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避無可避，甘願沉溺
幾人走後，程鳶抓著沈暮的手還有些發抖。
沈暮拍了拍她，安慰道：「沒事的，我會護著你。」
程鳶點點頭：「我相信你，只是我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作惡的人，能這麼理直氣壯的指責她的受害者。」
楊總監小跑過來，急著問：「沈總沒事吧？這崔小姐我實在是攔不住，我……」
沈暮擺擺手，說：「沒事，楊總監不用擔心，這是我們的私事。」
她看著滿地的狼藉，說道：「砸壞了什麼東西，您列個單子給我吧。」
楊總監立刻擺手：「不不不，這怎麼能讓沈總賠呢？」
沈暮微微一笑：「誰說我要賠了？楊總監只管列單子就行了。」
楊總監也不知道沈暮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只能聽她的話去辦事。
程鳶咳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該不會是我賠吧？」
沈暮「噗嗤」一笑：「不，誰砸壞的，誰來賠。」
程鳶試了內衣，又在攝影師的指導下拍了幾組試妝照。
程鳶的長相是那種美而不自知的清純感，加上一雙眼睛靈氣有神，十分符合這次的內衣廣告主題。
楊總監對效果倒是很滿意，但是對程鳶的名聲還是擔心的不得了。
沈暮笑著說：「只是試鏡，等程鳶的名聲清白了再拍廣告，不會讓貴公司的品牌被拉下水的。」
她帶著程鳶離開廣告公司，剛出門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
意料之中是沈歷山的怒吼聲：「沈暮！你又欺負你妹妹！」
沈暮將電話拿的遠了一些，問：「父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沈歷山怒道：「你把你妹妹打成那個樣子，還好意思問我有沒有事情？」
沈暮「唔」了一聲，說：「她死了嗎？」
沈歷山一噎：「你！」
沈暮笑著說道：「等她死了再打電話給我，我回去掀她的棺材板，沒死的話就不用找我了。」
沒等沈歷山說話，沈暮就把電話掛了。
程鳶目瞪口呆的看著沈暮，問：「你都這麼跟你爸爸說話的嗎？」
沈暮笑了：「不是所有的父親都像書里描述的那樣，高大偉岸。」
說完，沈暮頓了一下。
沈歷山只是在她這裡的形象不好，可對沈清雪來說，他是個再好不過的父親了。
沈暮將程鳶送回圓倉路的房子，自己打車回了公寓。
她回去的時候霍雲驍還沒下班，沈暮一個人坐在客廳沒事做，思來想去又出門買了一堆材料，拿烤箱烤了一盤曲奇餅。
烤好了餅乾，沈暮就坐在沙發上翻書。
她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過幾天還有考試，她得在忙活程鳶的事情的同時抓緊時間複習。
沈暮翻著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晚上八點，霍雲驍下班回到公寓，一進門就聞到了熟悉的黃油味道。
他的心臟傳來一陣暖意，似乎這寒冷的冬天都變得溫暖起來。
走進客廳，小姑娘躺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書扣在肚子上，身上的薄毯已經掉在了地上。
霍雲驍走過去，瞧見沈暮咂咂嘴，不知道夢到了什麼。
他伸手理了理她睡得有些凌亂的碎發，拿起書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畫著標記，看起來十分用心。
沈暮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霍……」
一個字而已，霍雲驍的嘴角卻掩不住笑意。
他拍了拍沈暮的臉蛋，輕聲叫她：「暮暮。」
沈暮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問：「你回來了？幾點了？吃飯了嗎？」
沒有那些名媛那般精緻，卻帶著幾分嬌憨。
霍雲驍從來沒有一刻覺得沈暮這兩個字這樣溫暖又楚楚動人。
他看中的小姑娘窩在沙發里，睡眼惺忪，髮絲散亂。
一連三個問題，硬生生將他從九霄雲端拉入十丈紅塵，而他避無可避，甘願沉溺。
沈暮半睡半醒，眼睛又緩緩閉上，她這段時間睡眠嚴重不足，逮到空隙就能睡到昏迷。
「唔……」唇上突然傳來一絲涼意，沈暮的大腦清醒了幾分。
大腦傳遞出信號，她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本能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幽深，迷茫的問：「怎麼了？」
霍雲驍的舌尖略過下唇，似乎是在回味什麼。
他伸出手碰了碰沈暮的嘴角，聲音沙啞：「沒什麼。」
沈暮點點頭，揉了揉眼睛，又晃了晃腦袋，起身去打開了客廳的燈。
她伸了個懶腰，看著牆上的時鐘已經八點了，問：「你吃飯了嗎？」
霍雲驍搖頭，柔聲回應：「還沒。」
沈暮去廚房端了一盒曲奇餅走出來，說：「給你，先墊墊肚子。」
霍雲驍一愣：「你剛做的？」
沈暮點點頭：「嗯。」
他問：「怎麼想起做這個？」
沈暮的腦子轉了轉，她咳了一聲，說：「謝禮。」
「謝什麼？」
沈暮說：「廣告的事情，我知道了。」
霍雲驍笑了：「知道了什麼？」
沈暮張了張嘴，白了他一眼：「知道你土豪沒人性！」
霍雲驍嘴角帶笑，吃了一塊餅乾，也沒有追問。
最後兩人一邊啃餅乾，一邊等著瀟湘軒送餐過來。
沈暮抱著平板刷新聞，崔心怡的動作很快，程鳶要復出的消息已經掛在了熱搜上，可見今天氣的不輕。
沈暮翻了翻評論，下面無一例外，一水的都是反對程鳶復出的言論。
霍雲驍看了一眼，說：「你知道評論這樣一邊倒對一個藝人幾乎是滅頂之災吧？」
沈暮點點頭，笑著說：「既然是滅頂之災，你幹嘛還買廣告支持我？」
沒等到霍雲驍的回答，沈暮笑著抬頭，一眼撞進了霍雲驍幽深的眼眸中。
男人的眼睛深邃又帶著致命誘惑，裡面有一抹濃重的讓沈暮心跳不止的情緒。
他薄唇輕啟，說：「你很聰明的，自己想。」
沈暮咳了一聲，起身走向門口，說：「我……這個瀟湘軒的送餐速度是不是有點慢？都半個小時了！怪餓的！」
看著小姑娘紅透的耳垂和略顯慌亂的背影，霍雲驍心情極好，比談了幾個億的單子都要好。
他噙著笑意，點點頭，附和道：「嗯，是挺慢的，明天我教育一下雲宸。」