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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武隆帝的回憶,拜見帝君

  都說,人死之前,會短暫的回憶自己的一生。

  乾朝。

  「傻小子快過來,這是葉小公子,我東方家和葉家世代交好,以後,你們是要同朝為官的。」

  在一個盛夏,因為舞劍而弄的渾身濕透的武隆帝——東方贏,不情不願的被父親扯了過來,對面是一個衣帶飄飄的貴公子。

  皮膚白凈,身材瘦弱,但一雙眸子卻是極為堅韌,讓人不敢小覷了他。

  這是東方贏對葉文韜的第一印象。

  「切,一個小白臉而已。」

  他不甘的啐了啐嘴,明顯對父親打斷他練劍感到很是不滿。

  此話一出,對面那個和他同歲的葉公子,臉色明顯的白了,腳下不安的一退,這讓東方贏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當然,東方贏的父親也是臉色一白,然後馬上叫來僕人打了他板子。

  「來人啊!把這逆子給我拖下去狠狠的打!」

  「不把他打的長記性了,那老爺我就打你們!」

  東方老爺子最想要東方家出一個文人什麼的,可東方贏卻從小喜歡舞刀弄槍,想著戰場上打打殺殺的那些事兒。

  前幾日聽人出主意,說是可以給東方贏找一個喜讀書的玩伴,說不定能讓東方少爺回心轉意。

  東方老爺子一聽還挺像那麼回事,就好不容易找來京城裡最負盛名的葉家公子,可沒想到這逆子上來就說別人小白臉!

  那一日可把東方老爺子給氣壞了,東方家的誰都攔不住,最後莫不是那葉小公子求情,東方贏的屁股怕是要被打開了花。

  「用不著你在這裡裝好人,這點皮肉傷,小爺我還扛得住!」

  明明很疼,卻咬牙否認的模樣,讓葉文韜忍俊不禁。

  「什麼?你說我練武是對的?你支持我練武?」

  「我就說嘛,為國而戰,裂土封侯,不比登堂拜相差!」

  許是相見的這一日太過難忘,從這一日起,東方家的家丁們,就看著自家的公子每日不絕的往葉府跑。

  這是怎麼了?

  難道說,老爺的一頓毒打,讓少爺痛改前非,回心轉意了?

  「東方贏,你這樣不好,現在京城裡有好多人都在傳,你……你有龍陽之好……」

  葉文韜皺眉,似是很擔心東方贏的名聲,而東方贏卻只覺得葉文韜皺眉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什麼龍陽之好?有誰敢嚼舌根子,小爺我今晚就點了他家房子!順便給他家祖墳也鬆鬆土!」

  乾朝禁止男子之間的情愛,但這只是對於平民來說,達官顯貴之中不少人私下裡養了男寵,但就是名聲上不會太好。

  「文韜,你和那些迂腐的文人不一樣,和你說話,我心裡高興。」

  其實,他沒敢告訴他,是他一見到他,心裡就高興。

  兩位少爺的關係越來越好,京城裡的流言蜚語反倒是越來越小了,就好像是默認了這一行為似的。

  一人能文,一人能武。

  竟是一起登入殿堂,只不過,一人是武舉,一人是科舉。

  同年,邊塞告急,敵國犯邊,乾朝皇帝屈辱以公主和親,換的一時安寢。

  「真是恥辱!」

  「想我大乾男兒,竟是一箭未放,就要屈辱求和!當今聖上真是昏了頭了,連和親這種事情都乾的出來!」

  「要是我當了皇帝,誰敢擾我子民,我一定殺他個人頭滾滾!」

  這番慷慨激昂,卻換來另一旁男子的好一陣白眼。

  「東方贏,你殺氣未免太重了些,還有,非議當今聖上,可是殺頭的大罪,怎可輕言?」

  東方贏無所謂的笑笑,還搶過男子手心的酥糕,「那文韜大可去陛下面前告我的御狀,我的身家性命,這下都在文韜的手裡了。 」

  「你啊,就喜歡貧嘴。」

  剛說出口的話,沒想到馬上應驗了,次年,敵國再次犯邊,一個小小的和親怎麼可能抵得過利益。

  因為上一次不戰而降,被罵了很久的昏君,這一次沒有再退縮。

  大軍枕戈待旦,東方贏也因為武狀元的緣故,得來了一個先鋒將軍的職位。

  出征當天,葉文韜為他牽馬,一路送出京城。

  他告訴他,戰場上刀劍無眼,一定要多加小心,事不可為,千萬不要逞強,還有就是……

  「東方,我改名了。」

  「現在我叫葉止戈,希望這世間能少一些戰亂,大家都能夠和平相處。」

  東方贏看他那憂心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卻不知在出征前的那晚,他為他做了一宿的噩夢。

  夢裡,東方贏的身體支離破碎,鮮血淋漓的對他喊疼,把他嚇壞了,早上醒來,眼尾都是淚珠。

  軍隊一到塞外,就碰上了敵國的大股部隊,戰爭一觸即發。

  百萬人廝殺在一起,乾朝這邊全面敗退,只有先鋒將軍的隊伍一往無前,在這倒退的浪潮中,宛若一個中流砥柱,刺入了敵人的胸膛。

  因為東方贏的勇猛,此戰先敗后勝,皇帝龍顏大悅,封他為邊軍大將,賞賜無數,極盡殊榮。

  但東方贏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得守在邊塞,每年只能返京一次。

  相見的次數少了,可兩人之間的感情卻與日俱增,在別的時間都會書信來往,信使每月必到葉府門前叩門。

  可就在東方贏第九次返京的時候,兩人卻鬧掰了,東方贏大發雷霆的砍斷了葉府門前的石獅子。

  「你成親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信里怎麼沒有和我說?!」

  葉止戈成親了,對象是一個溫柔賢淑的女子,看起來很漂亮,但在東方贏的眼裡,卻醜陋到了極點。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成親不是很正常嗎?」

  東方贏不知道葉止戈是裝瞎,還是真的不懂。

  自己每年回來,不就是為了能和他見上一面,喜慕之意,全京城誰不知道?!

  葉止戈當日任由東方贏鬧了個天翻地覆,最後到他走的時候,也沒有去送他。

  「葉世侄,叔叔這麼大年紀了,就想求你件事。」

  數月前,東方家的老爺子找到他,一下跪倒在他的身前。

  「我東方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可不能斷在我的手上啊!再說了東方贏現在為國戍邊,功莫大焉,你就忍心看著他絕嗣嗎?」

  東方家的老爺子也沒想到十數年前的一念之差,居然會變成今日之局面。

  東方贏已經快三十歲了,卻還沒娶妻,其言外之意,他這個做父親的,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東方贏這是想娶男妻了啊,至於對象,自然就是眼前的這個男子。

  「葉賢侄,你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是非曲直,自是心中明了,算是叔叔我求你了,成嗎?」

  葉家這邊也像商量好的一樣,齊齊發難,葉止戈沒了分寸,半是強迫半被說服的成了親。

  「祝君前程似錦。」

  「止戈必會每日在家中為你祈福。」

  城樓上,看著那漸漸遠去的大將軍車架,一人愣神低喃。

  春去秋來,一年復一年,除了每年能看到他回來一次,兩人之間再無瓜葛。

  就像一段優美的詩歌,被畫上了突兀的句號。

  而經歷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安穩日子,朝堂之上的那個帝王反而愈發過分了。

  朝堂不穩,人心浮動,葉止戈上奏彈劾,卻遭了池魚之殃。

  葉止戈身死的消息傳到邊塞的當日,一向守邊有功的大將軍,即日起兵造反。

  可是,坐了這皇位才知道,上任皇族之荒誕,並不全在於其昏聵,修士宗門對凡人國度盤剝太狠,他卻拿之毫無辦法。

  無數人死於靈石礦內,一半的賦稅要上繳……

  怪不得上一朝動不動就要橫徵暴斂,其源頭原來在這。

  大概是運氣吧,東方贏機緣巧合下得了一修仙功法——《血魔心經》。

  此功法無需資質,只要血液不斷,修為就能一直提升。

  起初他還只是用一些牢獄中的必死之人來練功,在嘗到甜頭后,便創立了這十殿閻羅,為他遍布天下的抓人煉血丹。

  他每日修鍊所殺之人,對比每日死在靈石礦洞中的人,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所以,他覺得,他這不是殺人,他這是在救人。

  殺一人,而能救百人!

  何不為也!

  做大事者,總會有犧牲。

  葉止戈早前說他殺性太重,現在看來所言不虛。

  「止戈,可能真的是我罪惡深重,才得今日之結局。」

  「不過,你的兒子會繼承我的遺志,去完成我們沒有完成的……」

  修為傳渡后的副作用愈發明顯,武隆帝他雙眼模糊,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就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彷彿置身於另一個時空之中。

  在那個時空里,沒有什麼修士,也沒有暴虐的皇帝,他和葉止戈生活在一個祥和的國家。

  他們一文一武,在二十五歲那年突破禁忌,在一起了。

  從此比翼連枝,雖無子嗣,卻也能白頭相守,被世人傳做一段佳話。

  真……好啊。

  ……

  元嬰破碎,本就是必死之傷,在將修為全部渡給葉玄后,便再也壓制不住傷勢,頃刻間身死道消。

  葉玄神色複雜的轉過身去,這個令人矛盾至極的男子已經死去,嘴角邊那幸福的微笑,讓人不禁猜想,在死之前,他到底夢到了什麼。

  「起來吧,陛下已經……」

  葉玄想要扶起跪縮在武隆帝腿邊的鐘離,卻發現不知在什麼時候,此人就已死去。

  一柄寒光乍現的匕首,被鍾離死死的握著,然後扎入了自己的左胸!

  那張因為修鍊魔功而顯得蒼白的面上,甚至還隱藏了一絲解脫的味道。

  ……

  帝王和頂頭上司氣息的消失,讓藏在一旁瑟瑟發抖許久的修鍊魔功之人,終於敢露出頭來。

  剛才地下宮殿中那濃稠的宛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實在嚇人。

  或許是殺人者的直覺,讓他們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不少人壯著膽子摸到那至高無上的王座面前後,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皇帝,死了!

  指揮使大人,也死了!

  不過,另一個陌生的男子,站在了王座之前。

  他倚著一把劍,面上帶著象徵著最高權力的閻羅面具,一種令人心悸的強大威壓,在宮殿中蔓延。

  這是……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騷亂后。

  先行一步的,是一個面色激動的男子,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跪下。

  整個地底宮殿中,開始響起一個統一的聲音。

  「我等,拜見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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