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酒醒,師尊的嫁妝
旭日高升。
寢宮內,秦長生醒來的時候,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獃獃地盯著頂上照明用的夜明珠看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想起來,他昨日和葉玄成了親,現在正躺在洞房裡。
「唔……」
腦袋微微有點疼,秦長生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正皺著眉,一雙本放在他脖頸下的手忽然伸過來,在他的太陽穴上輕揉著,同時耳垂邊響起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難受了?」
「嗯,腦袋暈沉沉的。」
平日習慣了從葉玄懷中醒來,秦長生一時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感覺腦袋的暈沉感因為葉玄的動作似乎有所緩解,秦長生不禁更往葉玄的懷中靠了靠。
然而這一靠卻靠出了問題,他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屋子裡的空氣充滿了熱度,小小的空間里,喘息低吟不絕於耳。
一膚白男子跨坐著,雙目迷離,臉上的汗順著下頜淌下,一路經過喉結、胸膛、小腹,滴落在了身下那古銅色的肌膚上。
他……他昨晚好像喝醉了。
還主動……主動……騎……哎呀!
秦長生瞟著這亂糟糟的床榻,很想把這段記憶隨著酒醉感一同忘卻,但偏偏,修士強大的體魄,讓他偏偏記得一清二楚。
點點滴滴他都記得,清晰的就像他在看一部刺激的小電影一樣!
只可惜,這個小電影的主角之一是他自己。
太羞恥了。
他怎麼會如此!
秦長生現在都不敢看葉玄的眼睛,很有種想倒頭再睡的崩潰感。
醉酒的人最害怕什麼?
那就是昨夜酒後的所作所為,酒醒之後,還記得一清二楚。
頭下是葉玄的胳膊,臉側就是葉玄的胸膛,秦長生默默地聽著葉玄胸腔里規律的心跳聲,一動也不動。
可是總這麼抱下去也不是個事。
算了,死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長生有些不自然的抬起眼睛看去,卻沒想葉玄一直在深深看著他,這一下不想正好撞進葉玄的眼中。
略微凌亂的長發,眉目在亮起來的天光里顯得十分柔和,整個人全沒有平日的淡漠嚴整,而是現出了一種慵懶而溫柔之感。
葉玄心頭一動,腦中不知為何忽然隱約閃過一個畫面:
師尊喘息著,迷離的眸子自上而下的看著身下的他,一顆汗珠掛在下巴上,隨著震蕩,欲墜未墜……
師尊醉酒的時候,實在是……太美了。
就在葉玄回憶著昨晚的滋味,隨便想著日後該怎麼想辦法再灌醉師尊一回的時候,這邊,秦長生咬牙切齒的威脅著說:
「昨晚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也不許記得,知道嗎?!」
「知道。」葉玄點頭,順帶低頭小吻了一口,「師尊說不記得,徒兒遵從便是。」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秦長生:「……」
二人默默起床穿好衣服,秦長生坐在鏡前整理髮束,本想叫紫兒進來幫忙,卻被葉玄阻止了。
端坐於鏡前,秦長生看著鏡中替自己梳理長發的男子。
線條堅毅,臉如刀削,一雙眸子明亮。
看著看著,便想起一件事來,秦長生狐疑道:「不對,昨晚我怎麼會醉的?你老實說,你有沒有暗中動手腳?」
他可是金丹巔峰期的修士,普通的酒根本就是當水喝。
「是。」
葉玄老老實實的認了。
「昨夜那靈酒,可是徒兒專門準備的交杯酒,上千年的猴兒酒,可哪知師尊喝的如此之多。」
秦長生霎時瞪大了眼。
他就說,昨晚怎麼會醉!
上千年的猴兒酒,就是元嬰修士也頂不住!
「那你為何不早些告訴我!」
秦長生怒了,要是早知道這個,昨晚他就不會醉,也不會那麼奔放了。
自己主動將滾燙的鐵杵坐進來的感覺簡直是……
葉玄低笑道:「師尊你也沒有問徒兒啊。」
分明是你想將我灌醉,肯定都是你事先準備好的!
秦長生心中充滿了悲憤,忽然憤怒地站了起來,只是因為腰實在酸疼,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葉玄上前一步就要來扶他,秦長生憤憤地一瞪,低喝了一句:「別動!」
葉玄聞言倒是沒有再動作,聽話地站在原地,然後目不轉睛地看著秦長生走到床邊,捲起被褥。
很快,葉玄眼前便是一黑,他的頭被秦長生丟過來的被子蓋住了。
隨即他感覺到秦長生將他撲倒在地。
「呼呼呼……」
費力地將葉玄蒙著被子揍了一頓,秦長生氣喘吁吁地從他身上翻下來。
葉玄全程沒有反抗,乖乖地躺著任師尊騎在自己身上施為,等師尊動作停止后,這才揭開被子。
秦長生見這個被揍的人,一臉的神清氣爽,實在很不高興,也不管什麼禮數,在成親后第一天早晨,就丟下新郎一人在寢宮,獨自走了出去。
他得去看看玄思和安安他們了,為了在昨日的婚宴上不露出什麼破綻,他只得在事前把兩個小傢伙安頓好。
沒能參加他的婚宴,想來應該是委屈的不行了吧。
走在路上,秦長生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他都能猜到,在看到他后,秦安那委屈巴巴的小臉了。
……
秦長生離開寢宮后,葉玄重新整理好衣服,天齊仁聖大帝的面具覆於臉上,來到了某個空地上掐了個靈決。
「陸承這個人,以後給我盯緊了。」
空曠處,空間一陣扭曲,馬上又恢復平靜。
說話間,葉玄的臉色全沒有了適才在面前的柔和,而是一片陰翳。
他心裡其實知道,就算此人再怎麼努力,師尊的心還是在他這裡的。
但是……
葉玄閉了閉眼。
走回床邊,葉玄輕撫感受著床榻上的餘溫。
師尊,是他的。
……
這邊,秦長生左拐右拐,很快邊來到一處偏殿。
殿中,少女的逗弄聲和稚童的歡笑聲不斷,想來是玩的不錯。
秦長生靜悄悄的進去,看見房間里坐在椅子上靜靜看書的大兒子,和坐在地上被紫兒靈兒逗弄著的小兒子,忽然感覺很幸福。
「爹爹!」
論反應,秦玄思永遠都要比秦安快上一拍,在秦安才抬起頭時,秦玄思已經跑到他的身旁了。
秦長生先是微笑著揉揉大兒子的頭,然後再望向小兒子,問道:「安安,昨晚有沒有想爹爹?」
「我……我……」
秦安獃獃地,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秦長生連忙走來,將秦安抱到懷裡。
「這有什麼好哭的?」秦長生鬱悶道,「安安你可是男孩,怎麼能這麼愛哭?」
也不知是隨了誰了,秦安整個就是一小哭包。
這麼愛哭的話,以後還怎麼娶妻?
身為爹爹的秦長生,不由得對小兒子的日後感到擔憂。
要不,先給安安定一個娃娃親?
聽了秦長生的話,秦安反而哭得更傷心了。
一旁的秦玄思默默起身站到秦安面前,一邊為他擦著眼淚,一邊稚氣未脫地哄他:
「安安不要哭,等會兒大兄給你帶冰糖葫蘆可好?」
秦玄思含著眼淚點了點頭,果然不哭了。
秦長生:「……」
小孩子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剛才還哇哇大哭的小兒子,轉眼間已經被秦玄思哄的眉開眼笑了,被他的孿生哥哥帶著看起古書來。
秦安不認得那些古字,但在秦玄思的幫助下,一個念一句,一個跟一句的,倒也有了幾分樣子。
原本秦長生也想加入進去,可卻被一臉神秘兮兮的靈兒紫兒帶到了一邊。
「世子。」
兩人神情嚴肅,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對他說。
只見她們拿出一枚儲物戒指遞給秦長生。
這是一枚帶著透明的琥珀金色儲物戒,看得出是精心煉製的東西,遠不是儲物袋那種低級貨色可以比擬的。
「世子,這是你的嫁妝,家主和主母讓我們姐妹帶來給你的,你清點下,看有沒有少。」
嫁……妝?
秦長生差點忘了這一回事,心裡一陣彆扭。
雖然很不想要,但怎麼說也是父母的一片心意,自然是要接下的。
可剛一將神識探進儲物戒指,秦長生就差點被裡面的東西給晃了眼睛。
數不清的靈寶,靈兵。
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丹藥架。
一眼望不到邊的靈石海。
……
秦長生愣住了。
饒是以他的性子,也沒有穩住看完這裡面的東西,便大吃一驚道:「我父親他這是送了一條極品靈石礦脈來?」
別的不說,光說這裡面的靈石,怕都是有不下一億之數!
一條靈石礦脈一年所產的靈石,一千萬頂天了。
再算上後期的挑選,打磨,煉製,和修鍊所去的消耗。
秦家從一條靈石礦脈中存下的靈石,一年也不過百萬之數。
秦烈這直接是將一條靈石礦脈百年的積累送給了他,而且這還沒有算上那些靈丹妙藥!
「世子,最後要不是儲物戒指裝不下了,裡面恐怕還要多不少東西呢。」
紫兒一臉認真的說。
「不過,家主在我們來之前,特意告誡過我們。」靈兒小聲的說道,「說千萬不能被那地府帝君看見了。」
「這是家主給世子您的獨一份……」
「可千萬不能被那帝君貪去了。」
靈兒的臉上,是少有的認真之色,彷彿這帝君有多麼惡貫滿盈一般。
但秦長生是知道內情的,父親這分明是還在跟葉玄過不去呢。
……
萬魔殿。
人影蕭條,雜草叢生。
可今日,這本荒蕪了數百年的魔修聖地,又熱鬧了起來。
「恭迎魔尊大人回歸!」
「魔尊大人萬壽無疆,與天同壽!」
「千秋萬代,唯我不敗!」
殿上,雖然千年已過,物是人非,但在看到殿下那跪倒一片的人影時,趙夏魁心中的激動還是難以忍耐。
同樣興奮不已的,還有那魔道三宗的眾人。
多少年了!
魔道被正道壓制了多少年了!
今日魔尊重生而歸,他魔道也終於再次有了擎天之人!
「不知魔尊大人,現在是何境界?」
有人好奇的問道。
「肯定是偽仙境界啊!這還用想?你沒聽到那一眾元嬰巔峰修士,被我們魔尊大人一句話嚇得連走都不敢走嗎?」
有人大聲回道。
這無心之語,倒是引起了趙夏魁的疑惑。
偽仙境界?
這修行境界中,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這個?
偽仙?
偽仙是個什麼東西?
元嬰巔峰后,不是該積累修為,練就自身,然後就是渡天劫,行仙路,成就仙人境界嗎?
「魔尊大人,您有所不知,登仙路在千年前,就已經斷了。」
「什麼!」
趙夏魁猛地起身拍桌,震的地抖雲散。
登仙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