了眼，沒理會。

  「老子跟你說話呢！」

  其中一個光頭指著韓嘯走過來，口水就快噴到韓嘯的臉上。

  「滾開。」

  褚堯上前一步，冷喝道。

  「你他媽什麼狗東西，也敢囂張！」

  光頭怒道。

  回應光頭的，是褚堯的拳頭，直接把光頭打得鼻樑粉碎，滿口牙崩裂。

  不等另一人反應過來，褚堯也一併收拾了。

  韓嘯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有個叫林芳的人，住在這附近？」

  混混沒回答，怒吼道：「我老大是剛哥，東郊這片都是他罩著，敢惹我們，你死定了。」

  「阿嘯，阿嘯……」

  突然，一道聲音從臭氣熏天的豬圈傳來。

  韓嘯心底一顫，立刻走到豬圈邊。

  只見豬圈裡，一名骨瘦如柴的老太婆，倒在豬糞里，脖子上拴著一條鐵鏈，掙扎著往上抬頭。

  可只有十厘米的鏈子，讓她的臉只能貼著地面。

  周圍幾頭豬亂竄，不時踩在老太婆的身上。

  韓嘯定睛一看，這女人，不正是林芳。

  「林媽！」

  韓嘯又傷心又憤怒，立刻衝進豬圈裡，硬生生把鐵鏈扯斷，把林芳抱出來。

  只見林芳脖子被鐵鏈勒得潰爛，身上也有多處傷痕，氣息非常微弱。

  「阿嘯，跑，快跑，不然他們要殺了你！」

  林媽喘著氣，意識模糊，渾濁的眼神中滿是擔憂。

  這一幕，讓人心酸！

  更讓人憤怒！

  砰。

  一聲槍響。

  剛才叫囂的光頭，被褚堯一槍爆頭。

  「住手。」

  眼看褚堯又要殺另一人，韓嘯開口制止。

  「對不起將軍，我自作主張了。」

  褚堯收起槍，退到旁邊。

  雖然面無表情，但他已是怒火攻心。

  這些傢伙，簡直不是人！

  「別，別殺我。」

  另一個混混嚇傻了，沒想到褚堯突然開槍殺人。

  韓嘯目呲欲裂，死死地盯著對方：「你剛才說，你的老大叫剛哥是吧？打電話，讓他過來。」

  「是，是。」

  對方慌忙給剛哥打電話。

  林芳急道：「阿嘯，跑，跑，你鬥不過他們的！」

  「林媽，對不起，是我來晚了。他們所有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韓嘯緊緊抱住林芳，絲毫不在意對方身上的豬糞。

  林芳生命垂危，但還是關切道：「不行，阿嘯，小姐已經死了，我不能再讓你也死。」

  韓嘯搖頭：「不，該死的是他們。」

  就在這時，有三十多人，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走來。

  為首的人神色暴戾，正是趙成剛。

  他行事兇狠，殺過人。

  在東郊這片村子，沒人敢和他對著干。

  聽到手下挨打，他立刻帶上人，直奔而來。

  「誰他媽不開眼，竟然敢打我趙成剛的小弟。」

  趙成剛咆哮道。

  可當他看到光頭腦袋上的血洞，不由得一怔。

  對方有槍！

  他立刻警覺起來，看了眼韓嘯懷中的林芳，冷聲道：「兄弟，有些事管不得，否則可能惹來殺身之禍。今天你殺我兄弟，賠我五百萬，事情也就算了。可別自以為是，卻把命玩丟了。」

  「你犯了大錯。」

  韓嘯嘴角露出笑意。

  這是殺人的微笑。

  但對方絲毫沒察覺。

  趙成剛道：「別以為殺了人，我就怕你，老子不是沒殺過人。把那老女人放回豬圈，然後給錢。不然，立刻讓你後悔。」

  「是誰給你的底氣，敢這樣欺辱林媽？」

  韓嘯的笑意越來越濃。

  如實質的殺意，就連他身旁的褚堯也難以承受。

  「總之老子背後，是你惹不起的人！」

  趙成剛自通道。

  韓嘯淡然道：「這世界上，沒有我惹不起的人。」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自己是誰！」

  趙成剛笑了起來。

  對韓嘯的話，他不以為然。

  「動手。」

  突然，趙成剛大喊一聲，帶人衝上去。

  見韓嘯、褚堯一副放鬆的樣子，沒有警覺性，他認為機會來了，

  面對衝鋒，韓嘯連眼皮也沒抬一下。

  這幫人對他來說，和一堆豬肉沒有區別，毫無威脅。

  他平靜下令：「褚堯，開槍！」

  「是，將軍。」

  褚堯動作快如閃電，雙手舉起兩把手槍，扣動扳機。

  趙成剛大喊：「不怕，他子彈……」

  砰砰砰……

  幾聲槍響之後，跑在最前的幾人被射中大腿，倒地不起。

  剛才殺光頭，是因為褚堯暴怒。

  冷靜下來后，他不再爆頭。

  「來啊！」

  褚堯大喊。

  兩把槍的槍口，都對準趙成剛。

  他彈無虛發，如果開槍，趙成剛的腦袋都會碎掉。

  「住手，大哥小心別走火。」

  趙成剛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立刻就慫了，驚慌道。

  砰、砰。

  兩聲槍響。

  趙成剛嚇得魂飛魄散。

  子彈擊中雙腿，他跪了下來。

  「別，別殺我啊！」

  黃色尿液打濕了趙成剛的褲子，他眼淚鼻涕一把抓。

  他的那些手下，平日里也就欺負鄉里鄉親，幹不了硬仗。

  見趙成剛跪了，他們立刻都跪下來。

  韓嘯把林芳放到車上，走到趙成剛面前：「現在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干這喪盡天良的事情？」

  「宋家，是宋家！」

  趙成剛不敢隱瞞，急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