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猛鬼城
「怎麼可能!這個手包是我過生日的時候他送給我的。」
阿柔臉色煞白,眼眶瞬間就紅了。
看她的神情,我多少也猜出大概,但如果真的是小男朋友送的,完全沒必要下專情降啊。
我把皮包翻開,將那一層人皮取下來,看著上面一條條經文刺繡,叫阿正到近前,問他有沒有見過?
阿正驚訝道:「很像人皮降,在泰國很少有降頭師用它做媒介,太歹毒了,也就是你提前放在箱子里,要是天天戴在身上,命就是別人的了。」
李志聽到我們之間所說的事情,他臉色陰沉得嚇人,對我和阿正說:「我李家在泰國雖然本本分分做了這麼多年生意,可李家也不是誰都能捏一把的軟柿子,陳大師,阿正,希望您二位幫我找出兇手,我李志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得到李老闆的許諾,阿正也是幹勁兒十足,尤其李志通知管家給我們拿出兩張銀行卡,其中我的那張是兩千萬,阿正那張則是二十萬酬勞。
可就算如此,他也像打了個雞血一樣,非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在阿柔口中得知贈送手提袋的小男孩叫「桑吉」,家裡是做皮具的,阿柔經常會去桑吉家的店鋪保養皮包。
和我一起出門,這次由司機開車帶我們去目的地,為了不打草驚蛇,李志沒有派來更多的人。
等到了下午,面前是一排簡陋的商業街道,大街上隨處可見都是賣著小玩意兒以及一些旅遊紀念品的商販。
沿著街道找了好一會兒,看到一塊用燈箱製作的牌匾,上面用中泰兩國文寫著「幸福皮具護理」。
我心裡有些納悶,第一感覺是李志家裡真的那麼有錢,怎麼會找這種小店鋪保養皮具?
眼前好像除了燈箱比較顯眼以外,與街邊的洗頭房沒啥區別。
讓司機停的位置稍遠了一點,我倆下了車,阿正感慨道:「想當年我單槍匹馬來到泰國闖蕩,這裡啥都沒有,各國來旅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特么的,誰能想到一個靠女人致富的地方,現在會成為旅遊勝地?要是我早點做旅遊團,估計現在已經都發財了。」
我瞄了他一眼,打量他的五官,說:「你……沒那個命。」
「卧槽,你會不會說話!」阿正急了。
我大步走向皮具行,「我打賭你從小到大,兜里不會超過三萬塊錢!」
阿正當時就不樂意了,剛才李老闆給他那麼多錢,我眼睛瞎嗎?這還沒有看見!
我聳聳肩,說的是實情,人的面相分五府三庭,之後還有骨相與皮相,皮相只能證明你運氣好,若是一生能享受多大的福氣,都在骨相里。
阿正恰恰就是貧賤骨,這種人手裡現金一多,准出問題。至於銀行卡里的錢叫財庫,那是與祖宗陰德有關和自身德行有關,老話講,厚德載物,沒有德行,錢多了就是禍害。
阿正還不死心,始終讓我把話說清楚,問我為什麼我會以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他,剛剛的這個眼神已經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沒理會這個奇葩,剛進門就有一位我20歲出頭的漂亮女孩兒招待。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
女孩兒說著熟練的普通話,她氣質形象都非常好,大眼睛,黝黑的披肩發,微笑時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聲音特別甜,以至於始終忙著糾纏我的阿正,在瞬間像是換了個人,他轉過身,神色嚴肅地說:「雷豪,唔系廣東皮革廠老闆,要和你合作,方不方便留個電話。」
女孩捂著嘴微笑說:「叔叔,我地道的廣東人,你說的粵語不是很標準哦。」
我拉了一下滿臉通紅的阿正,讓他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主動對女孩兒說:「不好意思,我朋友腦子不好,見諒,我們是桑吉的朋友,請問他在家嗎?」
女孩兒微微一愣,讓我們等一等,桑吉在樓上。
接著,她小跑上了樓,等了大概不到半分鐘,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走下樓,他說:「我不認識你們。」
「你認識這個嗎?」我把阿柔家裡的人皮拿出來。
桑吉瞧了一眼,淡淡道:「不認識,送客吧,我累了。」
年輕女孩兒很禮貌道:「先生,您也聽見了,如果不買東西的話,請吧。」
我上下打量著她,忽然感慨道:「你去世多久了?」
「什麼?」
「我問你去世多久了?」
阿正臉色微變,在我耳邊小聲嘀咕,問我女孩兒是不是鬼?我沒有否認,女孩兒身上毫無一點人氣,瞳孔獃滯,雖然說話很親切,就好像一具行走中的木偶,做什麼都是一板一眼。
「先生如果你繼續胡攪蠻纏,我就報警了。」女孩兒語氣有些不善。
阿正摩擦雙手,奸笑道:「陳師傅,既然你說她不是人,那就好辦了,等我親手驗一驗真假。」
女孩兒措手不及,被阿正抓到胸口,這貨還雙手掐掐,扭頭道:「陳師傅,不對勁啊,手感挺好的。」
那位導購女孩兒也沒反抗,一開口竟是男人聲音,「舒服嗎?」
「舒……舒?」
話音剛落,女孩兒的臉皮變得一點點脫相,變得坑坑窪窪,散發腐爛發霉的味道,鼻孔旁還有著蛆蟲爬進爬出,他嚇得後退幾步,「卧槽!真尼瑪晦氣!」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對方冷冷道。
我淡定道:「你的手指甲有青斑,不管用什麼術法去掩飾,指甲是一定會暴露的,下次記得戴手套。」
「我們猛鬼城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則你走不出泰國!」
阿正從旁一驚一乍道:「怪不得阿狄提前走了,那個降頭師加入猛鬼城已經好久了,你們是故意的?」
「你既然知道猛鬼城的話,那就應該知道後果,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對方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阿正拽了我一下,緊繃著臉,很緊張的勸我不要插手這件事,哪怕是李家給的錢多,他也不想管了。
我說:「既然答應人家解決麻煩,什麼都沒做就回去,豈不是失信於人!」
「你是外鄉人,當然不知道猛鬼城的名號,瑪德,事後你拍拍屁股走了,我還得在這邊討生活,得罪了猛鬼城,你還要我活不!」阿正顯得十分害怕,拉著我,還對女孩兒連說抱歉。
我能理解他的擔心,可如果讓我食言,這事兒真的做不到,於是我輕輕推開阿正,「這件事與他無關,李家的麻煩,我華夏麻衣派接了!」
「你接?幾個億的買賣,你接得住嗎?」對方語氣不善,這時,桑吉皮革護理店鋪的門「咣當」一聲合上。
光鮮亮麗的屋內變得陰森潮濕,腐爛發霉的鬼手自牆壁探出,房間內有著來來往往的鬼影,女服務員陰森詭笑,突然,我覺得肩膀一沉,肩膀被兩隻手搭在上面,那股噁心的臭味讓人厭惡。
看過美劇都知道,無緣無故聞到臭雞蛋味道,或者一些怪味兒的時候,那麼惡靈就在你身邊。
這些都是電影編劇走訪許多撞邪經歷的人得出的共性,只是西方驅魔手段太低級,和華夏相比等於是幼兒園科目。
我沒有理會那些怨靈的騷擾,一旦流露出畏懼,或者複雜的情緒,怨靈會趁虛而入,進而操縱我的身體。
站在女服務員的面前,趁她不備,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
對方拚命掙扎,身上的屍斑沿著我的手臂正向我大量侵蝕。
我一巴掌拍在她的腹腔,施暗勁兒震蕩五臟六腑,對方的面部浮現密密麻麻的針眼,隨著一根根銀針被震蕩出來。
他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服務員好似泄了氣的皮球,只剩下一張人皮,軟軟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