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是你男人,你就得聽我的
「我殺了你這畜生!!!」
嗡!
劍光未至,但寒煞之氣就已經沖霄。
那股驚人的殺機讓巨蟒身體一抖,身上一股寒意襲來,連忙向洞穴外撤去。
這個人類實在是太可怕了。
再待下去,它一定會死的!
生死間的恐懼戰勝了一切,但它還是慢了一步。
蛇類有個通病,那就是在吞下獵物后,自身的速度,會急劇的下降。
上一秒還在為吞下葉玄而沾沾自喜,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它的催命符。
「嘶!!!」
巨蟒雖然躲開了這道原本斬向它蛇頭的一劍,蛇身卻還是沒來得及躲開。
鮮血淋漓,被寒冷長劍斬過的地方,猛然斷裂開來,僅剩一塊殘破的蛇皮相連。
猩紅的長信伸出,攔腰而斷的痛苦,讓巨蟒發出悲痛的嘶鳴,響徹整個洞穴。
洞穴外的熊瞎子臉色大變,這個怪人果然還有一戰之力,幸好它沒有貿然進入試探。
霎時間四足狂奔,不多時便逃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洞內,斬出這一劍后,秦長生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手臂撐著冰劍,氣喘吁吁的半跪在地上。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身體是前所未有的虛弱。
不過,他還是硬撐著沒有昏迷過去,目光探究的看著眼前仍在翻滾的巨蟒。
蟒蛇本在嘶鳴,可是巨大的身子馬上又像遭受到什麼更為痛苦的事情一樣,瞬間倒在了地上,長長的尾巴瘋狂的拍打著石壁。
秦長生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明顯的看出蟒蛇腹中的攪動。
這……這是……
「刺啦!」
一聲劃破肉皮的聲音在洞穴中聽得格外清晰,秦長生看見一把金色符劍竟然由里至外的捅了出來!
「吼!」
巨蟒嘶吼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蛇口中儘是血水。
「刺啦!」
巨大的撕拉聲后,蟒蛇的腹部竟然開出了一大巨大的口子,一個滿身粘液的人,從蟒蛇的腹中爬了出來。
「咳咳……」
葉玄咳了幾聲將手中的金色符劍扔到了地上。
秦長生簡直不敢相信,原先被吞入蛇腹的傢伙,竟然又『活』了過來。
「哈……哈哈!」
葉玄躺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著,喘了幾口氣后竟然徑自大笑起來,他慢慢的起身走到師尊的面前。
置之死地,而後生!
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在之前的爭鬥中,葉玄就一直在想,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快速的解決掉這頭巨蟒?
他現在修為大損,就算聖器再如何鋒利,也不能給巨蟒帶來太大的傷害。
既然從外面不可為的話,那就從內部殺了它!
這蛇妖表皮長了堅硬的鱗甲,但體內總不會還有吧!
所以,才有了剛才他被吞入蛇腹的那一幕。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主動被吞進去的。
當然,葉玄也是憑藉著自己比一般修士強健太多的體魄,才敢如此作為。
「葉玄。」
秦長生一下撲倒進葉玄的懷裡,對其身上那腥臭無比的巨蟒粘液都熟視無睹。
「怎麼了?」葉玄雙手撫上他的背脊,感覺似乎有人正在小聲的抽泣著。
「你這個王八蛋,混蛋,我……我還以為你死了……」
說完,噗呲一聲,冰劍轟散破碎,大喜大悲之下,秦長生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翌日中午,山洞裡傳來傳來一陣陣烤肉的香味。
「給。」
葉玄坐在火堆邊,將烤好的肉遞給心心念念很久了的秦長生。
肥美的蛇肉被切成了小塊,然後再放到火上烤,金黃金黃的,焦香撲鼻,即使不放任何佐料,也非常好吃。
吃了半個月蜂蜜和漿果,就算那是蜂王蜜,也該吃膩了。
酒足飯飽后,秦長生披著自己的衣服坐在篝火邊說道:「找到出去的路了嗎?」
熊瞎子雖然被嚇跑了,但保不齊哪天回來,又或者說碰上什麼更厲害的妖獸。
畢竟,這崖底詭異非常,連蜂王這種在外界滅絕已久的妖獸都有。
「沒有。」葉玄遺憾搖頭。
找了十數日,但這裡就像和外界完全隔離一般,除了陡峭的崖壁,再也沒有其他。
看來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你確定要這麼爬上去?」
崖壁邊,秦長生抬頭向上望著,猶豫道。
這懸崖深不可測,連正午時太陽的光線都才堪堪射入,少說也有上萬米深!
更別說石壁近乎成九十度般陡峭,若是一般情況下,兩人御劍就能扶搖直上,但是如今卻……
「師尊,上來!」葉玄單膝背對秦長生跪下,後背微微彎曲。
秦長生看出了葉玄的心思,知道葉玄是把自己背上去。
「要不你先上去求救,去叫些人來再把我弄上去,我腿腳不便在這等待就是。」
就算是葉玄,想要爬上這陡峭的懸崖,也絕非易事,更別說還要背著自己這個包袱了。
「這怎麼可以!」葉玄不顧秦長生的反抗,將人強行擄到背上道:「要我將師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嗎?這裡說不定有什麼妖獸,要是有危險,而我又不在你身邊可怎麼辦?!」
葉玄眉頭緊皺,說話的聲音由於激動非常大。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你不要義氣用事好不好!」
秦長生被他吼得心裡難受,他覺得他的辦法才是最為理智的。
「少廢話,我是你男人,你就得聽我的!」
葉玄說完就將自己的衣袍的帶子解下,之後又將秦長生那件衣服的后擺扯了下來。
我是你男人?
秦長生被這句話震的一時失聲。
什麼你是我男人?
你什麼時候成了我男人了!
不就和你滾了幾次床單嗎?!
你這逆徒的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葉玄沒有理會秦長生的掙扎,徑自將那衣擺扯成了布條和腰帶擰綁在一起做成一條長長的繩子,將兩人死死的系在一起。
「葉玄,你幹什麼?」秦長生隱約知道葉玄的意圖掙扎著不想系。
「別動!我去哪裡你就到哪裡!」葉玄堅定的說道。
「你……你……」秦長生忽然有點後悔昨天晚上那麼急著救葉玄出來了。
就應該讓這逆徒在蛇肚子里多待一會!
葉玄在秦長生那挺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好了師尊,別亂動了,弟子要開始爬了。」
崖壁濕滑無比又相當陡悄,葉玄只能扣著石縫一點的向上爬。
崖壁不全是石塊構成,在長年累月的沖刷下,不少閃爍著金屬光澤,銳利非常。
秦長生小心的在葉玄後背趴著,不一會竟然在石壁上發現了血跡,那是手指抓出來的血跡,秦長生知道那血是葉玄的,葉玄的手已經被石壁磨破了。
這一下,心頭的怒火算是散了個乾淨,知道現在有進無退,秦長生也不敢和葉玄說話,怕他分心。
一日。
兩日。
三日。
……
渴了餓了,就吃點蜂王蜜。
累了,就用金色符劍在崖壁上鑿出一個夠兩人容身的小洞,進去歇息。
數萬米高的崖頂,就這樣越來越近。
……
終於,足足攀爬了九日,在第九天的時候,兩人才能堪堪看到頭頂那一輪碩大的赤日。
快爬到崖頂了!
原本黑森森的環境在緩緩變得光亮起來,如同從一個世界進入到另一個世界。
崖底的世界黯淡無光,但懸崖中部已經能看到微弱光線,最上面更是一片璀璨。
「師尊,先把眼睛閉上。」
為了防止眼睛突然遇光而出現損壞,葉玄提醒道。
「嗯。」秦長生把頭往葉玄後背一埋。
葉玄調整狀態沒有理它,接連提氣,開始全力衝刺。
在數個時辰后,葉玄的手掌終於撐上了外界的大地。
嗖——
身體一躍而上。
暖洋洋的太陽曬在身上有一種深深地隔世之感。
耳邊各種唧唧咋咋的鳥叫聲音,也充滿了歡悅。
一陣陣溫柔的春風像是柔軟的手臂劃過。
「葉玄……你的手……」
十根手指無一倖免全都磨破了,殷紅的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沒事。」
雖然葉玄這麼說著,但還是被秦長生強制著從本就殘缺的長袍上扯下兩塊布片,將手裹上。
秦長生沒學過包紮,待包好后,葉玄的十根手指,瞬間胖的像一個個胡蘿蔔棒子似的。
在懸崖上觀望了一會,也沒認出來這是什麼地界,走了一會後,所幸碰到有一個老漢駕著馬車路過。
葉玄便將那馬車攔下,只對那老漢說道:
「我等是前來踏青的學子,可是不巧遇到了山賊,費勁周折,這才逃了出來,希望這老人家載我等一程。」
葉玄之所以會費口舌解釋,是因為兩人都不能御劍飛行,再說了人生地不熟的,這麼繼續走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老農看葉玄也算的上是英武,旁邊的秦長生長發散亂,衣袍破破爛爛的,下擺只能勉強遮住大腿。
儼然一副遭了匪的模樣。
老漢雖是庄稼人但是淳樸憨厚,馬上就答應了兩人的要求送他們回城裡。
不多久,葉玄、秦長生一行人便到了城池前,幾十個士兵在城門洞中,檢查每個進出的百姓。
老人駕車到了跟前,只見四五個士兵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瘦小的士兵對老人說道:「死老頭,怎麼又是你!」
老人馬上堆笑,臉上就像張皺了皮的橘子,道:「軍爺,您還在啊。」
「廢話,老子不在這在哪!」那瘦小的士兵瞪著小眼睛喊道。
「是小的糊塗了,俺剛剛在道上碰到了一對遭遇山賊的學子,所以要將他們送回城裡,希望軍爺能行行方便。」老人趕忙點頭哈腰的說道。
「哼!遭了山賊的學子?」那瘦小的士兵將嘴一撇,看向馬車后的葉玄、秦長生。
「老子管你什麼玩意!」
「最近魔災大起,各府道被嚴令徹查那些身受重傷的魔修!」
「叫他倆下車,軍爺我要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