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忠犬當年是冰山 22
第二天,當白向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他眯了眯眼睛,盡量讓自己適應窗外透進來的刺眼的陽光,慢慢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環視著周圍的情況。
是情侶酒店。
他頓時反應了過來。
自己昨天,居然真的……真的和孟莽龍……
他咽了一口,乾澀的喉嚨傳來一陣細膩的痛楚。
他掀開被子下了床,看到了留下的痕迹,臉不由得紅了紅,穿上拖鞋,直接到了洗手間。
他正在洗漱,猛然聽到門被開啟又被關上的響聲。
白向盛從洗手間探出頭來,只看見孟莽龍一身休閑的衣服包裹著強健有力的身軀,他陽剛英俊的面上帶著一點點柔和的微笑,手上拎著個袋子。
白向盛吐掉了嘴裡的牙膏白沫:「……你幹什麼去了?」
「給你買早飯。」孟莽龍舉了舉手中的袋子,帶著一些邀功的討好意思,爾後走進了房間,在大大的茶几後面的沙發上坐下。
白向盛洗漱完出來,依舊穿著浴袍,在孟莽龍身邊坐下:「你……早起出去買的?」
「嗯,」孟莽龍點點頭,「看你睡得香,沒捨得叫你,更何況……」
他忽然神神秘秘地湊到白向盛的耳邊,輕輕吹著熱氣說道:「更何況你昨天晚上,確實是累壞了。抱歉,我可能沒控制好力度。」
白向盛輕輕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他擺擺手:「沒事兒,已經……已經結束了,吃早餐,吃早餐吧。」
孟莽龍微微一笑,遞過去一雙筷子,兩個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地吃著早餐。
吃完飯,該說正事兒了。
孟莽龍直勾勾地盯著白向盛看,那浴袍鬆鬆垮垮的,還能隱隱透出裡面的皮膚來,那白皙的皮膚上還有自己發狠留下的印記。
「昨天晚上感覺好嗎?」孟莽龍不要臉地問道。
白向盛歪了歪腦袋,低下頭,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聲音輕飄飄的:「還,還不錯。」
「我也覺得,我能夠讓你滿意,」孟莽龍坐得離他更近了一分,手已經輕輕地攬住了白向盛精瘦的腰肢,「昨晚你答應我的事兒,還記得嗎?」
白向盛一愣:「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忘了?」孟莽龍狹笑道,「你昨晚說,同意和我試試看,嗯?」
「我……」白向盛錘了一下自己有些隱隱作痛的腦袋,「我真有些不記得了。我真說過這話?你可別騙我。」
「真說過,」孟莽龍點點頭,「你不能賴賬。」
白向盛咳嗽了一聲,爾後雙手絞在一塊兒,猶豫了一會兒,抬起頭:「那什麼……我也已經感受到了,你確實是個雙性戀,嗯。」
說著,他頓了一下:「你說試一試,那就……那就試一試吧。」
孟莽龍眼睛即刻像是老式的電燈泡通了電,噌的一聲亮起刺眼的光芒:「真的?」
「可以是可以,但是,」白向盛微微轉身,「咱倆暫時不以情侶的名義相處,畢竟我們相識的日子也並不算長,我個人對於感情這個事兒比較謹慎,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夠有充分的考量之後,再做決定。」
孟莽龍皺了皺眉頭:「不以情侶的名分相處,那,那我們這算什麼?」
白向盛張了張嘴,沒說出口。
最終,還是孟莽龍把這倆字兒給說了出來:「炮友?」
「暫時的,暫時的,」白向盛安撫著他,「先給咱倆一段時間,相處著看看,你覺得呢?」
孟莽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尊重白向盛的想法。
炮友就炮友吧,至少還能幹那事兒。
而且還有很大的轉正期望。
不就是要等嗎?
他等!
多久都等!
他沉沉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
白向盛從診室里出來,在醫院的陽台上透了透風。
微風輕輕吹拂著他的臉蛋兒,吹得額前碎碎的劉海微微飄起。
此時,身後有鞋子踩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白向盛回頭一看,是自己同科室的一個女醫生。
女醫生靠在白向盛身邊,看到了白向盛脖子上的一個紅痕,輕輕笑了一下,挑了挑眉。
白向盛明白她這笑容之中的意思,急急忙忙伸手要去拉衣服遮掩。
「別遮遮掩掩啦,」女醫生掩著嘴笑道,「你以為誰沒看見呢?」
白向盛略有些尷尬地放下手來:「抱歉,我自己……我自己沒注意來著……」
「這哪裡是你的責任,」女醫生話語之中頗有深意,笑道,「應該是某個人的責任吧。」
白向盛未作答,抬眼眺望起了遠方,只是耳根子卻熱熱的,紅紅的。
女醫生用手肘頂了頂他:「哎,那大塊頭今天怎麼沒來啊?」
白向盛切了一聲:「我哪兒知道。」
大塊頭,就是科室里的醫生給孟莽龍起的外號。
因為孟莽龍身形高大,身材健壯,整個人看著格外雄壯威武,因此這個外號也算是妥帖。
白向盛心不在焉地看著遠方,腦子裡的思緒,卻飄得很遠。
自從那一次,和孟莽龍在酒店真刀真槍地試過一次后,一切就一發不可收了起來。
他要求先不用情侶的名義相處,先以類似炮友和朋友的複雜結合的一種方式來交往,孟莽龍也同意了。
在那之後,迎接白向盛的,就是孟莽龍火一樣的關心和寵溺。
以及……
以及無窮無盡的索求。
他們在這麼些天里,不停地契合著雙方的身體,在不同的地點、用不同的方式,一步一步向對方展現出自己不為人知的那一面。
白向盛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已經開始動搖了。
正在這時,女醫生忽然拱了拱白向盛,指了指樓下:「哎哎哎,你看,那是誰呢?」
白向盛低下頭,眯著眼睛一看。
孟莽龍的黑色豪車,已經緩緩地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