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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夜闖寢殿,師尊有沒有想徒兒呢?

  嘩啦啦!

  天空漸漸下起了小雨,似乎是在為這一場爭鬥哭泣。

  焚燒的宮殿漸漸消停消停下來。

  葉玄周圍的空間都在不停的扭曲著,是他自身的力量在自主的和外界對撞。

  此時在葉玄身軀之上一指之地,好像有一個特殊的氣場,墜地的雨水都無法近身,全都順著氣場邊緣滑落。

  這些被那屈膝跪地的楚江王看在眼裡,頓時,左手握柄的長刀下壓的更低。

  同為金丹境界,但以楚江王現在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分辨出葉玄到底有多強,不過按照楚江王自己的直覺來判斷,他能感覺到一定是遠超自己的。

  「還請帝君示下!」

  地府的十殿閻羅全部都是卓越至極的金丹修士,平均年紀不會超過四十歲,每一個單拎出去,都足夠做那無上大派的親傳弟子了!

  不過,這些光芒在眼前的男子面前,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楚江王面具下目光灼灼,眼眸中燃燒的是一種叫狂熱的東西,一種追隨強者的極度狂熱!

  願意為之赴湯蹈火,手指之處,便為我等征途!

  鏘!

  眾華服鬼面之人,紛紛跪地,拳擊石板之聲,振聾發聵。

  恰好這時一道雷擊落下,將眾人身後的廢墟之地印照出來。

  齊齊跪地的黑色華服屬下。

  彷彿還聽得到不甘怒吼的硝煙廢墟。

  兩者構成了最為殺意的一副畫面。

  他這樣做真的對嗎?

  一時間,葉玄有些恍惚。

  大概之前那武隆帝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吧。

  帝君站著不動,其餘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回返。」

  葉玄不是什麼優柔寡斷之人。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便沒有回頭的可能。

  武隆帝的結局,他不想要。

  他還有所牽挂,他還要站到這方世界之巔,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和師尊去做。

  況且……

  「三十萬冤魂啊。」

  「既然你們管不好這一界,那麼就讓我來……」

  霎那間,廢墟上雷鳴不斷。

  電舞銀蛇。

  一副末日景象。

  ……

  「此番你做的不錯。」

  「繼續下去,五方鬼帝之位,少不得有你……」

  回到地府總部,葉玄向那楚江王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許諾后,才將人打發走。

  在地府中,地位最高的,首先是天齊仁聖大帝。

  意為掌管大地萬物生靈。

  然後是北陰酆都大帝,暫空缺,葉玄打算把它留給師尊。

  之後就是五方鬼帝,現全部空缺:

  東方鬼帝,治鬼門關。

  西方鬼帝,治嶓冢山。

  北方鬼帝,治羅酆山。

  南方鬼帝,治羅浮山。

  中央鬼帝,治抱犢山。

  接著是十殿閻羅,現只有五殿可用。

  然後是孟婆、黑白無常、判官。

  最後則是一些鬼兵鬼帥。

  所以說,五方鬼帝的位置,在現今來看,已經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就連妖孽至極的楚江王聽到后,都溢出一股難掩的喜悅。

  「小葉子,這傢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一柄魔劍從兵器架上緩緩拔出,望著楚江王離去的方向,言語里滿是忌憚。

  此類人天賦異稟,野心極大,別看他現在恭敬,但只要你露出頹勢,壓制不住他的話,頃刻間便有取代之險。

  「說的我手下那些閻王哪個不是野心之輩一樣。」

  魔尊殘魂一哽:「……」那倒也是。

  「放心,既然我現在已經超越了他們,那他們就再不會有反超的機會。」

  看著葉玄踏著步子往後殿走去,魔尊殘魂在空中停滯許久。

  難道說,這就是……王霸之氣?

  呸呸呸!

  魔劍一陣胡亂劈砍,才施施然的跟了上去。

  不過有一說一,這傢伙倒是越來越有他以前的風範了。

  ……

  一處略顯陰森的宮殿內,葉玄站在堂口道:「怎麼樣,東西都準備好了?」

  他的面前是一名帶著孟婆面具的女人。

  此女身材高挑,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袍,但即使如此,也掩飾不住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形,彷彿是一個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帶著無盡的誘惑之力。

  一碗孟婆湯,愁思消於腸。

  心憂兩望,人海茫茫。

  地府勢力中的孟婆雖沒有戲文中的能力,但卻是一位天資卓越的煉丹師。

  玄丹破境,生死肉骨。

  並不是一句虛言。

  可是最近,這麼一位美人煉丹師差點沒愁死。

  帝君要她煉製穩胎丸,對她來說,其實也沒什麼,但難就難在,粒粒丹藥都要雲紋,也就是丹成極品。

  普通煉丹師一般能把丹藥煉製出來就謝天謝地了,孟婆天賦異稟,幾乎是爐爐有丹,可沒有沒極品丹藥,完全就是看運氣了。

  「帝君,我可是為帝后夜以繼日的煉丹,你看,連頭髮都白了一根呢。」

  天天煉穩胎丸,她頭都要炸了。

  將丹藥交到葉玄手中,孟婆賣了個乖,眼眸眯起,捲起一縷長絲,紅唇叫苦道。

  修士除非壽元將至,又或者是遭了劫難,一般容顏不會變化。

  頭髮白了這事,一看就是在扯。

  「好了,你知道我不喜歡別人這樣扭捏,這個,足夠彌補你這段時日損失的元氣了。」

  美人嬌弱的一幕,葉玄就像沒看見一般,丟下一個玉瓶,拿了丹藥轉身就走。

  「切,絕情的男人。」

  小啐了一口,孟婆一手摺撐在腰間,翻了個白眼,眼神幽怨。

  這地府里的男人,是一個比一個絕情,不懂得憐香惜玉。

  「哼。」

  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玉瓶,拿著在眼前看了看。

  琉璃剔透、晶瑩溫潤。

  咦,怎麼……越看越像古書上的蜂王蜜呢?

  拔出瓶塞,在鼻尖輕輕嗅著。

  蜂王蜜!

  還真是蜂王蜜!

  這是多少煉丹師求都求不來的東西啊!

  沒有哪個煉丹師看到珍稀材料不見獵心喜的。

  孟婆馬上咯咯嬌笑起來,拿著玉瓶跑到一間丹閣內,欣喜的將玉瓶封存至匣內。

  當然,要是讓她知道,在秦家的偏殿中,有人每天拿蜂王蜜當零食吃,不知道她還笑不笑的出來。

  「恭喜孟婆大人,帝君如此看重大人,少不得是對大人心有歡喜。」

  一旁帶著小鬼面具的煉丹童子曲意逢迎道。

  可是這完全算是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孟婆的聲音一下陰冷下來。

  「掌嘴。」

  「屬下失言!」

  煉丹童子驚恐的跪下,一掌一掌的扇在自己臉上,那用盡全力的樣子,就好像疼的不是自己一樣。

  「帝君已有妻室,帝后也是你能非議的?!」

  「今後,我不想在望鄉台上再聽到任何人討論此事。」

  一腳掀倒此人,孟婆扭身便走。

  帝君有多心繫帝后,她這個煉丹師最是清楚。

  平時沉默,連開口半句都嫌多的男人,會為了這穩胎丸,數次的囑咐她。

  更何況,帝後有子,地位之穩固,又豈是其餘人能輕易撼動的?

  她在初入地府時,也曾有過心思,撞的是頭破血流。

  現今她早已看清了這一切。

  「倒是你……」

  孟婆望向了另一邊,眼神複雜,那是黃泉路的方向。

  「秦廣王顧白,你什麼時候能看明白這一切呢?」

  ……

  這邊,葉玄一路內斂氣息,身若電光,終於在三日後趕到了一處名川大山下。

  乾坤袋中是準備好的極品穩胎丸。

  每月初,他都會把丹藥隨機的放到秦家之外,然後自會有人來取。

  不過這次,他並不打算就這麼離開了。

  「小葉子,你這麼給你師尊送穩胎丸,你師尊恐怕要恨死你了。」

  「怎麼你不知道?別人吃穩胎丸,夫君都是在身邊,每天晚上伺候的好好的。」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哦……」

  這是魔尊殘魂告訴他的話。

  想著,葉玄拿出手中的隱息符。

  這是他近日裡從一個古遺迹里得到的,一共三張。

  「有些少了。」他低聲說道。

  看來最近得多去那些遺迹裡面找找看了。

  將魔劍立於山石上,魔氣暗藏。

  這一次送葯,他要親自送到師尊手上。

  「老魔,你就在這等著,我很快回來。」

  剛剛還好好的魔修殘魂一愣:「……」

  就……就這麼把他插在這了?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

  「你個完犢子的,幹壞事就沒一次帶上老子的!」

  「滾滾滾,給爺爺滾遠點!真的煩死個人!」

  ……

  黑影在殿宇間穿梭,隱匿而又快速。

  寢殿里,秦長生躺在床榻上,有些失眠。

  肚子悶得難受,秦長生小心地拉開了外面的孕袍。

  裡面的兩個小傢伙長大了,最近開始不老實,今天居然敢踢他。

  秦長生一隻手撫摸著肚子,安撫著裡面的小傢伙們。

  「敢踢你爹爹,等出來,看爹爹怎麼教訓你們。」

  安撫了沒一會兒,一種奇怪卻又熟悉的感覺涌了上來,有些難受的扯了扯床單,鼻間泄出一聲嚶嚀。

  今天又是吃穩胎丸的日子。

  又要……又要……

  秦長生喘息著閉上眼睛,胸膛起伏不定,玉手隨即向枕下摸去。

  葉玄那個王八蛋,盡送這些東西折磨他。

  暖玉剛入手心,殿門處的一瞬氣息紊亂,讓秦長生一下坐了起來。

  有人潛入寢殿了!

  「誰!」

  嗡!

  靈劍護主入手。

  劍指殿外黑夜。

  會是誰呢?

  靈兒紫兒不可能。

  族內也不會有誰有這麼大膽子。

  突然!

  一道華布從屋頂垂下,系住了靈劍。

  就在秦長生要激發靈力震碎華布的時候。

  「都懷孕了,不許拿這麼危險的東西。」

  一把低沉的、帶著某種奇特磁性的嗓音隨著聲音主人從屋頂落下。

  熟悉又陌生。

  秦長生驀然抬頭,在微暗的月光下,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正隱立於黑暗之中,他全身散發出的漆黑陰沉的氣息。

  沉重的氣勢一點點的消失,黑影自暗處緩緩走出。

  猶如走在自家庭院般洒脫,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到秦長生面前,停住。

  輕輕挑開寒光閃爍的劍鋒,爬上床榻,欺近了那完美無瑕的身子,趁著人兒呆坐著,便趁機在其唇邊淺吻一口。

  「師尊,許久不見,徒兒真的好想你。」

  葉玄喉結吞咽的上下滑動,聲音都攏在了嗓子里。

  「就是不知道,師尊有沒有想徒兒呢……嗯?」

  秦長生大一雙鳳眸睜著,臉上微微泛紅更顯誘人,紅唇又張又合,嘴邊還殘留著剛才淺吻的金津玉液,讓人真想給他吻盡了。

  就在葉玄滿腔柔情的時候,誰知道秦長生卻跟兔子一樣的往後一縮,大煞風景的斥道:

  「你……你出去……」

  在剛才,秦長生還以為自己又做了什麼春夢,直到那唇瓣上的溫度傳到大腦後,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人居然是真的。

  怎麼辦?

  怎麼辦?

  葉玄這逆徒怎麼潛進來的?

  他的玉勢還握在手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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