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凶宅
難怪歐瑾璇年紀輕輕就是小富婆,原來她是炒房地產發家的。
沈城這幾年房地產行業蓬勃發展,原來三四千的房子竟一躍漲到一兩萬,尤其市裡原先不起眼的某個島,改成公園之後,不僅環境上來,還有了學區,房價更是翻了翻地漲價。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歐瑾璇在那裡有十多套房子,都是幾千塊錢時候買的,在舊社會她這樣都能叫地主了。
去之前我還和寶蛋簡單了解下情況,他告訴我那家人姓劉,是做建材生意的,挺有錢,兒子處個南方女朋友,那女孩兒沒爹沒媽,沒有兄弟姐妹,就是孤身一個人,不遠千里過來和小夥子處對象。
具體是男的沒事兒用手機瞎聊,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非要和女朋友分手,女孩又哭又鬧,說自己沒有親人了,不想走。可男的鐵了心要散,不答應就連打帶罵,女的也不反抗,誰知就在當天夜裡,那女孩兒半夜起來,把他們全家割喉,腦袋都砍了下來。
因為屍體腐爛,腐爛的臭味兒瀰漫整個樓道都是,招來許許多多的蒼蠅,有人報了警,等警察破門而入,房間里到處都是蛆蟲,廚房的鍋里還有被煮爛的人頭。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就成了凶宅,劉家的親戚們繼承這棟房子,迫切想要出手,給的價格也是極低。
聽寶蛋說完,我說:「若僅僅是死了人的話,房屋的氣場會不好,陰魂不願離去,可只要方法得當也是能送走的。」
寶蛋嘆了口氣說:「哪有那麼容易啊,他們不知道,可我很清楚,那天我媽媽帶我一起去的,剛進屋子我就看見他們家的餐桌坐著四個沒腦袋的人,桌子上擺著四個人頭,血水滴答滴答地往下淌,他們都看不見,我說的話又沒人信。」
說完這些話,正好上課鈴響了,他雙手插著兜打了個哈欠,快速告訴我歐瑾璇電話,然後轉頭回去上課。
寶蛋冷酷的性格也實在是讓人頭疼,等我和歐瑾璇取得聯繫之後,她告訴我正在忙,我問她是不是看凶宅?歐瑾璇特別驚訝道:「你說真是奇了怪,每次遇見你,總會發生點古怪事兒。」
「你別亂跑,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正好有點事求你幫忙。」我說。
歐瑾璇很警惕,問我是不是借錢?如果借錢,肯定一分沒有,她說自己還要養兒子,借錢是不可能的。
我把事情如實告訴她,歐瑾璇這才給了我地址。
打車與他會合的路上,我也在考慮凶宅的事情,按照風水所說,人體本來就是能量,常年居住在某一點會與當地磁場相容,就像常聽說那句,福人居福地,如果磁場好,久而久之氣運就會好。
可若是橫死過人凶宅,磁場已經被改變,這時候住進去的人難免會被同化。
追其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陰魂不散,另外一個是屍骸戾氣被困在宅子里散不開。
前者處理起來簡單粗暴,後者需要一些細緻的活兒。
三十多分鐘過後,我趕到了那個小區,浮躁的城市裡,到處都是鋼筋水泥,在這種地方形成厲鬼也是挺難的。
其實這家小區還挺高檔的,有的人百無禁忌,認為凶宅便宜,值得買,但我身邊認識那些搞凶宅的,家裡沒小孩子還好說,有孩子的只要進屋就哭,我還處理過一個夫妻倆買兇宅,結婚七年都要不出孩子的怪事,也是因為陰靈不散。
歐瑾璇買的這棟算是我見過最凶的幾種房子,那天我還沒等敲門,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剛下電梯就感覺樓道很潮濕,這是只有下過雨的小樹林才會給人這種感覺,我將手搭在木門上閉目感知,不一會兒,就覺得掌心有些發涼,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我的掌心往裡面鑽。
我抬起手一看,竟是殃氣所化的黑線。
若是普通人被黑線鑽進去,難免會大病一場。
我輕輕拍了拍手,黑氣在一點點地飄散,接著,我蹲下身子在門檻的位置發現有一塊兒斑點。
這時大門開了,一身白衣歐瑾璇出現在眼前,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瞬間掩蓋了走廊內原有發霉的味道,她說:「你蹲著幹什麼呢?來都來了,怎麼不敲門啊?」
我說:「有刀嗎?」
「你要殺誰?」她警惕道。
我都驚呆了,她腦迴路居然還是如此清奇,當即解釋說:「你這房間不幹凈,我需要用刀做點事,對了,你再拿來一張白紙。」
這時,歐瑾璇身邊站著一對老夫妻,像是以前房主的親戚,他們倆聽我說房子不幹凈,臉色有點不悅,還說小小年紀,不要搞什麼封建迷信,要相信科學。
我頭也不抬道:「說話要給自己積一些口德,不能拿起筷子吃飯,放下飯碗罵娘,你身上可是戴著六道符籙,有兩道是假的,對了,人身上不能佩戴超過三道符,否則能量互相干擾,符咒也就成了一堆廢紙。」
我說的是實話,因為咱們身邊,從來不缺乏這種人,平安無事廟裡燒香,求財求運找道士幫忙。
見了寺廟就喊阿彌陀佛,人模狗樣跪在佛前,嘴裡念叨全是骯髒慾望,換句話想想,你的這些話連親爹親媽都未必愛聽,佛祖若是有靈,能愛聽嗎?
老兩口被我懟得不在說話,歐瑾璇則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神,「這位是咱們沈城有名的風水師父,過來幫著瞧瞧宅子,師父,你看風水怎麼樣啊?」
「先把我要的東西拿來,這房子問題很嚴重,你買下來保不準會出人命。」我凝重道。
我覺得剛剛我們倆可能是眼神交流出現偏差,她聽完之後,回頭取來了一把水果刀和白紙,交給我之後,故作為難道:「這..這房子價格可能有點高啊,師父都說了,買下來可能會有危險,我一個單身女性,心裡也是挺害怕的。」
老兩口急忙道:「咱們可以繼續研究,別著急下定論。」
這時我將門檻上的斑點用刀颳了下來,蹭到白紙上,能清晰聞到一股臭雞蛋的味道。
他們異口同聲道:「這是什麼?」
我凝重道:「屍斑,而且非常嚴重。」
「啥!你逗我們玩呢?鐵皮上還能起屍斑。」老太太立刻就不樂意了。
「誰規定鐵皮上不能有屍斑,只不過很多時候與鐵鏽摻雜,讓人分辨不出來罷了。」
我的話剛說完,歐瑾璇又說:「這房子我也是真看中了,這樣吧,30萬,我全款買了。」
「什麼,我這房子現在可值一百二十萬啊,你開口就三十萬,就算抵押給銀行恐怕都不止啊。」老頭氣憤道。
歐瑾璇又說:「大爺,話不能這麼說,凶宅抵押銀行也不傻,況且您二老家庭也不富裕,銀行考慮你的還款能力,也不會把錢放給你的,三十萬,真的不少了。」
她在那邊做生意,竟把自己扮演成了吃虧的一方,眼淚汪汪說自己是外地人,沒有錢,孤身一個女人還帶這個孩子,如何如何的不容易,多希望能在沈城安家落戶啊。
眼瞅著那對老夫妻快要答應的時候,對門鄰居有人要下樓,結果一開門,他們家的狗衝進了凶宅狂吠不止,然後就像瘋了一樣四處轉圈,突然竄進主卧,那卧室的大門竟在同一時間『咣當』一聲關閉。
我們幾個急忙過去開門,發現大門明明沒有上鎖,卻怎麼推也推不開,我嘗試了道家神通,依然沒有效果,正當我打算破門而入的時候,卧室大門居然緩緩打開了。
等進了屋子一看,那隻跑進屋子的小狗在被窩裡,我第一時間上前把被子掀開,身旁的歐瑾璇頓時嚇得一聲尖叫,躲在後背,連看都不敢看。
此時那白色的床單不知何時布滿了血紅色的手印,而僅僅只是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小狗身體居然消失了,僅剩下一個血淋淋的狗頭躺在在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