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沈暮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沈清雪掩嘴輕笑，說：「真是不巧，我和唐羽學長也準備表演鋼琴呢！對吧學長？」
唐羽皺了皺眉，「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沈清雪。
評委老師有些為難，說：「這……學校規定同類型節目只要一個就好了，兩個都是鋼琴演奏的話……」
「那淘汰沈暮就好啦！」有人嚷嚷了一句。
其餘的人也點點頭，畢竟這學校的大部分人都比較在意唐羽的節目，沒人想聽沈暮彈鋼琴。
沈清雪柔聲說道：「這怎麼行？大家都是公平選拔，怎麼能隨意淘汰？」
「系花就是太善良啦！淘汰沈暮而已，沒人在意的！」
「就是就是！沈暮彈鋼琴會嚇死人吧？清雪不用搭理她！」
沈清雪掩嘴輕笑，說：「老師，我看不如我們PK一下吧，輸的人自動退出晚會的競爭，這樣也算公平。」
評委老師有些猶豫：「這……」
一直沉默的唐羽突然開口，語氣頗有些不耐煩：「四手聯彈吧，你能跟上我，我退出，你跟不上，你退出。」
「沈暮，你覺得呢？」沈清雪挑釁的看向沈暮，眨了眨無辜的眼睛，說：「或者……你也可以現在退出？」
張楊拉了拉沈暮，低聲說道：「沈暮！快認輸吧！怎麼可能跟得上唐羽學長呢！」
沈暮卻笑了笑，說：「PK吧，我沒意見。」
沈清雪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沈暮如此胸有成竹，倒是讓她意外。
她張了張嘴，說：「你……沈暮，你真的會彈鋼琴嗎？你知道什麼叫四手聯彈嗎？」
在她的印象里，沈暮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家裡也從來沒有讓她學過樂器，沈暮怎麼可能會彈鋼琴呢！
沈暮揉了揉手指，笑著說道：「你猜呢？」
唐羽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學校的論壇已經有人直接打開了直播——醜女VS校草，是奇迹還是笑話！
彈幕寥寥無幾，幾乎全是嘲諷沈暮：「這有什麼好直播的，毫無懸念好嗎？」
「沈暮要是能跟上唐羽的四手聯彈，我直播吃屎啊！」
「沒意思，十分鐘以後我再來，希望那個時候沈暮還沒哭。」
張楊拉住沈暮，說道：「別上去了！你下不來台多丟人啊！不僅你丟人，整個編導系都要跟著你丟人了！」
沈暮看著張楊急的滿頭大汗，問：「打賭嗎？我贏了，你給我拉個橫幅道歉。」
「沈暮！」張楊攔不住她，眼睜睜的看著她走上台。
台上，鋼琴前坐著王子一樣的唐羽，可他看向沈暮的眼神，只有不耐煩，甚至有些不屑。
他說：「沈暮是吧？我從最簡單的四手聯彈曲目開始，我不為難你，你別浪費我時間。」
沈暮饒有興趣的回看著他，說：「我要是贏了，你跟我談個生意怎麼樣？」
「呵！」唐羽不屑的笑了：「小丫頭，你覺得你能贏我？」
沈暮看著少年嘲諷的表情，平靜的說：「我能。」
聽到沈暮這樣大言不慚的話，現場觀眾連同論壇上的直播彈幕一片嘲諷之聲。
「沈暮也太狂妄了吧？她怎麼可能超過唐羽學長？」
「編導系是不是沒人了啊，居然派沈暮出來，這不是搞笑嗎？」
「哎呀這件事毫無懸念，我已經開始羨慕沈清雪了，居然能讓唐羽來和她搭檔，太有面子了！」
琴聲毫無徵兆的響起，唐羽已經沒有耐心了，他隱隱帶了些怒氣，不打任何招呼，直接開始演奏。
唐羽不愧是音樂天才，鋼琴在他手下彷彿一個玩具，他指尖翻飛毫不費力，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一般。
沈清雪得意的看著唐羽身邊有些發愣的沈暮，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
沈暮怎麼可能會彈鋼琴？怎麼可能和唐羽配合出四手聯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誰知道，沈暮淡定的抬手，落在琴鍵上，笑臉盈盈的說了句：「《G大調奏鳴曲》？」
唐羽一愣，手上一頓，錯了一個音，沈暮只聽幾秒，便知道樂曲？
他呆愣的時候，隨之而來的琴聲卻緊隨他的節奏，四手聯彈的聲音行雲流水一般，傾瀉而出，震驚全場！
唐羽立刻轉了音，琴聲略顯急促，顯然提高了難度，沈暮靜默幾秒，說：「《G大調圓舞曲》？」
琴聲再次跟上，比起唐羽的急促，沈暮周身氣場淡定而強大。
她的琴聲如同影子一般，緊緊地跟著唐羽，不緊不慢，卻無端端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唐羽咬咬牙，該死的沈清雪，不是說沈暮一無是處嗎？
可是她這樣的反應速度，沒練過四五年，是不可能做到的！
唐羽直了直脊背，琴聲猛烈如雷雨，聲聲震撼。
這是他成名后首場國外音樂會演奏的樂曲，對換指的要求很高，即便是四手聯彈，也是難度不小的曲子。
唐羽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逼到了這個地步！
身邊的人遲遲沒有動靜，唐羽的心逐漸放下，甚至在想，不過是記了幾首曲子罷了，花拳繡腿！
心思剛起，身邊的女孩輕笑：「《匈牙利狂想曲》？」
像是詛咒一般的琴聲再次響起，緊緊的咬著唐羽的樂聲。
震撼人心的鋼琴曲在四手聯彈的演奏下更加流暢，兩人如同配合多年的搭檔一般，一音不差的彈完了整首曲子！
唐羽接連換了三首曲子，沈暮都能立刻跟上，四手聯彈在她的手下，似乎不存在任何難度。
她彷彿將那些世界著名的樂曲刻在了腦子裡，隨時可以複製粘貼然後播放給別人聽。
台下的張楊手抖了抖，沈暮這是……跟上了？而且一音不差！完美銜接！
「叮鈴！」手機一震，張楊點開編導系的微信群，群里有人默默問了句：「這是不是……沈暮贏了？」
張楊猛地抬頭，緊張的看著評委老師宣布結果。
沈清雪急中生智，柔柔的說了一句：「唐羽學長是當紅的歌星，現在難得回來一次，如果這樣就將人淘汰了，會不會對學校的風評有影響啊……」
評委老師一下子猶豫了，唐羽不僅是學校的學生，也是如今俘獲大批粉絲迷妹的當紅偶像。
如果傳出去學校不許他參加晚會，還不知道外界怎麼評價濱海大學呢！
沈暮微微一笑，說：「四手聯彈的意義是減小聲部過多帶來的手忙腳亂，其實四手聯彈里比較有考驗的，是即興伴奏，如果另一個人的即興伴奏能合上旋律，一定是有水平的人。」
「系花既然這麼為學校考慮，不如來試試即興伴奏？你能合上我的旋律，那我立刻退出。」
沈清雪臉色蒼白，她只勉強會彈幾首曲子罷了，怎麼可能會即興伴奏？她張了張嘴：「我……伴奏這方面……」
沈暮挑眉，將沈清雪剛才的挑釁原原本本的還回去：「不行嗎？或者……你也可以現在退出？其實你退出，和唐羽參加晚會，並不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