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軍師,執筆,立詔
「聽說了嘛?之前趙辰出事的幕後之人找到了,就是我們的太子殿下。」
「沒想到啊,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如此容不得人,連趙辰這等功臣都被他暗害致死。」
「可不是嘛,趙辰這人是跋扈了一些,可那也是你太子先對付人家不是?」
「人趙辰被皇帝陛下要求去江南,連自己懷孕的夫人都沒時間照顧,太子殿下倒好,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麾下的所有產業全部封停。」
「甚至還把那些銀錢全都收歸國庫。」
「還隨意的處置那些無辜的掌柜。」
「這也怪不得趙辰那麼惱火。」
「如今趙辰跟隨陛下出征,這次回來是為了前線將士催促禦寒物資的,結果太子殿下倒好,以毒酒毒殺趙辰。」
「我真是想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他為何這樣做你還不明白嘛?因為趙辰就是皇帝陛下的兒子,當年他跟李承乾互換了身份。」
「趙辰若是身份揭穿出來,那他就是嫡長子,如今的太子殿下自然要把位置讓出來。」
「肯定是這個原因,所以太子才會想著對趙辰下死手。」
「可惜了趙辰這麼有本事的人,打的吐蕃不敢抬頭,如今竟然死在自己人手裡。」
「唉!」
長安街上,很多百姓都在議論關於趙辰的事情。
而趙辰身份的事情,更是讓很多人感到意外。
之前關於趙辰身份的流言可是從來就沒怎麼斷過。
而這次,好像傳的有模有樣。
甚至有人還說,遠在前線的皇帝也承認了趙辰的身份。
孔穎達走在街上,面上儘是憂色。
饒是李泰答應自己的建議,以如今的情況,也甚是棘手。
百姓們對李泰的怨言頗重,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得攔住皇帝派回來收拾李泰的人。
孔穎達今日出城,就是為了此事。
蒲州驛站前日來報,程咬金前日夜間在蒲州驛站歇息。
程咬金的突然歸來,定然是帶著皇帝的命令。
而皇帝的命令,他們甚至都不用多想也知道是為了些什麼。
領著隨從從朱雀大街上經過,孔穎達面沉似水。
……
「程叔叔,我們如今快要到長安了,您真要一個人獨自入城嗎?」距離長安城還有二十里的處,秦懷玉看向程咬金。
「爹,讓俺去吧。」程處默開口勸著程咬金。
李恪沒說話,面上卻是露出憂色。
他們都很清楚,侯君集既然可以把李泰暗害趙辰的消息告訴皇帝。
自然也可以告訴李泰,皇帝已經知道他的所作所為!
侯君集什麼心思,大家都清楚。
但是李泰會如何選擇,那可就不能確定。
「老夫已經在蒲州驛站露過面了,太子肯定知道老夫回了長安。」
「但是他會如何選擇,我們誰都不清楚。」
「若是他選擇認罪,等待陛下會朝,我們誰去都一樣。」
「若是太子執迷不悟,此去長安,必定為他所擒,你們去,老夫不放心。」
「而且老夫若是在外面不露面,更會讓太子警覺。」
「這是北衙禁軍的令牌,你們拿著,若是有什麼意外,記住把北衙禁軍捏在手裡。」
「同時也要記住,不到必要的時候,不要暴露蹤跡。」程咬金從懷裡摸出來一隻令牌,丟到程處默手中。
「走了。」程咬金拍拍程處默的肩膀,又與秦懷玉、李恪二人點頭,騎上馬往長安方向奔去。
程處默望著自己的父親騎馬離去,面上儘是擔憂之色。
他沒想到,當初皇帝派趙辰回去催促禦寒物資,竟會引發這等一連串的事情出來。
而且這些事情,似乎是被人有意操控了一般。
「程二,現在我們去哪?」秦懷玉皺眉。
程咬金現在先去打探虛實,若是一切順利,所有事情都無須他們擔憂。
可若是事情有變,那他們可就責任重大。
這個時候定然不可露面!
「去趙大老家的那個村子里,那裡現在應該是安全的。」程處默想了想,與兩人說道。
……
程咬金騎馬來到長安城門外,遠遠就看到孔穎達坐在城門口喝著茶。
在他兩旁,有著數十名身披甲胄的士兵。
看那模樣,也知道是東宮衛率的將士。
李泰這是信不過其他軍隊的士兵,所以才讓東宮衛率的將士過來。
「盧國公,好久不見,聽聞盧國公從前線返回長安,太子殿下特意讓老夫在這裡等候。」
「看來老夫來的還正是時候。」孔穎達見到程咬金,面上露出笑容。
只要攔住程咬金,那他帶來的皇帝旨意就傳達不出去。
如此也能最大程度上的穩定太子的威信。
百姓嘛,再議論也終究只是傳言,只要皇帝沒有旨意,李泰的太子之位就可以坐的穩當。
而他們,只需要等待時間,等待皇帝中毒……
「孔穎達,你這是在這裡攔著老夫進城?」程咬金自然不會上當。
孔穎達都被李泰封為尚書左僕射,若只是李泰派人來等自己,那也不至於派孔穎達來。
李泰又不是沒有其他人驅使,孔穎達也不是閑的無聊。
孔穎達來這裡,無非是李泰對自己來傳皇帝旨意的重視。
或者說,是不想讓自己把皇帝的旨意傳達出來。
「不是不是,盧國公誤會了,老夫是代表太子殿下來請您去東宮赴宴的。」
「當然,若是盧國公不願意,那我們只好強硬一些邀請。」孔穎達揮揮手,身邊東宮衛率的士兵便是將程咬金給圍住。
程咬金雖然厲害,但這麼多士兵也不是吃素的。
孔穎達絲毫不擔心程咬金跑了。
「盧國公,請吧,別讓大家面子上難看!」孔穎達與程咬金笑道。
程咬金看了眼孔穎達,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鑽進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裡。
孔穎達揮手,馬車進城,往皇城而去。
……
「陛下,大軍已經開始往滄州撤離,翼國公領著一萬人斷後。」
「將士們也沒有什麼別的情況,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
「陛下不必擔心!」營帳中,徐世績與皇帝稟報著軍情。
哪怕說實際情況並不像自己說的那麼好,此刻徐世績也不得不這樣安慰著皇帝。
皇帝的情況看起來很是不好。
嘴角因為中毒已經開始潰爛,口舌麻木青紫,精神也很是不好。
「不擔心是假的,朕的情況自己清楚,肯定是撐不到回長安的。」
「軍師,執筆,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