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丟人玩意
顧鋒接到余寶元的指令,就算再想在旁邊干坐著看好戲,也不得不起身。
問蔣昊?算了。
顧鋒一直和蔣昊不對付。
他索性走到了李柯的身邊,李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把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裡,砸吧砸吧嚼得怪香的。
「咳,」顧鋒咳嗽了一聲,在李柯旁邊坐下,思索了一番問道,「你是叫李柯,對吧?」
「嗯,」李柯嘴裡塞著東西,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好像一直偷偷藏小零食的小倉鼠,他只能喉嚨里應一聲。
顧鋒微微轉頭看了看旁邊正一臉複雜表情的蔣昊,又把頭轉回來,對著李柯問道:「你跟蔣昊……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李柯沒說話,只是用勺子把自己的牛奶攪和一片響,像是在發泄怒氣。
蔣昊見狀,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
「站住!」李柯伸手指著蔣昊的腳,「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今天就把你乾的那些破事兒臟事兒全都一股腦給抖出來,你信不信!你別以為我真沒膽兒,你只要前進一步,不把你那些破事兒說出來我就是種豬!」
蔣昊的腳步頓時停住了。
顧鋒看著這兩人瀰漫著硝煙氣息的交鋒。
他簡單思考了一番,忽然伸出手,在蔣昊的背後用力推了一把。
蔣昊驟然受力,一下子身子不穩,連連前進了幾步。
旁觀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也可以?
顧鋒認真地對著李柯說道:「他前進了三步,你可以抖出來了。」
李柯有點兒傻眼。
「你自己說的,」顧鋒很鄭重,他一向是個注重契約精神的人,言出必行,「如果你沒膽兒說的話,你就是……」
李柯的眼睛瞪圓了。
他咬咬牙,反正在場的這幾個人都喜歡男人,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怕他們去外面像個長舌婦似的嚼舌根毀他清白。
這樣想著,李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用手指著蔣昊,怒氣沖沖:「我告訴你們,他,就他,姓蔣的混球!我和他十年的哥們兒,誰知道他昨天晚上趁著喝醉……那啥我。」
眾人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也能夠?
蔣昊的臉色很難看:「我說了,我回去跟你解釋,你跟我回去再說。」
「我不,」李柯直接啐了他一口,像個炸了毛的貓,「我現在才不跟你再住一個屋了。」
蔣昊的臉色越來越黑:「我都說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就扯謊吧你,我求你求了多少遍了,你根本就不放開。」
蔣昊看著仍然咬著牙齒的李柯,心中一煩悶,也不管了,直接上手把人給扛在了肩膀上。
無論如何,先把李柯帶回去再說,不能讓他再在眾人面前丟人了。
至於之後怎麼取得李柯的諒解……
媽的,煩死了,再說!
蔣昊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把李柯像一個麻袋一樣扛著,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走出餐廳,走進船內電梯。
余寶元看著這一出滑稽的鬧劇,一下子腦子還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旁邊的顧鋒輕輕地把他的頭攬過來:「別看別人,乖,繼續吃早餐。」
余寶元收回目光,又吃了甜點,覺得肚子已經有七八分飽了,推開了自己面前的碟子。
他拿起旁邊放著的顧家睿的奶瓶,試了試溫度,已經不燙了。
他把奶嘴放到顧家睿的嘴裡,小家睿感覺到又是每天快樂的喝奶時間了,眉眼彎彎的,小小的短短的手指扒拉著奶瓶,嘴裡一個勁兒地猛嘬。
「哎,」路洋探頭過來,說道,「你們看蔣昊和李柯,咋回事兒啊?」
「不就是李柯說的那些事兒嘛,」余寶元一邊仔細觀察著顧家睿的用奶情況,一邊回答著路洋,「兩個人……這是從兄弟升級成炮友了,真讓人鬧不明白。」
路洋皺起了小眉頭:「他倆吧,我覺得……」
陸陽在旁邊安安靜靜地聽著余寶元和路洋瞎侃,突然,他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便在路洋的耳邊輕輕說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路洋和余寶元聊得正火熱的,根本沒閑工夫管陸陽,於是隨意地點了點頭敷衍了一下,那張小嘴繼續像個喇叭似的和余寶元開始挖掘各種密料。
陸陽拿著手機走到出了餐廳,一直走到外頭能看見海景的地方,他才接起了電話。
「喂,」陸陽的聲音不復剛才在餐廳中的輕鬆愉悅,而是十分凝重,「說情況。」
「陸總,」那邊傳來的是陸陽的公司助理的聲音,「我們簡單地查了一下,陸岩前段時間已經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暫時先不讓他出來了。陸岩的母親對兒子的情況非常擔心,所以曾經在陸岩消失前進去和他見過面。」
陸陽的表情更加凝重了起來:「繼續說。」
「陸岩的母親具體和陸岩說了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陸岩肯定對自己被軟禁在精神病院這個事兒感到十分的不滿,所以他一定和他的母親懇求過,請她放他出去,」那邊助理的聲音非常疲憊,「我們現在認為,應該是陸岩的母親對兒子心軟了,所以想了個法子騙過了門口守著的保鏢,然後把陸岩偷偷放走了。等到保鏢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陸岩的病房裡已經沒人了。」
陸陽閉上了眼睛,良久,才恨恨地罵了一聲:「真是不識大體,不知輕重!」
助理也嘆了口氣:「陸岩這是戳到了他母親的軟肋啊……」
「人找到了嗎?」陸陽急忙問道,「有沒有線索?」
「很抱歉,陸總,」助理的聲音有些沙啞了,「我們聯繫醫院、交通部門都查了。目前只能通過監控,知道陸岩在凌晨兩點三十七分的時候在侯中路錦城路段出現過。其他的……並沒有線索。」
陸陽嗯了一聲,腦子裡思索了一番。
侯中路,錦城路段……
那是一個分叉口,分了兩條道。一條是通往港口的,一條是通往陸老爺子所在的醫院的。
陸陽心中一緊,語氣沉沉地對著那邊的助理吩咐道:「老爺子在的醫院,記得要對老爺子的病房全天監控,不能疏漏。加派一批保鏢過去守著,任何人的進出都要向我報告,記住,是任何人。」
「好的,陸總,我都明白了。」
陸陽收了電話,心中的煩躁之氣卻還沒有消散。他忍不住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對著平靜的海面吐出煙。
一支煙抽完了,他才把煙頭給滅了,丟到了煙頭專用的垃圾箱里,轉身重新走入了餐廳。
等他重新在座位上坐下的時候,顧鋒的身邊還坐著個孟莽龍。
餐廳里有空調,足夠暖和,因此孟莽龍這個糙漢子就只穿了個黑色的無袖,兩條健壯的手臂露在外頭。
白向盛昨天晚上被他折騰得不輕,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孟莽龍又是個十足疼老婆的,便讓白向盛先在房間里睡著,他下來給白向盛拿早餐,拿到白向盛床邊一口一口喂他吃。
正當孟莽龍把一樣一樣白向盛愛吃的東西放進托盤的時候,一個穿著不一樣的制服的船員走到了孟莽龍身邊:「孟總,早上好。」
孟莽龍懶懶地抬眼一看,是船上的管理人員之一。
「有事兒?」孟莽龍往自己嘴裡塞了個小甜包。
「是這樣的,咱們歌詩達號的船員聽說孟總的訂婚派對還在繼續。他們的工作一直是在海上,也算是比較枯燥無聊,所以對於您的派對,他們想問問他們有沒有這個殊榮能夠……」
孟莽龍點了點頭,「想來的都能來。多個人祝福我和盛盛天長地久,挺好的。只要船給我開穩了就行。」
那管理員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一向心疼員工的他已經能夠想象到,那些平時只能看著大海,看到膩歪想吐的船員們,知道了這個消息會有多開心。
他連連鞠躬點頭:「感謝孟總!祝您和白先生白頭偕老,恩恩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