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特殊案件
回到閱微堂天已經亮了,我邀請他們兩個進來坐坐,當我推開門,看到桌子上擺著一碗已經成坨的速食麵,心裡頓時感受到一股暖流,自從爺爺去世以後,還從沒有人給我做過一頓熱飯。
林茹聽到我的聲音,匆匆跑到二樓樓梯間,驚喜道:「你回來了!」
我向她揮揮手,林茹還穿著整齊的衣服,我心裡微微一酸,莫非她一夜未睡?
「沒事就好。」她向我點點頭,看到有客人來,很不好意思,轉身匆匆跑去上樓。
她的語氣無處不充斥著濃濃的關切,秦壽卻目不轉睛盯著林茹的背影,感慨道:「漬漬,真是極品啊,可惜了。」
我有些不悅:「瞎看啥,信不信我改你的風水,讓你倒霉一段時間?」
「卧槽,小爺不過是看看,又看不壞!再說了,我是說她是練武奇才,這身材步伐,如果從小學習我秦家洪拳,一定很厲害的,所以我才說她可惜了。」
秦壽憤憤不平,聽得我有些尷尬,李戰忽然問我是不是龍門的人?
秦壽說:「這小子算是唯一拒絕龍門邀請,卻還活得很好。」
「哦?」李戰頗為意外。
秦壽說:「你也不用多想,他是相門唯一的傳人,有點特權也是正常的,聽我老爹說,麻衣派有一門絕學,不僅能算命看卦,還能改天換命,你好好求求看,讓陳正給你算算什麼時候陞官。」
李戰笑道:「當官還是算了,每天在外面跑跑,四處還能辦案,這樣的日子多充實。」
我觀李戰的面相「伏犀骨」位置高隆,能夠擔得起官運,若骨骼不夠貴氣,一輩子也當不了官。
我沒有把自己看出的事情告訴他,畢竟,老祖宗定下道不送卦的規矩,貿然看相指點迷津,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李戰又說:「謝謝你陳正,這次幫我破了這麼大的案子,真是英雄出少年。」
聽他的恭維,我心裡清楚,這話肯定還有下文。
沒等我客氣幾句,李戰又說:「我來這邊也是追蹤一起女生宿舍殺人案,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希望能幫著我一起去參謀參謀。」
秦壽站起身說:「對了,戰哥是特殊案件調查局,你如果跟著戰哥在一起,也算為日後積累了資歷。」
之前就猜到過,一旦和官方打過交道,這事情准沒好。
把李戰的電話號存下以後,我說要準備出一趟遠門,回山東老家,案子等回來再研究行不行?
李戰認真道:「也好,三年的時間我都等了,不差十天半個月的,等你回來以後給我打電話。」
秦壽說:「我也該回京城了,此行一別,我在京城等你歸來。」
聽了他的話,我倒是不以為然。
當初被龍門排擠出京城,再到我爺爺漢奸的身份,甚至天師府都在明面上給我下了必殺令。
如今我無非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那些大人物會一步步將我逼到某種處境,進而可以名正言順代替他們做某些事。
而在大雨來臨之前,我要做的便是提升自己。
二人前腳剛走,林茹站在樓梯間處看著我,眼神帶有著一絲驚愕。
「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
我笑著說:「多虧同行襯托,走吧,帶你出去溜達溜達,買點東西陪我回一趟老家。」
「見家長嗎?」她俏皮笑笑。
「我就自己一個孤家寡人,看到我,你就見了全家,去不去,我請客!」
林茹特別開心,告訴我她要回去換身衣服,歡快雀躍的模樣好像個小孩子。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桌角擺放的煉妖葫竟微微顫動了一下。
記得我一共收了八隻伯奇,莫非其中有一隻認識林茹?
沒有等我去驗證的時候,閱微堂的門再度被人推開。
回過頭看著眼前站著身材高挑的美女,心裡有了微微觸動,正是陳懷珺,那個苦心渴望能攀上天師府的女人。
「你不敲門進來,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陳懷珺很意外,又說:「被天師府下達必殺令,你還敢回來?」
「說完了嗎?」
我不想再和她多言,心如蛇蠍這句話或許對她而言並不為過。
陳懷珺聽我送客的語氣,誰料她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環顧了一圈:「這裡變化很大。」
「陳正,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
林茹興沖沖地跑下來,看到陳懷珺時微微一怔,問道:「這位?」
「你好,我是他前未婚妻。」陳懷珺打招呼。
女人獨特的攀比情緒在空氣中發酵,林茹竟然一把挽起我的手臂,好似急切在宣誓主權,含笑間帶有一絲敵意,說道:「我記得這裡可沒有你的東西。」
陳懷珺輕笑道:「你不用緊張,陳正也就在你的眼裡是個寶貝罷了,我來這兒是想看看他有沒有活著回來,還有,我爺爺去世了,葬禮你來不來?」
去世了!MD,陳俊義那個老賊,我母親的大仇未報,他自己倒是先死了。
陳懷珺又說:「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天機符,你可不可以送給我?」
我都傻眼了,這簡直就像退婚還來要彩禮!
太無恥了!
更讓我無奈的是大門外竟又走進來一位天師府的道士,身穿黃色戒衣,此服飾只有受過天仙大戒才可以穿,藉此彰顯自身實力不凡。
而天師府是火居道,可以娶妻生子,脫下這身道袍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陳懷珺說:「這位是天師府嫡系張翰卿。」
我說:「我不認識,但沒經我的同意就進門的習慣有點不好。」
張翰卿冷笑道:「不要以為僥倖逃過老天師下達必殺令就沒事兒了,天師府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地方!」
我輕輕碰了下林茹,告訴她不要緊張,對張翰卿說:「三個數,不走你會後悔。」
「狂妄之徒!」
「算了,還是別數了,太麻煩。」我對著牆壁上的兩幅畫說:「都有人上門來挑釁了,你們兩個不出手,是在談情說愛嗎?」
話音剛落,房間瀰漫一股恐怖的威壓,我的身後浮現出一龍一鬼兩道身影,張翰卿臉色驟變,青龍與鬼王還不曾真正出手,張翰卿口吐鮮血,玩了命似的,掉頭就跑。
狼狽的模樣,讓林茹笑得前俯後仰,而陳懷珺卻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她臉上掛不住,沒向我道別,便匆匆離開閱微堂。
而我事後給青龍古畫和那一卷仕女圖分別上了一炷香,表示感謝,便拉著林茹離開家中直奔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