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陰陽師
女屍身上的紫痕很小,如果是普通的紫痕我也不會起疑心,可她的皮膚塌陷乾癟,五臟六腑很顯然是被什麼東西所掏空,再加上旁邊男性被人封龍脊,絕對不是普通人可以輕易做到的。
一開始,他們對我還半信半疑,但當男性的屍體被人抬起,的確如所我說那般,他下面腫脹的好像兩個大一號的撞球。這一幕,令所有人面面相覷,黃慧怡又對一位中年男子說:「隊長,這是我朋友,我跟著他一起上樓看看。」
男子沖我點點頭,只是囑咐我別破壞現場。
等我和黃慧怡一起邁入五樓案發現場,屋內很凌亂,一些男女間的成人用品堆的到處都是,看的我臉紅心跳。
而黃慧怡是個工作嚴謹的人,她特別叮囑我哪裡也不要亂碰,保護好現場。
屋子裡的電視機也被打碎,牆壁上有著諸多血漬,就像剛剛遭賊了一樣。
走到破損的窗前,玻璃已經炸裂,很像是失足落下,但窗檯邊沿那裡露出的水泥磚塊兒卻是匪夷所思,畢竟,以一個正常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光著身子拆掉窗戶。
我仔仔細細觀察房間的每一樣物品,客廳牆上七幅畫油畫引起我的注意,尤其中間那副畫看起來十分詭異。
畫中是一位身穿紅色衣服的女子,她打著一定紅雨傘站在橋上,半張臉是鬼,半張臉是人。橋下端是許許多多的餓鬼,他們被描繪的十分凄慘,不僅衣衫襤褸,脖子非常細小,正在撕扯一位赤身女子。
最詭異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畫中女子的眼睛讓人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無論在任何角度,都會有一種被盯著的感覺。
「你站在這幅畫前很久了,看出了什麼?」黃慧怡問。
我抬起手輕輕摸了摸那副畫,認真道:「好強的邪術,畫中有怨靈,一位很強大的怨靈。」
「我不明白,這看起來只是一幅畫。」黃慧怡搖搖頭。
我解釋道:「筆墨丹青本就可以凝聚天地氣場,改變風水,如果某些特定的東西做墨水,包括畫師本人的修為,都可以通過畫卷讓陽宅變為凶宅。」
「別逗了,我也是龍門中人,畫雖然看著邪門點,但想改變風水還做不到。」黃慧怡自通道。
我說:「你是處女嗎?」
「什麼?」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你是處女嗎?」我又重複一遍。
黃慧怡臉色脹紅,溫怒道:「你什麼意思?告訴你,我們正在工作,如果你繼續油嘴滑舌,就算單爺爺要保你,我也會要你好看。」
瞧她認真的模樣,我明白了,黃慧怡這是誤會我了。
於是,我只好無奈解釋道:「你不是想知道這幅畫嗎?就問你是不是處女,如果不是的話,不能試,會有危險。」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卻浮現四個子「鬼妖奪命」。
黃慧怡這才反應過來,她緩緩點頭。
我說:「你站在這幅畫前,割破你的食指,把血擦一擦畫像的嘴巴,若不是處子的話,畫中半面鬼妖的臉會全變成鬼,這時會來奪命,反之,畫中鬼妖的臉會成為絕美女子。」
「真么神奇的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黃慧怡用鋒利的指甲將食指劃破一道細小的傷口,用力擠出血滴,她到畫卷近前輕輕蹭了一下。
霎時間,畫中女子竟然動了!
她緩緩的轉身,嬌羞般用雨傘遮住半張面部,屬於妖怪那邊也在一點點變為人的樣子。
「動了動了,真的動了!」黃慧怡驚呼。
「如果不是處子,魂魄會被吸入到畫中,橋下的餓鬼會將你的魂魄吞噬乾淨。」繼續檢查著古畫,確認不會有任何危險的時候,我繼續說:「封建社會時期因婚前不守貞潔,被新婚丈夫知道以後活活打死,魂魄死後會對貞潔二字產生嗔恨,只要非處子之身接近都會受到她的迫害,那橋下的亡靈都是野鬼,女子害命奪去的魂魄會被橋下鬼魂吃掉,進而給供畫者待來財運。」
「你是怎麼知道?」
「多看書就知道了。」我指著畫卷說:「女孩兒應該就是被這幅畫給吃了,你仔細看看小鬼中間。」
我所指的地方正是橋下厲鬼包圍的赤著身子的女子,她面目猙獰痛苦,身體正被餓鬼所撕咬,隨著時間的流逝,畫中女子在一點點的消失。
黃慧怡沉思道:「男子家中掛著一副鬼畫,偏偏兩個人都死在家中,這事兒有點說不過去啊。」
「沒錯。」
我點點頭。
黃慧怡與我的眼神有所交流,她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別人?」
「晚上咱倆找個地方守株待兔,男子橫死是個意外,肯定會有人來收拾殘局,而且,男人身上的血手印有些像菊花,八瓣菊花本又是九菊一派的標誌,他們要過來參加交流,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出事兒。」
黃慧怡也覺得有道理,等我們離開現場以後,她的同事也在調查非常像菊花的圖騰。
因為時間還早,我們倆特意找個地方吃口飯,但我沒錢,都是她來買單。
黃慧怡說我不夠男人,可我哪有什麼辦法啊,到現在還欠陳懷珺五千塊錢呢。
又找了地方看了兩場電影,電影散場,我又拉著她去了隔壁飲品店,黃慧怡說:「我覺得你是不是故意借著機會騙吃騙喝?這都幾點了,你自己看看!」
「別急啊,打包路上吃。」我讓老闆來兩杯熱奶茶。
「這麼熱的天,給我換加冰的。」黃慧怡說。
「你相信我,還是要熱的吧。」
「我相信你才會後悔,被你折騰一天了,累都要累死。」她特無奈,堅持讓老闆換成冰的。
我也沒阻攔,感覺時間差不多了,帶著熱奶茶,我們倆又一次回到案發小區樓下,當時正好是午夜十一點半,小區已經相對安靜了許多,坐在距離大門附近的椅子旁,我捧著奶茶沒有喝,盯著那扇大門等待著時機。
黃慧怡問我要不要提前報警?我沒答應,這種事情已經不是警察解決的範圍。
我看了眼時間,在十二點整的那一刻,小區樓外的路燈好似電壓不足那樣忽明忽暗,我說:「別說話,仔細盯著看,她要來了。」
「在哪?」黃慧怡十分警惕,四周看了看,結果什麼也沒有,疑惑道 :「你在逗我嗎?」
結果,在她話音剛落,樓梯口緩緩走出一位手持紅傘的女人,她臉色慘白,身材纖細,穿著我一身紅色的旗袍,走起路來左右搖擺,看似妖嬈多姿。
黃慧怡被嚇得打了個嗝,怔怔的說:「她……她是畫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