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攤牌
大殿中一片死寂。
懷裡的白霜霜僵直了身子，兩隻眼失去了先前媚色。
她有些驚恐的朝著蕭無偃看去不知所措，又想從李長生的身上給鑽出來卻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的向蕭無偃求救。
李長生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畫皮』。
但他知道，這山野精怪之間，法術來處卻大有不同，白狐拜月幻化為人，黃皮子掏空屍體臟腑用以變幻，還有面前這白骨精的畫皮都是差不多。
李長生還是小時候看的《西遊記》中，那三打白骨精的一段，對白骨精殺了一家子后，三次以人皮幻化的恐怖情形心有餘悸，也記憶猶新。
所以在剛一見到那白霜霜的時候就被那人皮下的白骨嚇了一跳。
險些罵出聲來。
後來哪裡曉得，這白骨精白霜霜一直都纏著他身邊，每次喝酒，都要看到一雙森森白骨在這裡搔首弄姿，弄得李長生是好生難受。
李長生手一甩，那白霜霜像陀螺一樣回到了蕭無偃的懷裡，似乎受了什麼驚嚇，哀泣的呼喚了一聲，「世子。」
李長生笑了笑，重新回到座位上，說道：「世子，真的好不地道，我還真以為世子視女人如衣服，這居然送了我個妖精，差點沒嚇倒了我。」
蕭無偃深吸一口氣，他和白霜霜都極為詫異。
要只知道，這可骨族的天賦神通啊。
「李兄弟好本領！居然有一雙天眼神通，真讓本王羨慕。」
蕭無偃不以為意，接著哈哈一笑，說道：「李兄弟，誤會了，其實本王真的是一片好心，即便李兄弟沒看破，本王豈會隱瞞霜霜的身份，只是李兄多不在紅塵，不知骨女的珍貴，就本王看，李兄時才那藥材加起來，都不及霜霜。」
「哦？」
李長生這才知道，原來這骨族之中，以女為尊，有天賦神通的女妖，才有資格被稱為骨女，其他骨族將士都會護擁這種骨女，因為男妖不具備變化，只能骨女幫助他們變幻。
李長生之所以知道骨女，除了西遊記留下的童年陰影以外。
還有北馬弟子也本就有骨女的傳說。
相傳那骨女，顧名思義，也即是女骨，女人的骸骨。
女人死後靈魂附在骷髏上，因心中的執念未了，便披上人皮，又重新回到這人世間。
是以，真正的骨女不管是在地球和還是這個古代世界，看起來並不具備什麼戰鬥能力。
所以，在蕭無偃的口中，人族的貴胄之中，這骨女的價值便極高，往往都能賣出十萬金，甚至有價無市。
你想想，那芙蓉帳里，能夠擁有一個骨女，等於擁有了萬花叢，想盡人間齊福。
不僅如此，還能讓其他人變幻，說是無價之寶，也絕不為過。
李長生讚歎道：「妙啊，原來如此，可惜啊，我這眼睛，不聽使喚，享不了這等艷福了，世子美意，在下心領了。」
實則，李長生在知道了骨女的作用之後，整個人若有所思起來，不過，眼神處流露的卻是一絲遺憾。
三人規規矩矩的都重新坐下。
李長生若有所指：「看來，若是在下猜得不錯，鎮妖司口裡的那批雷紋晶，真的是落到了北荒王府的手裡。」
蕭無偃和白霜霜相互一看，其實都沒有顯出過於意外的神情。
被李長生看出了白霜霜是骨女，那很多東西就解釋得通了。
李長生看了白霜霜一眼，說道：「白姑娘好手段。」
他們只要派人殺了那群鎮妖司的人，隨後變幻成別人的模樣，便可瞞天過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想嫁禍誰，嫁禍誰。
蕭無偃站了起來，雙手靠在背後，說道：「不錯，雷紋晶確實在我們手裡，這件事，本就沒有對李兄隱瞞的必要，有了五百斤雷紋晶，我父王就能成就人仙之位，到時，人仙聯手李兄的恩師地仙，天下之大，無有可懼？那蕭天霸天人五衰已到了瀕臨絕境，命在旦夕，這一次，更是強行出了生死關，等到他來到北荒，我父王必然已是人仙，整個大乾，唾手可得。」
李長生其實並不知道，這雷紋晶到底是做什麼的。
不過，蕭月如說是成道之物，蕭無偃說晉級人仙就要靠這雷紋晶，那就是說，這他么是核武器了，難怪要打生打死打殘廢。
而且，蕭無偃口裡的蕭天霸應該就是蕭月如的太皇叔，和北荒王有大仇的那個大乾守護者。
天人五衰，強行出了生死關！！
這是即將到來的大戰啊。
一旦北荒王成了人仙，對上已經天人五衰的蕭天霸，等於一個是蘇醒的猛虎，一個是瀕死的巨龍，那大乾的未來，可真就不好說了，正常來說，北荒已經成了是非之地，稍微不深，粉身碎骨，兩邊都是在打一個時間差。
本來這事是個秘密，只是不知道怎麼被北荒王知道了。
那麼，講什麼證據，已經沒有必要了。
雙方都沒有廢話，蕭天霸壽元將近，只能提前從生死關出來，那北荒王得了雷紋晶，要成人仙，也要準備很久。
雙方就看最後，誰能堅持下來。
李長生忽然說道：「既然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在下也就不和世子藏著掖著，朝廷和北荒之間的恩怨，我師尊不想過問，不過，雷紋晶關乎成道之基，我師尊也絕對不可能視而不見。」
李長生的話音一落。
蕭無偃頓時變了色。
李長生接著說道：「如果北荒願意將這消失的五百斤雷紋晶，送給我三百斤，這件事我便可以讓師尊不插手，也算間接的站在了北荒王府這一邊，怎麼樣？」
「這？」蕭無偃皺眉。
李長生繼續說道：「你知道，鎮妖司的條件是什麼？呵呵，只要我師尊出手找到這五百斤雷紋晶，半點不留，全送給我給師尊，不僅如此，大乾上下將會供奉師尊為護國地仙，他們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吧，即便大乾和鎮妖司得不到，也絕對不能給北荒，即便如此，那最大的好處也是大乾的。」
見蕭無偃神色已然大變。
李長生補了一句：「要不，我讓我師尊現在來和你談，他就在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