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威脅
回到華夏別說祖師爺顯靈揍我,就算是陰曹地府的閻王爺恐怕也饒不了我。
先簡單說一下奇門遁甲陣,關於它的由來,想必多數人有所耳聞。
單說這個「杜門」,它如果居於巽宮為「伏吟」,則代表痛苦、破財。
有人認為財運屬水,因為水是流通的。
有人認為金子是財,畢竟那玩意兒值錢啊。
還有人說土屬財,蓋房子賣地也是錢。
其實財運無形,若論屬相,當屬「木」,因為萬物生髮,財運發達才叫財運,財進財出才叫水。
所以說,伏吟克木,專門傷人魂魄。
我不敢輕舉妄動,奇門遁甲最為厲害之處是讓你受制其中,不管有多麼大的本事,都像是關在籠子里的老虎。
若想脫困必須找准八門居於何位,否則不死也得扒層皮。
見到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卻被東瀛人揮之如臂,心裡的確有點不舒服。
緩緩向前走,明知道自己就是在那間六七十平米的房間里,可就是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奇門遁甲迷惑了我的視線,眼睛里所看到的只有青草綠樹。
於是,我閉上了眼,不去看它,鼻子里聞到淡淡的芳香時,我又在第一時間堵住鼻子。
但凡幻覺必然先欺騙人的耳、鼻、眼、口、舌、身、意,此為佛家六識。
對方在施法的時候,會通過某種草藥香薰來讓我的六識顛倒。
好比我碰到了某個東西,它給你傳遞到手中的觸覺。
其實是味覺的體現,錯亂的感覺會使人徹底地發矇。
眼前出幻覺,看什麼都以為是真實的,事實上都是假的。
自己封鎖六識,我緩緩的向前走,既然他是萬物萌生,春意盎然之意,那破解之道必然在於如何令其寂滅。
遺憾的是我並沒有攜帶羅庚,只能按照感覺來做。
進門時,房屋為正方形,我閉著眼在腦海里將房屋細分成九宮格。
如今立春未到,若是立陣必須遵循天意,對方既然令萬物初動,必然會在艮宮留下承載術數的『鎮』位,也就是迷惑我視覺的一樣器物。
如果不趁早破開,恐怕等到對方進了房間來抓我時,我還在原地不動地繞圈圈呢。
於是,咬緊牙關向後退了一步。
腦子裡變得空靈,所有的花花草草對我來說都是無用的。
心裡只有九宮格的存在,隨著意識漸漸明朗之時,以我自己為中心,靠著意念在動。
緩緩踏出了第一步之後,繼續向前一轉右二。
步子落穩了,在瞬間解開六識封鎖。
眼睛所見依舊是青草綠樹,但我立即蹲下身子仔細打量著周圍,只見一條大約三十多公分的黑色眼鏡蛇與我對視。
我一腳踩中了蛇頭,用力揪掉了蛇的腦袋。
剎那間,周遭花草樹木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枯萎崩塌。
幻覺消失,我又一次回到總統套房。
不過,面前的床上卻正坐著一名身穿紅色弔帶的年輕女子。
她身材纖細,皮膚白皙,紅色弔帶連衣裙勉強遮住她大腿根兒的部位。
女子在雙腿緩緩的摩挲間,有著一種莫名的誘惑。
她手中拿著一根兒麻繩,輕輕地在自己的胸前緩緩的滑動。
媚眼如絲的上下打量我,騷騷地說:「閣下居然可以破了八門幻鏡,千幻社蒼空月,當真佩服的很。」
女子長發挽起了發簪,日本式頭飾風格再扎紅頭繩,身穿半遮半掩的裸露弔帶。
她那怪異的舉動,怎麼看都覺得不太正常,而她手裡的紅色麻繩我認識,那是九菊三十六社女性成員的標配。
這一副裝扮在英叔的驅魔警察中就曾出現,貓鬼、邪魚、幻術皆與九菊一派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他們這些人雖說個人近戰能力不怎麼樣,手段卻是層出不窮,令人防不勝防。
我說:「木村美子呢?」
她應該是沒聽懂我的話,自顧自地說:「火門主傳位於華夏人,本就是一件低級的錯誤。」
我倆大眼瞪著小眼,總不能幹看著啊。
她忽然拍拍手,只見有兩個頭戴斗笠的妖怪押著吳念國從外面走進來。
她說:「這是福清會的人,我威脅他請你來做客。」
吳念國臉色難看,見到我便開口說:「她抓走了吳怡蓉,我……」
我打斷他的話,感慨道:「你也不用自責,人活一輩子,自私點我也能理解,算了,我也不和她談了,替我問一句,放不放人?」
吳念國替我傳話,結果,對方回了一句「她是罪人。」
我罪你大爺啊!
當即我便以奇門局,一步衝上前,法顯舍利彌補金剛骨缺陷,全身散發護體金光。
人的骨骼強壯,自然有暗勁兒,后力足。
這是先天的,沒有辦法改變。
尤其我自幼跟隨爺爺學習,金光咒加持之下,早已身似鋼鐵。
於是,我伸出手準備捉她,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原本她躺在床上的位置居然變成了一面鏡子。
吳念國身旁兩位蒙面人放下他,向我追來,我動手應敵,由番天印的接觸,一拳一個打散附著他們身體的狗魂。
蒼空月在房間內憑空消失,我活動下筋骨,就聽見她的聲音緩緩傳來,「門主想要你加入我們,至於那個女人,對門主有用。」
找尋聲音傳來的方向,感覺好像是在頭上傳來,抬頭一看,蒼月空的影子又一次出現在吊頂燈反光面。
她繼續說:「不過,我覺得宗主的決策有誤,你比木村的孫女更加有用。」
聽出了她言語間威脅的意思,我說:「幫我告訴他,她若是出事,我就宰了你。」
雖然威脅很低級,她看起來也像是有點不太相信,但不否認一點,其實我挺認真的
於是,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九菊一派的人出現在這裡,那麼肯定是會與此地的大人物有著利益的糾集。
越想越覺得來氣,我在華夏就經常被人威脅,到了東瀛又是受人脅迫,好不容易躲避大家的掌控,這群混蛋跑來給我添堵。
我現在有啥好顧忌的?
既然你不想好好談,我現在逼你服軟!
我豎起中指:「別怪我們提醒你們,再不把人交出來,你們叫爸爸的機會都沒有!」
撂下這句狠話,便出了大門,長廊內的八個房間無一例外,還是沒有木村美子的影子。
這裡但凡有鏡子的位置,蒼月空便能夠在其中倒影她的身影。
她說,金龍魂已經開始躁動,昨日十大妖王出手,拼了重傷三人,才勉強遏制住金龍暴走。
就連神宮也已經出面,但對於金龍魂毫無任何辦法。
因為它是我爺爺陳俊生送來的,按照時間推算,恰巧我到東瀛,神宮認為其中有著必要聯繫。
現在華夏道門齊出,大有交戰一番的意圖。
他們得到情報,就連從不出世的楊公風水派也派人到東瀛。
因為九菊一派壞事做多了,擔心楊公風水以同樣的辦法對付他們。
尤其昨日神宮聖酒失竊,在酒罈下面壓著一張天師符。
如此挑釁,已經讓神宮特別震怒,現已經派人前往出雲大社請人相助。
目前,門內形勢混亂,火門無主,若想重整九菊,必須藉助木村美子的身份。
所以,他們的門主想來見見我,與我談一筆生意。
我重新到了一樓時,談生意就得拿出對等的誠意,還當一百多年前的不平等條約呢?
看大廳裡面人滿為患,那些保鏢則紛紛走向我,當即我以奇門步法從容躲避。
撂倒眾多保鏢,又在他們身上翻出來一把槍。
站在大廳,掃視了周圍一圈人,我對著房頂『啪啪』就是兩槍。
嚇得四周尖叫不止,他們可都是東瀛有地位的人物,如果死了,我不信蒼月空後面的人能兜著。
我看向鏡子里的她,冷笑道:「老子本來就被你污衊成通緝犯,也沒什麼顧忌的,我就數三個數,不放人,我就開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