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談判
扎褫到了最精深修為之時,會變成純白色,尤其喜歡藏在別人家的牆縫裡。
所以,很多農村老百姓翻蓋房子之時,會看到拇指粗細的小白蛇。
千萬別一時興起把它打死,十人有九個會遭報應。
如今半黑半白說明修為卡在了關鍵時刻。
而常蟒一類修行,每次蛻皮都會縮小一寸,直至縮到九寸將會去渡劫,若成功將脫離畜生道,化為神仙,失敗了,自然就魂飛魄散。
看著那條小蛇精沖著我齜牙,我勾勾手指:「你過來啊!」
它被我激怒,猶如閃電般的速度向我撲過來。
松井天下和那位山田倆人都有著自己的手段,只是距離最近的人遭殃了,扎褫速度快,牙齒鋒利,還有劇毒。
毒牙沾著就死,小小的蛇口威力十足,可碎裂鋼鐵。
眼看著小蛇在人群中如入無人之境,狹窄的房間慘嚎四起。
松井天下大喊道:「你別看著了,快點幫忙!」
「我只答應治病,你們堂主病症已經好了。」
「殺了這妖怪,我付錢!」
我故作為難,感慨道:「好吧,我出手挺貴的,你給我一千萬我們國家的貨幣!」
談話時,毒蛇又鑽入一人的喉嚨里,破開他的腹部,殺死一條人命。
而松井天下的術數對於扎褫一點用沒有。
房間又是上了鎖的,他們想跑也跑不掉,如果繼續下去,對他們來將會是一場屠殺。
「可以。」
我知道自己目的達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心態漸漸冷了下來,也許是被人接連算計,也許是幾次死裡逃生,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真正的底氣。
藉助這次事,我敲詐了九菊一派。
當然,我不覺得自己違背了麻衣派祖訓,答應救人我已經救了,可捉妖這種事情與我本是無關的。
得到了松井天下的應允,那小蛇已經在人群中宛如無人之境,直至到了我的近前。
眼前一大罈子的酒我也喝了不少,時機一到,我向後退出半步,手掐法決道:「律令大神,風火之尊。功行非細,飛游乾坤!斬妖滅孽,捉鬼收魂,五雷捷將,聽吾號令,欻火行咒,急急如律令!」
一道烈焰順著我的喉嚨吐出去,灼熱之氣將房間瀰漫,帶有著雄黃酒和艾蒿刺鼻的味道使那扎褫無處可逃。
趁此機會,我一刀斬在扎褫黑白相間的位置,手起刀落,蛇精一分為二,僅僅掙扎了幾次,便化作一灘污血消散一空。
剛剛所用的是道家「欻火咒」,此時再看屋內,死屍遍布,一片狼藉。
短短的幾次交手,小白蛇殺了十幾條人命,如此恐怖的實力令人心悸。
我說:「找人收拾一下,你們堂主已經恢復意識,今天便能醒過來,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松井天下看我的眼神不再如之前那般輕蔑,而是多了有一絲畏懼之色。
不管在任何地方,「暴力」作為最原始的武器,往往能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請隨我先去休息,待堂主蘇醒過來,一些事情我們再進行詳談。」
我點點頭,跟著松井天下離開,當天他帶我去泡溫泉,洗一洗身上的疲憊。
在客房休息還為我安排了幾個漂亮的女孩,都被我以修道者的身份所拒絕。
他遵守約定,給了我一張價值一千萬的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對松井天下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九菊一派的人,想要調查一個人的確有著很多的手段。
松井天下說:「堂主醒來了,想請您一見。」
我起身伸了個懶腰,感慨道:「我的那些朋友沒有鬧吧?」
「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他們住進最好的酒店。」
按照幾個人的性情,他們都是華夏排在前列的高手,九菊一派的人也會把他們調查的明明白白。
這些人也將會是我在東瀛談判的王牌,當然,王牌都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刻。
我深吸了口氣,換了身衣服跟著松井天下離開溫泉會所。
約見在加藤一的祖墳旁邊小屋,我跟著車隊浩浩蕩蕩前往了目的地。
坦白講,我周圍都是西裝革履的墨鏡男,簡直有種山田組老大出殯的即視感。
進門前我看了一眼松樹,沒什麼奇特的變化,還是屹立在墳頭,這恰恰說明,這座墳的螣蛇吞火,依舊吸附西方風水靈氣。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好事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任何大家族都逃不過起起落落,就算是有長盛不衰的家族,必然家族有長者德高望重。
否則好事情,憑什麼能永遠在你的頭上,厚德載物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但螣蛇吞火局已經有一些年月,我懷疑這裡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加藤一本來就不是實病,被我除掉身上妖仙,很快就可以下地走路。
見到的時候,他很感激道:「你所做的事情我聽說了,真的謝謝您,如果不是您的到來,我的這條命就要交代了。」
加藤一流利的普通話讓我有些吃驚,他趕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我雖然是堂主,但我愛學習,不僅華語,還有英語、拉丁語、葡萄牙語等等語系,我會至少是十三門語言。」
「學霸啊!」我驚愕道。
按照我的理解,堂主本是一個殺伐果斷的梟雄,可他的確讓我很意外。
身上還纏著大量的紗布,說話時態度溫和。
如果不是此人心地善良,就一定是極其善於隱忍,偽裝的毒辣性格。
當然,我更願意相信是後者。
「過獎過獎,想我身為堂主,竟然被仙鬼暗算,真是丟了祖宗的臉啊。」他自嘲了幾句,又說:「坐下聊,喝點茶。」
「堂主大病初癒,外傷筋骨皮,內傷精氣神,若想完全恢復還是需要好好調養。」
「唉,調養的事情倒是好說,可我就怕有人在背後暗算我。」提到這兒的時候,加藤一的眼神閃爍一道寒芒,又說:「松井,查到兇手了嗎?」
松井天下半跪在地上,恭敬道:「回堂主,屬下查到山田一直與相地社的人走得很近,而且,在您出事兒以後,他一直負責照顧您的身體。」
「這樣啊.……。」加藤一嘆了口氣,有些痛心道:「你拿我手諭下去安排,該怎麼處理你心裡有數,對了,小孩子也不要放過,屍體交給煉屍,魂魄留給你養小鬼。」
二人全程沒有用東瀛語交流,這樣也可以避免我的猜忌。
而剛剛簡短的幾句話,我的判斷沒有錯,加藤一是一位冷血之人。
他又轉向我,笑眯眯的眼神看不出一點殺機。
「小師傅,我知道你的父親陳國強,他很倔強,我找他算命,卻被他罵了出來,沒想到我的命卻是他兒子救的。」
我雖然沒有見過父親,可在爺爺的口中也得知過他的事迹,父親一生剛正,除了做了一次借魂法之外,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
他不給加藤一算命,我也能想象得到。
他繼續說:「聽松井說,你想帶走金龍魂,可那是東瀛國器,我身為國人,自當以大局為重,所以,我打算送你去神宮自己談。」
這個老狐狸,不想跟我牽扯過多,送到神宮之後,如果不能搞出輿論聲勢,藉助華夏各門派的聲威,此行一去,我就真的回不來了。
於是,我笑了笑道:「看來堂主身體已經全好了,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要說的,螣蛇註定只是飛蛇,成不了氣候,化不得龍,如今盛極而衰,入秋之後,你將百日衰竭,橫禍而死。」
「哦……?」
他的小眼睛猶如毒蛇般盯著我。
我無所謂道:「當然了,最終是龍還是蟲,你說了不算,老天爺說的也不算。」
我自信滿滿,站起身,站在他的近前,身高的緣故,他只能抬頭仰望我。
氣勢上的壓迫感,讓這位堂主也顯得底氣不足,短暫的沉默過後,我說:「你的命,我說了算,我要你成龍你就是龍,要你成蟲,你這輩子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