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在御書房
無鋒躬身道：「回王妃，王爺一直命人留意著將軍府的動靜，知道老將軍入宮的消息，便猜測王妃也一定會入宮，所以讓卑職立刻趕過來，叮囑王妃幾句。還好，趕上了。」
謝瑤眸光閃過溫和，「回去告訴他吧，我做事自有分寸，不會惹出亂子。」
「是。」無鋒領命回去了。
謝瑤隨後吩咐了車夫一聲，「出發，去皇宮。」
馬車緩緩啟動，朝著皇宮而去。
謝瑤掀起馬車側簾，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皇宮方向，透著堅毅和冷酷。
如果有人敢為難祖父，她就算把皇宮捅出一個窟窿來，也要帶祖父安然離開！
謝瑤入了宮，就由宮人引著，直奔御書房。心神凝結，想著昭楚帝對待祖父的一切可能，同時思考應對的辦法。
等她到了御書房，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皺眉。
在這裡，她只看到外面有一個打掃的小公公，並沒有劉公公的影子。
莫非，昭楚帝不在御書房？
她幾步走到小公公面前，問道：「父皇可在裡面？」
「奴才見過寒王妃，皇上不在御書房，這會兒應該是在御花園賞花呢。」小公公恭敬回道。
賞花？
謝瑤有些意外，難道昭楚帝已經處理完祖父的事情了？
「父皇獨自一人去賞花了嗎？」
「這個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得知皇上不在御書房，過來打掃的。」
謝瑤心中擔憂祖父的情況，沒時間去想太多，一轉身立刻奔向御花園。
等她趕到時，遠遠的就看見了昭楚帝的華蓋，直接走了過去。
「寒王妃請留步。」劉公公看見謝瑤，身後攔了一下，躬身。
謝瑤站定，目光看向昭楚帝的方向。
她已經看到了祖父就在昭楚帝旁邊不遠的位置，只有他們兩個人。
而且，祖父是坐著的。
她確定的看了一眼，心中微松，隨即又有些疑惑。
昭楚帝似乎不是要懲治祖父。不然沒必要把地點選在御花園，而且還讓祖父坐著。
昭楚帝要幹什麼？
很早之前，將軍府祖孫三代人身上的毒，就讓她十分確定，昭楚帝動了對付將軍府的心思。如今父親兵敗，正是一個對付將軍府的絕佳機會，若此時出手，天下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會放棄這麼一個大好機會？
「寒王妃請稍等片刻，皇上在跟謝老將軍聊天，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擾。」劉公公解釋了一句。
謝瑤點了點頭，繼續凝眸看去。
華蓋之下，昭楚帝端坐，表情溫和的看向謝老將軍，「謝愛卿，如今前線的消息已經在京城之中傳開，朕也無法替將軍府再隱瞞下去了。不過，若他們對將軍府有任何不敬的行為，你可以告訴朕。」
「多謝皇上。」謝老將軍欠了欠身，老眸深沉，「謝連兵敗，死了不少將士不說，還讓國土受損，百姓們若是因此唾棄將軍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愛卿不必自責。謝將軍雖然兵敗，但也替朕奪回了疆土，讓朕的疆土沒有被外敵所侵，是大功一件。如今戰死沙場，雖然讓朕惋惜，但也算是死得其所。」昭楚帝的語氣低沉，眸光深邃。
「他害死了諸多將士的性命，怎敢居功。」謝老將軍神色不動，身子微躬。
「愛卿言重了。」昭楚帝說了一聲，話鋒一轉，「不過此時若給將軍府賞賜，恐怕會激起民怨，就等這件事情過去再說吧。朕會對外宣稱，謝將軍殺敵有功，雖然最後兵敗，但也是竭盡全力保家衛國。」
「功過相抵，朕不會責罰他，也不會責罰將軍府。不過……」昭楚帝說到這裡，忽然頓了頓，「謝將軍的喪葬之禮，恐怕無法按照將軍的禮制去準備了。」
話音落地，他的目光落在老將軍的臉上，看似隨意。
謝老將軍離開座椅，微微躬身，「皇上放心，此事老臣會妥善處置的。」
昭楚帝點頭，「辛苦愛卿了。」
謝老將軍剛要坐回椅子，忽然見昭楚帝轉頭，看向身後的位置。
「寒王妃也來了。」昭楚帝出聲，聲音聽不出喜怒。
謝老將軍瞬間扭頭，目光關切的看了過去。下一秒，察覺到昭楚帝看過來的目光，他的眼神迅速變成冷漠。
「既然皇上還有事，老臣告退。」
「不必，」昭楚帝眸光意味不明，朝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把寒王妃叫過來。」
「是。」
謝瑤見昭楚帝的確沒有懲治針對祖父的意思，心頭鬆了一口氣。
這時，一個小公公快步走了過來，躬身道：「寒王妃，皇上請您過去。」
謝瑤點頭，跟著小公公走到昭楚帝面，躬身行禮，「兒媳見過父皇，給父皇請安。」
「寒王妃，寒王的傷勢恢復的如何？」昭楚帝聲音平和。
「多謝父皇挂念，寒王的傷勢正在恢復之中。不過因為傷勢太重，恐怕要數月之期才能徹底康復。」謝瑤垂首，按照楚寒之前推脫明惠公主的話，回應。
雖說當時楚寒是故意推脫，但若真想讓楚寒幾個月之後再痊癒，也很容易。
「需要那麼久嗎？朕怎麼聽聞，他違抗皇后懿旨的時候，底氣十足？」昭楚帝板起臉色，已經有幾分質問的意思了。
謝瑤料到昭楚帝會提這件事情，垂了眸子，道：「父皇有所不知，寒王如此做都是因為保護兒媳。」
「你倒是個有情有義的，以為你身上有軟蝟甲，連朕都不敢懲治你嗎？」昭楚帝的聲音陡然一冷，盯了謝瑤一眼，隨後眸光掃過謝老將軍。
謝瑤心中一緊，「兒媳不敢。」
謝老將軍低頭，故意說道：「這個不孝女整日只會惹麻煩，皇上儘管懲治就是，不必顧及老臣的臉面！她是寒王府的人，將軍府已經和她劃清了界限。」
昭楚帝的眸光在謝老將軍的身上頓了頓，旋即收回，看著謝瑤，「軟蝟甲乃先皇所賜，是為了彰顯將軍府的功勛，彰顯皇恩的。若是有人用它來對抗皇恩，朕定會將其收回，並且決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