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狠辣
我靠在椅子旁,盯著蔣天勝的雙眸,他無法掩飾自己內心中的膽怯。
他放下槍說:「什麼要求?」
「把凶棺給我。」
「要它幹什麼?」
我只好半真半假地告訴他,龍棺內藏有的凶物很強大,倘若真到拚命的時候,只好藉助棺中凶物去對付那位茅山道士。
他不僅怕死,還多疑。
當初我曾告訴過他,龍棺需要埋在寺院的西北角,可他並沒有照做,所以說,從一開始他並不信我。
蔣天勝急忙交代手下去取龍棺,而後又派人將我送到醫院救治。
當他想收回法器的時候,我告訴他,對方已經摸清楚我的來路,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動手。
如果遇到突髮狀況,別怪我沒有準備。
他害怕被那位道士暗算,就派獨眼龍帶幾個人,對我們倆全天候的貼身「保護」。
接著,蔣天勝笑著對四姐說:「老婆,我這一輩子早就活夠本了,若是哪天不小心死了,你就該改嫁改嫁,財產都歸你,但是,你得幫我弄死這個小子身邊所有人。」
「放心吧,我早就調查了,那姑娘還是個高材生呢。對了,他父親叫林中軍,也做過翡翠生意,以前和老汪還有過合作。」四姐說。
我咬著牙,心裡暗罵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
這時,蔣天勝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小夥子,我這輩子最喜歡與高人打交道,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我說:「失望?要不是我救你,你可能已經死了。」
蔣天勝也哈哈一笑:「要不是我活了,你現在已經死了。」接著他又安撫我說:「咱們以後就是自己人,替我幹掉那個齊雲海,我放你們走。」
「希望蔣先生遵守承諾。」
我盯著他的眼睛,說實話,我也是見過閻羅王的人,明白這世上還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可像蔣天勝這樣的人,跟他提起閻王爺,恐怕與放屁沒什麼兩樣。
在醫院包紮那天,我和謝龍一在病房,終於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我問他,那位降頭師怎麼不出手?
謝龍一小聲道:「已經出手了。」
「什麼?」
「蔣天勝身上煞氣重,不好下降頭,而我那位朋友已經對他身邊的人下降,之前你在鬥法的時候,我的法器探測到他已經出手了。」
說到一半,獨眼龍走進來。
之後他始終緊跟著我們倆,包紮完了又開車把我送到蔣天勝身邊,期間我找時間也畫了許多符咒,而蔣天勝確實很忙,有的時候不方便帶著我,就會讓我在外面的車裡候著。
這種生活一連著就是好幾天,我始終都在琢磨著該怎樣解決後顧之憂,光殺了蔣天勝不夠,還有他媳婦也不能放過。
謝龍一說,他的朋友已經開始施降了,過不了幾天應該會有機會逃出去。
我現在不能寄希望於素未謀面的降頭師,如果沒有機會,我就自己創造機會!
有一天跟隨蔣天勝去了一棟別墅外,他只帶了兩個保鏢進了小區,把我與獨眼龍、謝龍一留在車裡。
我遞給獨眼龍一支煙說:「來一根兒吧。」
他接過去點燃,深吸了口氣。我坐在後座的位置,看到獨眼龍那高聳的後腦勺竟有「崑崙奇峰骨」。
我所學麻衣相術分皮相、骨相。
皮相會隨著你年齡增長改變。
就好似有的人面慈,有的人則是一臉兇相。
有的人越老越慈祥,有的人越老越兇惡。
骨相不會有太大的變化,甚至從一出生那天就註定了。
就像一句老話講,「虛心竹有低頭葉,傲骨梅無仰面花。」
人若有傲骨,就算被迫低頭卻依舊保持節度,身處寒風絕境,同樣不會仰人鼻息。
「崑崙奇峰骨」在後腦海正部,其骨上尖下闊微長而雄突有勢。
骨頭越大,權力越大,心性越穩重。
相反奇峰骨越小,越好勇鬥狠。
他雖有奇峰骨,可雙眼陰狠,露出一股邪氣。
而精神和骨骼就像兩扇大門,一生的命運就像深藏於門內的各種寶藏物品。
他這樣的一身邪氣又狠辣的骨頭,大門裡必藏有殺機。
我讓獨眼龍把謝龍一支開,去另外一台車上。只剩下我與獨眼龍單獨相處,我主動與他搭話:「華哥,今年多大了?」
「怎麼?你要給我算卦?我可不信這個。」他呵呵一笑。
「那你信什麼?」我又問。
他在腰間拿出一柄手槍,拍了拍說:「我只信這個,它可是能把活人算死,分秒不差,你行嗎?」
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摸了摸手中凶棺。
棺材裡面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對我有大用。
「華哥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我敲了敲車玻璃,繼續說:「你雖然能把活人算死,但你能把自己算成他么?」
沒給他機會,我繼續說:「人要不信命,就得學會逆命。你天中塌陷,早年家庭貧困,父親應該是在7歲去世,母親健在,但月角有移位,多半是母親改嫁了,兒時多磨難,三十歲印堂帶殺,雙目含煞,如果不趁早放下刀,早晚會有殺身之禍,最主要一點,是你的後腦有奇峰骨!」
我最後的話故意加重,而那獨眼龍也不動了,他叼著煙沒有吸,半晌后忽然笑了,看著窗外說:「迷信,不可信。」
就他的態度來說,我知道剛才說的全部。所以,我也將車窗打開,繼續說:「給蔣天勝賭場布局所用的那個稻草人不簡單,它的腹部除了舌頭以外,必有頭髮、血液,風水局起初會有催財效果,可早晚也死於口舌之爭,我想這兩樣東西,以你是他的貼身保鏢的身份來說,應該是很容易搞到的吧。」
獨眼龍忽然身體一僵,緩緩地回過頭,冷言道:「你有什麼證據。」
指了指他的電話,繼續說:「要不要把電話拿出來看看?」
「什麼意思?」獨眼龍又問。
我繼續神秘說:「你知道我是個算命先生,想知道某件事兒都是很容易的,比如……你與蔣天勝老婆的私情。」
其實我也就是瞎蒙詐他,當初我第一次見到獨眼龍是在賭場,他始終都和四姐在一起,按照四姐那身段和模樣,要說獨眼龍一點心思沒有,我肯定不相信。
蔣天勝走哪裡都帶著獨眼龍,讓他看管我和謝龍一,足以見得對他很信任。
可是,在之前獨眼龍詢問蔣天勝手下事情時,明顯是犯了忌諱的。
至於電影里的江湖道義,純粹是忽悠大傻子的。
做相術這行,有真本事還得懂得一些手段,好比瞎子算卦兩頭堵,我現在擺明就是詐他,要是真沒有,我就說早晚會有。要是有了,我就說他們早就該有。
獨眼龍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為此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我只是一個算命先生而已,你想不想當大哥,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這回獨眼龍的態度變了。
接著我把昨日提前畫好的一道符給他,說:「你把這道符,想辦法讓蔣天勝戴在身上。至於蔣天勝的紅顏知己,你有認識的么?」
「這棟小區的女人就是,一個新畢業的大學生,以前我開車送她回過老家。」獨眼龍說。
我把凶棺做了手腳,交給獨眼龍,叮囑他想辦法把這個放到他們倆的床下面。
他掂量掂量,沉思道:「你有幾成把握。」
「你按我說的做就行,我不要你生辰八字,事成之後,你幫我個忙,給我一筆錢,算是咱倆扯平,我助你起十年大運,保你十年富貴,十年之後的事情,我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