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鬼故事
林茹的確是個善良的人,聽說有人受傷,也顧不得和他們之間的矛盾。
我又在郝大寶家借來了手電筒前往荒廢的村支部,林茹跟在後面也不說話,夜裡本來就是十分寂靜,我當時的心裡想的全是該怎麼破掉太歲神的點卯。
若是正兒八經的伏屍,找出來一把火燒掉,自然就萬事大吉。
可這回不一樣,這傢伙本體是太歲神,在土裡會隨著周天星斗運行不斷改變方位。
義公山錄雖說也記載過一些相天之法,可我所擅長的是民間風水一類,關於天象就好似是無字天書般,難以窺出其中奧妙。
到了荒廢的村支部附近,左右原本應該是有一些住戶,不過都搬走了。
大門的正前方是馬路,另外一邊就是乾涸的河道,若按照風水來解釋,這種地勢最怕的是寸草不生。
因為挨著河道,建造房屋高於水平面,風水的特點是氣隨水氣走,以水聚氣,若沒有水,光剩下風,自然就成了災風。
所以說,我斷定村支部肯定是在河流改道后搬遷的,以至於某些人對風水予以詬病,認為信則有不信則無,純屬安慰自己罷了。
我仔細回想著風水格局,胡辛炎絕對不是閑著沒事兒把大家安頓在這裡。
當站在門口,院牆四周乃至房頂站著三五隻烏鴉,時不時發出的聲音,讓夜色平添了幾分詭異。
我深吸了口氣,聞到院內飄出的肉香味兒,除此之外還有人彈奏著吉他唱歌,熱熱鬧鬧,哪裡有一點有人受傷的樣子。
林茹疑惑道:「不是說有人受傷嗎?現在怎麼這麼熱鬧?」
她大步走向前,我突然拉住她的手臂,今日短暫的相處,讓我感覺到彼此間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隔閡與尷尬,這是七年的誤會,誰也無法視而不見。
她回過頭,問我有什麼事嗎?我說:「我想知道你和胡辛炎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林茹深深吸了口氣,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我,緩緩道:「我和他,什麼事也沒有,先進去吧。」
她掙脫之後,快步走進院子,其實她誤會我了,我只是想知道胡辛炎的陰謀,可聽了她的話,我心裡也有著一種莫名的喜悅。
等我緊隨著一同進了院子,大家同時揮手。
「林茹,之前我們就是開個玩笑,你咋還當真了。」
說話的是馮麗,主動上來挽起林茹的手臂,笑眯眯繼續道:「怕你生氣不回來,我們剛才故意騙你的,大家畢業以後也有好幾年沒見面,今天多好的機會啊,之前的事情我錯了,給你道歉。」
胖子在一個泡沫保溫箱里,拽出一個特大個兒的龍蝦,「那可不嘛,胡老闆臨時有事走了,不過,吃的東西倒是都留下了。」
其他幾個人也將我和林茹圍在中間,說的都是一些道歉的話。
謝龍一摟著我的肩膀,表現得非常親近,說實在的,我從來沒把謝龍一當成朋友,他先是坑林茹一家,又去了緬甸讓我幫他做事,那段經歷可謂是九死一生,之後我在瀛洲仙山回來,看出謝龍一的命格被破,從一位有錢人變成普普通通的中間商,更是什麼缺德事兒都做。
林茹心軟,沒聽幾句忽悠,就把之前的不愉快拋下了,大家領著一起去吃東西,謝龍一拍拍手,吆喝了幾句:「這位可是沈城最有個性的算命師傅,據說以前一卦一萬,每天來算命的人都能踢破門檻,大家可不要放過機會啊。」
能入八大地獄的人,你想想他們得多壞啊。
所以說,我真不想搭理,可為了化解太歲神點卯的事情,除掉伏屍,只好耐著性子和他們聊幾句。
我有意無意掃了一眼他們的面相,這些人的山根皆有不同程度的變化,尤其在昏暗燈光的照射下,他們的臉色發青,鼻樑與命宮相接部位就好像髒了一樣。
按照算命的規矩,將死之人是不能算的,好在沒多久關於我算命的話題就被一些婚外情和炫富掩蓋了。
同學聚會就是這樣,聊著聊著,話題就自然地轉到了工作、現狀、收入、住房、汽車等現實的敏感話題上。
那些條件比較好的同學,說話聲調都比別人高一度,而混得比較差的,基本很少說話,甚至不怎麼說話,只是默默地坐著聽,偶爾假裝地鼓搗下電話,好用來證明自己有事做。
BBQ的燒烤進行的十分熱鬧,謝龍一時不時會問我,有沒有打算跟他一起賺錢,甚至還提出幫我搞一個狐仙牌、降頭油,讓林茹心甘情願為我寬衣解帶,不過被我瞪了一眼,他方才悻悻起身離開。
吃吃喝喝過了小半晌,有的人就提議搞點節目,爭論究竟是唱歌還是跳舞的時候,那位叫趙剛的胖子突然說:「今日這般良辰美景,不講點鬼故事就可惜了。」
這句話立刻引起男同學的贊同,一些女孩兒卻又顯得有點害怕,旁邊立刻又有人起鬨,害怕可以到哥哥懷裡坐坐。趙剛舉手壓下喧鬧的人群,繼續道:「你們知道這裡為啥荒廢嗎?」
「趙胖子你就別賣官司了,有屁快放。」有人催道。
趙剛神神秘秘道:「你們瞧瞧那個大門口了嗎?很久以前咱們待的這個地方是學校,有一對母子吊死在門樑上自殺,據說鬧鬼好長時間。」
聽著眾人起鬨,趙剛賣了個關子,緩緩講起了那個鬼故事。
說的是五六十年代發生的事情,當初村裡來了個男大學生,叫費明,人長得精神,能說會道,在村裡人見人誇,堪稱是大姑娘小媳婦的夢中情人。
靠著自己的學識,費明在村裡還幫助一些小孩子識字讀書,這人哪裡都好,唯獨生活作風不行。
當時班上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沒有爸爸,費明對他很照顧,還經常給補習功課。
通過孩子認識了他的母親,他見孩子母親長得非常漂亮,費明起了歪心思,通過孩子偷偷獻殷勤,一來二去偷偷將少婦給勾搭住了,兩個人就這樣有了事實。
孩子的媽媽把他當託付,而他把人家當消遣。
後來紙包不住火,這女的懷孕了,婆家的人罵她不守婦道,全村人都戳女人的脊梁骨,問孩子是誰的!
那個年代,未婚懷孕可是大事兒。
費明不敢認,眼睜睜看著少婦被人打罵遊街。
直到孩子接受不了了,供出媽媽喜歡的那個人是費明,面對村裡的當面逼問,費明指著女人罵他是不要臉的表子,以前還勾引過他,只是被拒絕了,還說女人肚子里是誰的野種,他也不清楚,說完還衝著女人的臉上吐口水。
這件事過了沒幾天,女人就帶著兒子站在學校門外哭嚎,嚇得費明躲在學校不敢出來。
她一邊哭還一邊撓門,整整一天一夜,都是那種咯吱咯吱的撓門聲。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被人發現女人在學校大門的房樑上吊自殺,也就是我們今天所待的村支部。
事後很長一段時間,只要有人夜裡在學校門口經過,就會看到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哭。
據說不管是誰,聽到過三次鬼哭,第二天準會意外橫死。
趙剛聲色並茂的講述,把一些女同學嚇得臉色微白,突然,那位馮麗說:「對了林茹,你前男友不是懂這個嗎,會什麼本事,讓我們也見見鬼長啥樣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