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葉玄護妻,要用就用最好的
「先去看看你師尊可好?」
「他懷有身孕,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不擔心嗎?」
最終,魔尊殘魂還是勸住了一臉淡漠的葉玄。
秦長生是他心中最大的羈絆。
而其如今腹中的胎兒更是加深了這一羈絆。
「走吧。」
不過,在離開之前,葉玄深深的望了秦術父子一眼,似乎要把他們印在心裡一般。
魔尊殘魂想勸些什麼,但又不知怎麼開口。
他看的出來,葉玄現在的狀態很不對,雖然看起來很是正常,沒有顯露什麼詭異的地方。
但那冷漠的神情,讓他都有些不寒而慄。
他之前見過一個入魔已深之人。
那時候,那人也是這樣子冷漠地看著他,無動於衷。
這一幕,何其相似,這讓魔尊殘魂後背生出驚人的寒意。
看來武隆帝強行傳渡修為,給葉玄帶來的影響遠不止表面上的變化。
魔尊殘魂突然有些後悔了,他為世間培養出這麼一個大魔,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幸好,還有一個人能讓他牽挂。
……
寢殿內。
秦長生身穿一身白色絲衣,頭髮略散,身上蓋著一床薄被,嬌艷的唇瓣閉合,沒有一點往日里的冷如冰霜,一幅任君採摘的模樣。
「師尊,我……」
一月不見,縱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開口。
之前,他是他的師尊,他們是師徒。
而現在,他是正道,他是魔修,他們是……
葉玄不想繼續想下去,探下身子伸出手臂,想將秦長生抱在懷裡,一隻手從衣下划入,往著那玉潤纖韌的腰背摟去。
這邊,魔尊殘魂飛至殿頂放風,口中不忘說著。
「對了,你現在只是魂體,沒有成就元嬰,是觸碰不到……」實物軀體的。
待回頭看到床榻上所發生的一幕,後面的話梗在了喉嚨中。
魔尊殘魂及時別過腦袋,「哎呀,嘖嘖嘖……」
口中「人心不古,人心不古」的念叨著。
別看他如此作派,其實心中是高興的。
在看到葉玄想要摟抱,想要附身親吻那唇瓣,卻錯身而過,臉上那失落的表情后,魔尊殘魂心中的大石落地了。
看來葉玄這傢伙還沒變成那無欲無求的模樣。
葉玄先是一愣,在發現自己確實觸之不及后,便單膝跪在床榻前,將耳朵貼在秦長生的小腹上。
其實秦長生才孕子二月不到,根本聽不到些什麼的,但葉玄卻聽得很認真。
閉目凝神,口中喃喃著。
這是他的孩子。
這是他和師尊的……孩子。
孕子丹嗎?
淡漠的眼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情緒,像極了一頭蟄伏已久的惡龍。
他的師尊,他的孩子,要用就用最好的。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魔尊殘魂還以為這傢伙會貪足半個時辰呢。
「不了。」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
微風吹過床邊的風鈴,弄的叮叮作響,優美至極,安神凝魂。
作為秦長生的寢殿,每一個風鈴都是一件靈器,其中雕刻著繁雜的陣法。
這僅僅只是為了讓榻上之人更好的入眠罷了。
但在這絕佳的環境中,床上的那人卻漸漸的睜開眼眸。
冰藍色的眸子流轉,摸在小腹的手心輕撫著,眉頭疑惑的微皺著。
剛才……
好像有什麼人來過……
是……葉玄嗎?
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大殿,最後還是睡意大過了一切。
都說一孕傻三年。
葉玄那逆徒怎麼可能來呢。
誒,不對,自己想他幹嘛?
……
一日後,大周某處懸崖上。
一個頭戴黑色頭罩的男子出現在此地。
面上的閻羅面具,保證讓人見過之後就終身難忘。
「到了。」
就像是一聲什麼命令一樣,此人的身體開始急劇的變化起來!
衣袍破碎,只有那閻羅面具似乎不是什麼凡品,跟著男子軀體的變化,也在急劇的放大。
不多時,一個魔氣森森,高達六七米的暗金身影出現在此地。
沒有顯得一點臃腫,頭頂凸出的一對玄金黑紋的未知長角,倒是讓其尊貴無比,彷彿就是話本中魔界的界主。
要是被那些正道修士看見,少不得又是一場規模龐大的除魔衛道。
變化了軀體后,閻羅面具男子沒有絲毫猶豫,縱身躍下那深不可測的懸崖。
身軀極速下落,一隻貼近崖壁閃爍著寒光的手掌,騰的燃起一道恐怖的火焰。
噗呲!
崖壁上那些玄鐵、精金等金屬,在男子面前宛若無物。
火焰繚繞的手掌,就像切豆.腐一般的切入崖壁之中!
一路下滑。
火星四濺。
在崖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不少金屬被烤化,變成液體熔煉在深痕中,銀光閃閃。
撲通!
一聲巨大的墜地之聲!
在落點附近激起一圈塵土,吹得崖底枝葉亂顫!
遠處洞穴中。
一隻抱著一塊蜂蜜沉睡的巨熊驚醒。
傷疤獠人的熊臉上,是說不出的驚恐。
……
「吾兒,這幾日感覺如何?」
躺在老爺椅上,手中握著的是剛剛採摘下來的龍眼茶,小口小口的喝著,看起來好不自在。
說話的這人,就是數日前,在秦家主殿上為難秦烈的秦術。
能讓一向強勢的秦烈吃癟,秦術很是得意。
老爺椅前,是恭恭敬敬跪拜的秦漠,臉上興奮之色難以掩蓋。
「回父親,兒子感覺很好。」
這幾日下來,族人都對他恭敬了許多,不少人還在私下裡向他討好、效忠,這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還是對虧了父親運籌帷幄啊!」他感慨道。
這幾天,秦烈一支都沒有任何錶示,於是不少心思靈活之人,都覺得秦家的天就快變了。
秦烈一脈執掌家主大權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
別的不說,就憑秦長生這次只拿到了中品孕子丹,其胎兒的天賦就不會高到哪去。
想到這裡,秦術鄭重的再問道:「今天的穩胎丸,周素他吃下了嗎?」
周素是秦漠的妻子,他的兒媳婦,前幾年入的秦家。
之前秦術還對這個出自中等修仙勢力的男子甚是不滿,覺得配不上他家兒子。
從入門之後,就沒拿正要瞧過他。
但此一時,彼一時。
如今這周素的腹中也有了他秦術一脈的血脈,而且經過請來的煉丹師查看,胎兒的天賦十分不錯。
這讓秦術大為欣慰。
至於上品孕子丹,他早就給周素服下。
想來其腹中胎兒的天賦,肯定要高過那秦長生腹中的不少。
「吃了,吃了,」這已經是秦術今日第五次詢問了,秦漠都覺得他父親有些啰嗦,「還是孩兒親自喂他服下的呢。」
見秦漠有些怠慢,秦術眼神一厲,「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告訴你,現在周素是我們這一脈的重中之重,萬萬不可出現任何差池!」
他爭不過那秦烈,他的兒子也爭不過那秦長生,現在他全部的精力都在這個未出世的孫兒身上了!
那些依附過來的秦家子弟,也正是看到了這個,才最終下定的決心。
秦漠瞬間被教訓的低頭稱是,秦術還在再說,但想起他那好孫兒,心情馬上好了。
連帶著秦漠都被他看著順眼了不少。
他這孩子雖然修鍊之事不行,但看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給他娶了一個好媳婦回來。
不像那秦長生,懷的也不知道是外面哪個野男人的種。
秦長生突然孕子,這一點是被眾人最為詬病的。
「以後,周素的飲食等級再往上升一等,現在我們全部的……」
秦術不厭其煩的吩咐著,但一聲難聽至極的吼叫,打斷了他。
「吼!」
「吼吼吼!」
「我家尊者叫我來此為秦家世子送葯!」
「你們還不滾開!」
秦漠推開殿門,向著一個趕去的弟子問道:「何人如此喧嘩?!」
被人突然攔下,那弟子本是有些惱怒,見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秦漠,也只能忍道:
「聽說山門下來了頭妖獸,現在正在和長老們爭吵呢。」
妖獸?
秦漠一愣,似是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妖獸敢闖他們秦家的山門?
……
秦家山門前。
大陣四起,那宏大威能,讓人望一眼都覺得恐怖。
另外還有數百金丹以上境界的修士御劍在空。
如此龐大的力量,卻拿山門陣法中,那大嗓子叫罵的熊妖沒有一點辦法。
誰叫這傢伙熊爪中攥著的,是他們秦家世子的令牌呢。
「你們到底想怎樣!」
「都這麼久了,還不讓我進去!」
知道有這塊令牌,他們奈何不了自己,熊瞎子就非常之囂張。
在這連元嬰期都可以輕鬆滅殺的山門大陣中,也是一點不慫。
它的身旁,是一根插著巨大蜂巢的樹榦。
在蜂巢旁,一隻十數米大的蜜蜂,被綁的扎紮實實的丟在地上。
細看之下,竟是那蜂王!
熊瞎子為何會帶著蜂王和蜂王巢來到這秦家山門,這事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當時它正抱著蜂王蜜在睡覺呢,突然就被一陣殺意驚醒。
醒來就看到一個魔氣森然的玄金色身影出現在它身前。
這熟悉的身影,更為強大的氣息。
當時啊,它就跪了。
別笑它慫!
沒人能體會到它當時的那種恐懼。
真的就是感覺對面這怪人動動手指頭,就能把它捏死了。
也就是它熊瞎子命大,這怪人沒有想殺它的意思。
「我需要你替我去幫一件事。」怪人說話間,露出了口中那鋒利的尖牙。
熊瞎子連問都沒問就同意了。
然後,它就看到,這怪人帶著它來到它那老仇家蜂王妖獸的地盤,像抓小雞一樣的就把蜂王給擒下了。
「帶著蜂王,和這蜂王巢,去秦家交給他們的世子。」
「然後,你這般……這般……」
洋洋洒洒一陣吩咐,熊瞎子是連一個字都不敢露。
嗡嗡嗡!
山門外的大地上,蜂王妖獸要比熊瞎子有骨氣的多,到了現在還在掙扎。
熊瞎子拍拍它的翅膀。
「小蜜蜂啊,別掙扎了,我跟你說,就這架勢,進了秦家啊,咱倆哥倆就享福了。」
「你看看這山,看看這水,不比你那崖底的小地方好啊?!」
「以後你產蜜,你熊哥我給世子當保鏢,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呀!」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熊瞎子說了小蜜蜂這個詞后,蜂王妖獸的掙扎更加劇烈了。
就在熊瞎子還想撥弄兩下蜂王的翅膀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自秦家內飛來。
待看清那道白衣飄飄的人影后,熊瞎子立馬換了副嘴臉。
熊腿一跪,熊掌著地,倒也有幾分威勢。
「我等送葯來遲!」
「還望世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